可她不在里面，在外面啊。
突然，关肴灵光一闪，明白了女生了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隔这么远，她也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却也还是要谢谢她的提醒。
关肴看向褚生，带着些紧张，“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我就是大学毕业之后，被我舅舅塞进来的，说什么让我进来学习学习。”
“可是我来了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是的，没错。
那个女生说的是舅舅。
意思是让他假装自己在这个学校的上面，有个舅舅的亲戚。
褚生果然呼吸一紧，“你是说，那个送你来的人，是你的亲舅舅？”
关肴点头，“对啊，怎么了吗？”
哪里是什么舅舅。
就那个狗东西，收了他三十万，并且还拿了他一件古董，才送他进来的。
送他进来的时候，还一脸不爽，似乎便宜他了什么大事一样。
但现在既然可以利用一下那狗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褚生却完全相信了。
一改之前的态度，笑着揽住了关肴的肩膀，“之前的事情，你别和我们计较。”
“我们也是为了学校不是，毕竟这些事情，如果暴露出去，我们可就完蛋了。”
关肴一脸‘我都知道’‘我都明白’的表情，丝毫没有生气。
甚至还笑嘻嘻的点头，“当然不会，只是……我一直没有接触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舅舅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对我失望。”
褚生一想也是，人家费劲将自己侄子塞进来，结果到现在，这侄子都没接触过什么事情。
这要是他，他也会生气。
到时候迁怒的，肯定就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了。
那可不行。
于是一拍关肴的肩膀，“没事，我们现在就带你去长长见识。”
关肴被带着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窗户，那个位置已经没了少女的踪影。
——
言説在看过关肴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离开了那边。
来到了他们之前他谈话中提到过的那个什么老东西。
听称呼，就猜到，可能是一位年龄稍微有些大的老师。
言説按照五行八卦，在学校四周简单的布了个阵法，然后才确定了那老师的位置，朝着目的地而去。
刚走到那个门口，就听见了愤怒的吼叫声，以及女生的哭声。
但这个办公室，和之前关肴他们那个位置不一样。
这个地方的窗户是关死了的，并且门也没关着。
言説隔着门，稍微感应了一下。
发现里面竟然有十几个女生，还有一两个男生。
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关注这边，言説掐了一个法诀，身子直接融入墙壁中，进了那个老师的办公室。
原本以为会看见什么恶心，香艳的场景。
结果却发现，女生们都坐在一起写作业，男生也是一样。
所谓的老东西，是个中年，戴眼镜的老师。
他并没有看周围的学生，而是专心看着自己手中的教材。
时不时嘴中喊上一两句，而一旁的女生，也会跟着哭上一两声。
几人都没抬头，就看着自己的文件，作业，备案喊的。
言説：“……”
所以，这个老师，和之前那个关肴一样，都是为了保护这些学生？
“谁！”
那老师的感应很灵敏，几乎在言説进入房间不一会儿，他就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几个女生身子一抖，就想要往那个老师的方向跑。
但很快言説的身形就在房间里面显现了出来。
一个长的极为好看的女生。
这让很多人都松了口气。
老师的态度却没变，“你是学校以前死的女生变的鬼？”
言説摇头，“我是人。”
听见这话，不仅没有让那老师放松，反而身子绷的更紧了。
言説叹气，“放心吧，我是跟着警察一起来的。”
“现在学校门口来了很多学生的家长，想要将孩子带走。”
“校长不同意，现在郑警官正在和他交涉，虽然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这学校总归是要完了。”
她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突然传来欢呼声。
很快，老师就捂住了他们的嘴，“嘘！嘘！”
“不要大喊大叫，小心招来那些畜生。”
学生们果然都乖乖的安静下来。
只不过也有一两个胆子大的，悄悄靠近了言説，“姐姐你真好看。”
言説微笑，“谢谢，你也很好看。”
别言説夸的女生，突然就红了脸。
老师给言説倒了一杯水，让她做。
“敢问您是天师府的能人吗？”
不然的话，活人怎么能够穿墙进来？
言説点头，“说来，我也好奇，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老师苦笑，“还不是遭受过的苦难多了，容易一惊一乍。”
随后，言説才从这位老师的口中，听了这个学校的故事。
这个学校，在一开始的时候，真的就是一所普通的教书育人的学校。
但后面，因为学校的开支总是周转不过来，而在他们这个城市，已经有很多厉害的学校了。
甚至，还有一所名校，就在他们学校的正前方不远处。
能来这里读书的学生，就越来越少了。
后面，几乎面临着拆房。
最后学校没办法，就直接将这所学校，改成了严格的管制学校。
收容那些学习不好，还喜欢胡乱玩的学生。
刚开始几年，也是很好的，进来的学生，出去之后，也都好好学习了。
这之后，送来的学生就变多了。
上面的高层吃到了红利的好处，于是开始了变态式的折磨，让那些学生好好学习。
说话的时候，非打即骂，每一句话开口都是贬低。
这些学生出去之后，不仅不敢说学校里面的事情，甚至在外面，也一直保持着这个性格。
再之后，学校就彻底放开了。
直接用这些出去也不敢说的学生，做起了别的生意。
从那之后，学校就变成了魔窟。
他本来早就该离开了，但看着那些双眼明亮的孩子进来，离开的时候，眼中却再也没有光彩，他咬咬牙，又留了下来。
每天看着那些学生，在自己的面前遭受折磨，就和杀了他一样难受。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