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是个死物吗？”吴邪疑惑不解，接着他抬手在耳边比了个招风耳的动作，“还有，这陶俑头两边的鳍就是它其他的头吗？”
张起灵眉心微耸，没有说话。
吴邪下意识以为他们没有听懂，“就是……”
在他要解释的时候，一股凉意蹿上了他的后脑勺，他换了一个问法，“你们……没有看到吗？”
张起灵看着他摇头。
吴邪不死心的把视线转向渡海，他不希望只有自己一个是特殊的。
渡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破碎的陶俑，“我能看到不奇怪，但你能看到就很奇怪了。”
吴邪愣住，但等他再去看地上的陶俑时，那奇怪的鳍又消失不见了。
张起灵从地上捡起一块陶俑的碎片，又重新环视了一圈周围，其他尸体依旧围坐在一起，他快步走到其中一具尸体边，利落的拧断了对方的头。
骨头断裂的咔嚓声，让吴邪浑身一抖。
渡海用手电射了一下退路，“咱们快回去吧。”
吴邪也早就想撤了，于是便跟着拖着尸体的张起灵父女一路往树林外狂奔。
等冲出树林看到胖子做饭燃起的炊烟时，他才稍稍放松下来。
张起灵将尸体放到一边，渡海则重新坐回摇光身旁，胖子拿碗分着煮好的面问吴邪，“看到什么了跑这么快，大火撩着你们屁股啦？”
面煮得很香，吴邪吸溜了两大口，才把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和胖子一一道来。
张起灵只补充了一句，“那陶俑，是在黑暗的时候移动的。”
“不都说是蟒古尸了么，邪就邪吧，等小米粒带着枪和雷管到了，管他是蟒古尸还是过家家，胖爷我都把他们轰成渣渣！”胖子边说还边朝着树林做了个射击的动作。
想到还有后援火力支援，大家的心情都稍微轻松了一些，连嘴巴里的面都觉得变得更香了。
吃完东西，大家便打算休息，其他的一切等天亮在做打算。
草原上没有灯光，因此高悬的月亮便显得格外明亮。
借着倾洒的月光，他们依稀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原本帮忙搭帐篷的渡海，倏然抬头朝树林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便大步朝着树林的方向走过去。
吴邪和张起灵并肩站在前方，他们都看了那些站在树林边缘的尸体。
祂们就在树林和草原的交接处，一动不动，全部低着头，极度阴冷。
渡海停在张起灵身后，没有在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摇光和胖子他们也过来了。
金万堂那见过这场面，吞了吞口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张起灵他们也没见过这种诡异的场景，连胖子都脸色铁青。
摇光朝着尸体的方向仔细观察，她也看到了吴邪所说尸体耳边所谓的鳍，她思忖了一下说道:“是牧尸。”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这草原很邪气，在光照不到的地方，蟒古尸在驱使这些尸体。”摇光又说，她的语气很平淡，但听在别人耳里就莫名带上了一种死亡的味道。
“这蟒古尸怎么跟牧羊犬似的，那它要把这些尸体牧去哪啊？”胖子问道。
“还能去哪，肯定是天下第二陵啊！”金万堂躲在他们身后说。
他们和尸体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状态，但却不能一直僵持下去。
“咱们再把营地往远处搬一段吧，先过了这一晚，如果明天早上这些尸体还在这的话，我再把它们牧走。”渡海提议道。
现在天色已晚，等到天亮在行动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于是他们又把营地往外撤了一公里，直到看不到树林边的尸体为止。
撤离的路上吴邪又问了胖子和金万堂他们能不能看到尸体耳边的鳍，但胖子和金万堂都摇了头，表示看不到。
“小三爷，你最近是不是开了天眼了，能看到其他人的菩提仗了?”金万堂问。
“什么是菩提仗?”吴邪问他。
“菩提仗就是人身上背负的奇怪的东西，都和人命运有关，传说人有两个天眼，一个在头顶可见鬼神，另一个在太阳穴附近，就是用来看菩提仗的。”
“那人脖子后面长鳍，在菩提仗里有什么说法吗？”吴邪又问。
金万堂讳莫如深的摇头，“菩提仗无人能解。”
吴邪深感头疼，现在能看到尸体异常的就只有他和摇光母女了。
再次扎营后，他们将营地的篝火燃的更旺，众人快速睡觉，补充体力，由渡海和吴邪守夜。
夜深人静，吴邪磨刀霍霍，想把他们带来的一具尸体给剖开看看。
渡海嫌弃的捂着鼻子站在一边，看着吴邪伸手从尸体的胃里掏出一颗颗葡萄大小的珠子。
珠子是石头做的珠，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玩意绝对是无法消化的，而且很重，吃下去肯定不好受。
“这宴会上吃的都是石头么？”吴邪吐槽。
渡海从他手里接过一颗，拿到一边去清洗，洗干净之后她正打算和吴邪仔细琢磨一番。
平脸忽然就站了起来，开始朝着远方低声威胁。
平脸是从牧民中转站带来的一种狗，非常聪明，算是半个向导。
吴邪和渡海正奇怪平脸为什么大叫，就看到草原上出现了几盏灯，正晃晃悠悠的从他们不远处路过。
渡海拿了胖子的望远镜看，看到一队人。
大概有五个蓬头垢面的人坐在马上，看不出年纪，背囊都非常的鼓，他们的肩膀上都挂着灯，其中一个应该是当地人向导。
“是金万堂找来的队伍之一。”渡海和吴邪说:“他们正往树林的方向去。”
吴邪接过望远镜，调高倍数，就看到他们手里都拿着之前尸体拿的那种宴会瓷器。
这是赴宴的最后两桌人么？
吴邪正想转头喊人，就看张起灵他们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有金万堂还睡着。
胖子一巴掌就把金万堂给拍醒了，让他看那支骑马的队伍是什么人。
金万堂原本还睡眼惺忪，等看清来人之后，他就一个激灵的清醒了，“这是第二十一组和第三十二组，是南爬子里最厉害的第一二名了，听说他们不合，怎么走一路了。”
“是被魇着了，应该正打算去树林里把自己给埋了。”摇光悠悠的说。
听她这么说，铁三角相视一眼，抓着金万堂，立刻便翻身上马去把人给追回来。
渡海和摇光留在营地等着，看着双方从交涉到对方被单方面碾压，然后打落下马，但其中居然有一个拼死逃脱，引的吴邪和张起灵去追，一小时后才回来。
“还有一个呢？”胖子问。
吴邪累的直接坐在草地上，“没拦住跑树林里去了。”接着他又把他和张起灵在树林里看到的场景说了一遍。
比如那巨大的刻回鹘蒙古文的白色石碑，和巨大的影子建筑，他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找到天下第二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