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不敢置信！
无法原谅！
……
将所有能描述心情的词全都拎出来一遍后，程锦行慢慢冷静下来，“暂时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书中的裂痕有很特殊的能量波动，棠棠，你在这个空间等我，我钻进里面看看能不能改变剧情。”
“能行吗？”
“不知道，但是我们别无选择，”程锦行闭上眼，腹中一股冲天的怨气堆积，“凭什么我们要为了所谓的男女主牺牲？我不服，也不愿！”
说完，深深地看陆棠一眼，头也不回地冲进隐约出现的裂缝里。
陆棠焦急等待，不知过了多久，程锦行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的魂体弱了很多，身影也小了一圈。
陆棠很担心，“下次让我去吧，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不行，”程锦行想也不想拒绝这个提议，“虽然没有改变结局，但是我已经发现一些线索，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改变结局。”
说话间，第九世开始轮回。
他飘过来抱了抱陆棠安慰，“别担心，我会回来的，下次见面，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程锦行笑了笑，在心里说出答案：我心悦你。
他也感觉很不可思议。
本以为见证方可琴和程锦州的一世又一世后，情爱会成为自己最令人恶心的东西。
然而，恰恰相反，或许长久的相依为命，或许某个瞬间的心动，不知何时，他爱上了眼前的姑娘。
如果能回来，我一定护你周全。
倘若不能，我也会留下护你周全的东西。
眷恋地看陆棠最后一眼，程锦行再次决绝地飘进书中裂缝。
陆棠下意识跟过去，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排斥，只能焦急等待。
再次看到程锦行时，他的魂体已经成半透明状，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陆棠看了看剧情，第九次，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非但如此，方可琴的下场越发凄惨，她抛夫弃子，出轨成瘾，不以为耻，反而怨恨命运不公，被人逼进大山后，自杀身亡。
陆棠怔然。
凭什么整个世界都要围着这种人转动？
她配吗？
“棠棠，听我说，”程锦行的声音和他的魂体一样虚弱，声音又虚又低，“九次轮回结束，书的力量即将消耗殆尽，不会再有第十一次轮回了，这次轮回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会一点点把男女主的光环剥离，相信我，世界不会走向末路，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需要我怎么做？”
“跟在我身后，什么都不用做，保护好自己。”
“我走在前面，”陆棠眼眸略过某人半透明的魂体，表情认真，“我要保护你。”
“啥姑娘，”程锦行摸摸她的脑袋，“我只是看着弱，其实强着呢，一只手就能把你扔到天上。”
“我本来就飘在天上！”
“打个比方而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轮回又开始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过去，记得跟紧我，别掉队。”
“好。”
话音落地，陆棠突然想到程锦行还没告诉自己那个秘密。
有心想问，突然，缝隙中一阵巨大的吸力，她的魂体被动沉睡。
直到……落水醒来，剧情即将走动。
一梦过后，真相大白。
陆棠满脸恍惚。
她梳理了一天信息。
首先，世界是一本以军婚为走向的书，然而，世事轮回，都以崩坏结尾，但是这次，女主死亡，世界没有毁灭，也就意味着程锦行成功了。
其次，她的确穿书，但是身体是自己的，并没有占用任何人，之所以有未来的记忆，是因为当阿飘的那段经历，记忆不全则因为魂体受伤。
最后，她好像知道当初那个秘密了。
两人呆呆地放空心神许久，不约而同转过头。
程锦行，“你……”
陆棠，“你……”
“你先说，”程锦行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你还好吗？”陆棠仔细打量程锦行，“你魂体当初受伤那么严重，现在怎么样？”
“早就好了，我们俩过来的时间节点不同，你来这里已经十八年，这个轮回里男女主的光环非常弱，对我的影响几乎没有。”
“你以前的伤是因为男女主？”
“对，偏移剧情要付出代价的，若非上个轮回机缘巧合发现一种特殊能量，这一世恐怕没那么容易成功。”
说起来，他们并没做什么，只是让自己不被剧情杀而已。
但是女主品行不良，光环又因为一次次轮回削弱，再加上预定剧情再而三的崩坏，方可琴的没落是必然。
这一世，她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来一次。
“你用那种能量制造了系统？”
“嗯，”程锦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时间太匆忙，我来不及完善，它只是半智能，理论上它的储存空间无限大，但是暂时只有四千立方能用，我在里面给你准备了很多物资保证你的生存，并设定程序以奖励的名义发放。”
“所谓的主线剧情，只是确保你的安危，我们已经被当成不稳定因素清理过一次，不得不小心。”
当然，还要撮合咱们俩的感情。
后一句程锦行没敢说出来。
“原来这样。”
陆棠表情窘迫。
曾几何时，她百般小心藏着掖着系统的存在不让程锦行知道，其实呢，系统都是人家制造的。
这样看，自己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多亏了这人体贴、充分的准备。
“棠棠，”程锦行适时握住她的手，“你想知道当初的秘密吗？”
“我已经知道了！”
“那你，”程锦行突然紧张，像还未确认关系时，忐忑、无措，又夹杂着淡淡的期待，“愿意接受我吗？”
“你猜！”
坏心眼的吐出这两个字，陆棠笑靥如花地吻向某人。
彼时。
正在执行任务的程锦州突然抬头望天，“营长，出什么事？”
“没什么，”程锦州摇头，“就是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好。”
“太阳格外好？”
小战士努力抬头瞅刚升起的太阳，红彤彤的，没一点热气，完全不知道好在哪里。
“太阳天天都一样吧？”
“不一样的！”
程锦州没有多解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突然去除一层枷锁。
从此，再也不为谁而活，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