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
秦家。
秦秦京茹像个勤劳的仓鼠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手上还不停的打包东西。
“京茹，明天咱们回家吧，这几天你亲戚们一直来送礼，瞧瞧这屋子都快变成农贸市场了。”
贾东阳觉得他下乡一趟老秦家的生活质量得倒退20年。
秦京茹嘴一扁，“好吧，明天回家。”
贾东阳笑着摸摸她的头，秦京茹这点他还是很喜欢的，知道往家里搂东西，只是手段狠了点，不懂得细水长流。
就在二人聊天的时候，二哥秦长安又来了。
“妹夫，晚上去四叔家吃饭，你想吃什么啊？”
“简单一点就好，有大肘子吗？”
贾东阳这几天把老秦家几个主要亲戚吃了个遍，大多数人都能混个脸熟。
四叔秦尚义是大队会计，有点文化但不多，是老秦家唯一知识分子。
秦长安有点犯难，公社大队就剩两头猪了，他都好久没吃过猪肉，上次吃的还是病猪肉。
贾东阳见秦长安不搭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开个玩笑，随口一说，别当真。”
紧接着贾东阳哼着小曲出门晒太阳。
他只是有点馋酱肘子，这会的猪肉真香，肉紧实好吃，肥膘熬汤都十分鲜美。
空间里的都是速成猪肉，口感跟吃野菜粮食长大的散养猪没得比。
屋外，贾东阳惬意的享受着阳光，而秦长安却以为他生气了。
想了一下上前解释道，“妹夫，除非猪意外死了，否则我们也不敢随便杀。”
贾东阳眯着眼睛说道，“意外死？中暑行吗？”
秦长安干笑两声，现在还不到2月份，编瞎话也得靠点谱啊！
忽的贾东阳一拍手，心中有了主意。他拉着秦长安的胳膊，“走，去你们生产队看看。”
秦长安瞬间慌了神，“妹夫你冷静，生产队的猪不能动，要不我领你上山打点野味。”
贾东阳咧嘴一笑，“我做事你放心，保证别人抓不到把柄。”
“哎，走吧！”
秦长安转念一想，妹夫一个城里人不可能会杀猪，带他看看也无所谓。
二人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养猪场。
贾东阳捏着鼻子看着瘦巴巴的母猪直摇头，如今人吃饱都难，更何况畜生。
“二哥，只要让猪意外死就行呗？”
“嗯。”秦长安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贾东阳的笑脸心中隐隐不安。
“走，咱们去别地方转转。”
贾东阳看了猪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秦长安松了一口气，“妹夫，我领你逛逛我们的生产大队，那边是广播站，卫生衣，大食堂，还有幼儿园呢！”
转了一会遇到大队书记从广播站出来，贾东阳故意上前跟他搭话。
突然喂猪的村民朝他们大喊，“快躲开，猪发狂了！”
贾东阳反应极快拉着二人躲了过去。
书记脸色煞白，赶忙跑回广播站用大喇叭喊村民们出来抓猪。
贾东阳趁着旁边没外人，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二哥，咱们去河边那等着。”
“等什么？”秦长安些摸不着头脑，但妹夫想去哪就去哪，他就是个小跟班，陪着就好。
没一会二人站到河边的一条土道上，让人意外的是母猪竟然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径直的朝二人撞去。
秦长安堪堪躲过，拍着胸脯骂道，“妈的，这猪疯了啊！今天撞老子两回了。”
“嘿嘿，听我的吃了它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贾东阳暗自偷笑，母猪就是他操控撞乱跑的，疯猪就不能养了，大伙分了吃肉多好。
没一会大队长带着一群村民们赶了过来。
“看见猪了吗？”
贾东阳随手一指，“钻进那户人家了。”
大队长笑道，“谢谢同志！”
贾东阳立正敬礼，“不客气，挽救集体财产义不容辞。”
大队长点点头，“好，我记住你了。”
“后面的跟上，猪跑进黄老头家了。”
贾东阳拉着秦长安也混在了人群中。
等他们俩挤到前面时，发现一个五十多老汉拿着锄头死活不让大家进院。
大队长呵道，“老黄，你不会想把公社的猪据为己有吧，你现在拦着大伙就是在犯罪！”
后面的村民群情激奋，大声叫嚷的就要往里闯。
黄老汉拗不过，只好让出身子，几个壮小伙拿着绳套小心点往院里走。
贾东阳也跟了上去，秦长安赶忙拦住。
“妹夫小心，那猪疯了！”
“没事，我过去看个热闹。”
贾东阳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想猪疯没疯我心里还没数吗？
被秦长安一耽搁猪已经被人捆好了，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
也难怪，跑了一大圈早没力气反抗了。
大队长皱眉道，“老黄，刚才你干嘛不让大伙进来。”
老黄头嫌弃的摆摆手，“你们快走吧。”
贾东阳感觉这老头有问题，突然他在土墙上竟然有用木炭写的乘法口诀。
疑惑道，“大爷，您家有小孩吗？这乘法口诀写错了，二五一十，不是二五一十五！”
黄老头瞬间汗如雨下催促众人离开。
“良心叔，救我！”
屋里的求救声瞬间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贾东阳试探的说道，“棒梗！梗啊，是你吗？”
“嗯嗯。”
贾东阳一脚踹开木门，看见了被铁链子拴着的棒梗。
“真是你小子，咋瘦成这德行了！”
棒梗小脸都瘦脱相了，裤子上都是不明污渍，身上还散发的大自然的气息。
“哕，你别过来。”
贾东阳被熏得连连后退，到门口喘了半天。
大队长带人进屋一看瞬间火了，质问道，“黄有德，这孩子哪来的！”
黄老汉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贾东阳指着棒梗说道，“屋里是秦淮茹的孩子，上个月丢了。”
秦长安一拍大腿，这不就是他外甥么！
“黄皮子，敢绑架我外甥，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秦家人出来，干他丫的！”
呼啦啦的二十几个人出来，朝着黄有德叮叮当当一顿乱揍。
贾东阳人麻了，老秦家人真多啊！这老汉别被打死。
他走到大队长身边戳了戳，“你不拦着？”
队长嘴一撇，“我拦什么，我媳妇也姓秦，我不揍他就不错了。”
大伙下手还是有分寸的，给留个半条命。
贾东阳拽着黄老汉脑袋问道，“这会能说了吧？”
黄有德吐出两口血痰，“我说……别打了，孩子是我花10块钱买的，我是个绝户就想买个孩子养老。”
贾东阳诧异道，“老实交代，孩子在哪买的！”
“我就知道她叫梅姨。小伙子，孩子你认识就接走，给我30块钱就行。”
黄有德这会儿还没搞清楚他的行为，还跟贾东阳讨价还价上了。
大队长啪的一巴掌扇在黄有德脸上，“起来，老子给你找个免费吃饭的地，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没人给你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