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庄天河听到许哲的问题，多少有点儿懵逼的感觉。
他是一个为人非常实在的人。
换句话说，他多少有点儿一根筋，脑袋只要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得改变。
当然！
当他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情时，也并不懂得应该去变通。
看他如今这样的表现，显然是在那里思忖自己应该如何来回应许哲的话才对。
“是啊！庄老师，这的确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我记得好像在某次的案情发布会上，曾经见到过这幅画的影子。嗯！对，董源，是吧？我好像对这画有印象了。”
跟庄天河相比，周俊辰显然可要灵活多了。
他听到许哲的问题，再看到庄天河迟疑的模样，索性直接就把这话给接了过去。
虽然按着许哲原先的计划，并没有打算要让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不过，如今事情被他这样一做，反而显得更加具有可信性了。
他毕竟是一位在警界摸爬滚打许多年的老人了，如今还位高权重的，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一撮毛听周俊辰这样讲，身子当时可就哆嗦了起来。
怎么着？这幅画的原画有可能是失窃品？要是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幕后主使他过来给许哲找茬儿的人，这不等于是在背后找他的麻烦，故意等着想要给他下绊子吗？
“是、是啊！我好像也知道这件事情。”
庄天河被周俊辰这么一点醒，连忙也就把头点动了起来，应和的话更是从他的口中直接就说了出来。
虽然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慢了半拍，可并不等于他真就是个傻子了。
他当然也很清楚自己应该如何来应对这件事情。
在话语出口的同时，他的目光还不忘了继续向着那幅画上看去，“哎呀！董源大师那可是两晋时代的宫廷画师，他的画很少流落在民间，这画卷怎么可能流落在外面呢？”
“庄老师，您这话的意思是……”
方才周俊辰说话，一撮毛可不敢开口去接。
如今他听到庄天河也把类似的话说出口了，连忙可就开口把话头抢了过去。
说白了！
他的心里可是非常在乎这件事情。
只是，他却不敢轻易得将话直接说出口来，只能采取一点儿委婉又曲折的方式将询问的话出口。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画的来路就跟周领导说得一样，它肯定是被盗的、被偷的。对了！你见过这画的原画，那你……”
庄天河的确是个书呆子！
可是，当书呆子撒谎骗人的时候，那效果往往要比寻常人好多的，也更加容易让人相信。
如今庄天河将这样的话出口，那可真是把一撮毛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感觉庄天河应该不会欺骗自己，事情就跟他说得一样。
“小赵！”
就在一撮毛为此感到震惊的同时，号令声突然就从周俊辰的口中传来。
小赵？几个意思？
一撮毛又不是白痴！
他听到周俊辰招呼旁人的名号，头皮顿时就有了发麻的感觉。
显然！
他以为这是周俊辰准备要找人来把他给抓起来了。
这样的感觉当然是让他的内心当中充满了无比恐惧的感受。
他的心当时也就嘭嘭跳得厉害，就好像它随时都有可能会从嗓子眼里面蹦跳出来一样。
“是！领导。”
嗨！还别说。
被周俊辰称呼做小赵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他的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色的制服。
当他走到周俊辰的身旁时，一撮毛的目光刚好也瞟了过去。
当一撮毛看清他的这身行头时，那可就不单单是心里胆怯不安的感觉变得更加重了，他的腿当时也就有了发软的感觉，紧跟着他的身子可就向着地面跄去。
这之后，他更是咕咚一声就直接瘫软到了地上，整个身躯更是哆嗦得就跟筛糠一样。
“聂总，你这是怎么了？”
许哲的目光可一直都停留在一撮毛的身上。
这家伙有怎样的变化，当然是一点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了。
他看到一撮毛坐在地上发抖的模样，立刻就将询问的话出口，脚步也稍稍得向前挪动了起来。
看他如今这副表现，就好像非常关心一撮毛一样。
可实际上，他只是在借用这样的方式更进一步得向一撮毛施压，好让他按着自己的想法，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口来。
“我、我……”
一撮毛的嘴里吞咽着口水很艰难得将这样的话出口，脸色则变得要比之前更加惨白。
虽然他并没有能够将更多的话出口，可就他哆哆嗦嗦的模样而言，还是让人非常明确得感觉到他已经没有办法承受住眼前的重压。
“你慢点儿说！不着急。”
许哲的话仍旧充满了关切的味道，只是……
“你放心！即便你进去了，也只是配合调查，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恐怕不单单只有这么一件案子在身，而是……”
“钱半拉！这是钱半拉让我来的，这都是钱子瑜那个混蛋、王八蛋，不是人的家伙，都是他让我来的。”
许哲的手段很成功！
不等他再将后面的话出口，一撮毛可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扯着喉咙玩命般得叫喊了起来，而他的面色当然也变得惨白，整个人嘚嘚嘚得不停得在抖动着。
“钱半拉？”
许哲听到一撮毛的应对，眉头当时就微皱到一起。
“是、是，是他！这是他让我来的，这画也是他的，这件事情真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在后面做下的那些事情真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我，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啊！我……”
人慌无智！
许哲之前说那些话，只是想要敲打一下一撮毛，把眼前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给调查出来。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完成系统交付的任务。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超额完成了任务，而且还当真就挖掘出了更大、更加劲爆的猛料。
虽然一撮毛并没有把话说得很透彻，可只要有脑袋的人就能够听出钱半拉在背地里面可没少做坏事情。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