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毛根本不敢睁眼，这片唇没有任何回应，是僵硬的。
她甚至感觉没有温度。
但是她庆幸，他并没有推开自己。
慢慢睁眼，她看到的是一双迷茫的眼神，里面尽是读不懂的样子。
其实她并不知道，孙悟空第一时间，是闭上了眼睛。
他自己都惊讶了。
双目对视的时候，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各种情绪，除了悲伤，还有他看不明白的。
金毛毛脑袋抬起，没有只言片语，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孙悟空一脸茫然，他抿了抿嘴，咽下一口唾沫，看着她的后脑勺发问：
“小金毛？”
金毛毛哽咽着：“你的宠物发情期到了，你担待一点。”
孙悟空的大手搭上她脑袋，“那你哭什么？”
“我要哭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说了你真的能帮我？”
孙悟空笑着揉着她脑袋，“怎么不帮？你是我的狗，我宠着你疼着你都是应该的。”
金毛毛猛地回过神扑进他怀里，“那好啊，我现在要和你灵修！明日你就彻底成了佛门中人，不能破戒了！”
孙悟空直接懵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晌没有回应，金毛毛在他怀里抬起脑袋，眼角正好落下泪。
这一幕，是多么的楚楚可怜。
“不行吗？不是会宠我疼我？”
孙悟空不知所措起来，“我……我不太会啊……”
这句话把金毛毛逗笑了，“你太谦虚了。”
孙悟空懵c 得不能再懵c了，“我……我真的不会嘛！我在花果山虽然是山大王，可是你也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我哪里精通这些事？”
金毛毛的双手拽住他衣领，“那，我教你？”
孙悟空莫名黑了脸，“你会？谁教你的？”
金毛毛低头娇羞起来，“你不要管，反正我会的，我……”
“你背着我做这些事情？我一无所知！”
听着他愤愤的语气，金毛毛也愣住了。
“我……我的意思是……所以，你不愿意吗？”
孙悟空打量着这张小脸，“还是不要越界的好，你我主人宠物关系这么多年，打破了不好。况且，这样的事情，是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明日便正式成为佛门中人，小金毛，我会给你保障的，你不要再多想。”
金毛毛松开了她的衣领，暗笑自己现在是有多蠢，在乞求以为没有情根的的石猴给自己一点点“施舍”。
真的可笑……
孙悟空不明所以，“你又突然笑什么？”
金毛毛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无趣，还以为自己一番表演，能收下齐天大圣的初次呢。白折腾了，无趣！”
孙悟空听完这话久久不能平静，“你耍我呢？”
金毛毛不想让彼此难堪，她又纠结那么多干什么？她诞下他们爱的结晶后，她有无尽的寂寞岁月。
现在都忍不了，未来怎么办？
她故意得意笑了起来，“诶，我终于可以彻底躺平了，我的主人就要成为大佛啦！”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下，是多少千疮百孔。
孙悟空无奈极了，“你这傻狗，把我猴脑扰的一团浆糊！”
金毛毛变了原形，趴在他胸膛上。
只是这一夜，她始终无法入眠。
该来的终于是要来的，只是到达雷音寺门口的时候，天庭来人了。
来人的却是杨戬。
“哮天犬金毛毛，玉帝有旨，你辅佐金蝉子取得真经，功不可没，随我回去回天庭受封。”
也好……她不想亲眼看到他受封……
亲眼看着他成为斗战胜佛，亲眼看着他的满头金发变成丑丑的光头……
她看到会哭吧……
再怎么样，他也是她的“空空”啊。
金毛毛扯出笑容走去着杨戬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却又停住脚步。
再次见他，就是光头的斗战胜佛了……
她忽然转身，一头栽进孙悟空怀里。
这个温度，她要记得……
她瞬间潸然泪下……
孙悟空摸着她脑袋，“回去做神犬了，多威风！你又哭什么？”
金毛毛离开他怀抱，站得笔直。
“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不容易……”
她拿起他一撮头发，用法术割下……
“这把金发，就当作凭证，你不许成佛后把我甩了！你说过，会一直养着我的。”
“是……你放心……师傅在，两位师弟在，我这个结拜兄弟也在，我孙悟空发誓，永永远远会养着金毛毛。”
承诺的话语，仿佛是动听的。但是在金毛毛听来，是那么痛心。
她走了……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云端上，她看着那撮金发看得入神。
有首诗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也割下一撮头发，拿着红绳绑在了一起。
杨戬看着她的行为皱了眉，“你喜欢那猴子？”
金毛毛苦笑一声，“都不重要了。”
她来到了灵霄宝殿，圣旨都没有太仔细听，八九不离十，是恢复她的神籍。
观音竟然来了天庭，也带了旨意。
竟是……成婚的恩赐。
说金毛毛可以成为佛门尊者，但是荤腥未戒，不能入佛门。许她红尘，与狗王择日完婚。
金毛毛内心毫无波澜，接下了赐婚佛旨。
观音眼里透过心疼，“本座算过，你们会相敬如宾的。你且放心，你成婚后，未来的日子会一切顺遂。”
她一左一右拿着“恩赐”，只是这“恩赐”仿佛有千斤重。
金毛毛道谢后，便飞往了下界的长安。
她以为她会哭，但是她看到光头的孙悟空，穿着袈裟的孙悟空，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没有忘了她，她也没有。
她没有回现代，没有离开他，未来的日子，是长长久久。
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肚子里，还有他们相爱过的证明……
这是天地和佛门抹不去的存在……
一切都没有变……
他只是不爱她而已，仅此而已。
金毛毛冲着孙悟空微笑，内心道：
“空空，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孙悟空走近她，好奇得看着她手里的两样东西。
唐僧猪八戒沙悟净也走了过来。
金毛毛笑得灿烂，“两个好消息！第一，我又是神犬了！
第二……”
她看向孙悟空的双眸，眼神甚是温柔：
“第二个好消息，我要嫁人了。佛门恩赐我嫁给狗王，选个良辰吉日择日完婚，你们记得来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