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司柠收起英语试卷，把写好的语文试卷平铺在桌子上。
铃声还未响第二遍，高杰便风尘仆仆地进了教室。
摘掉口罩，脱掉外套，这才看向教室里的学生。
“王老师上午有事，今天的语文课和物理课对调。”
“同学们，把昨天发的试卷拿出来！”
司柠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徐琰，只见徐琰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第一节课和最后一节课互换，这是突发事件，谁能提前预判？
司柠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
教室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翻找的声音。
高杰是空手来的，接到换课的消息比较急，他也没来得及去办公室拿试卷。
走到牧一野座位前。
“牧一野，你的试卷借我用一下，你和司柠看一份！”
牧一野在桌洞里翻了翻，抽出来将试卷递给了他。
入目的是一张空白试卷，高杰又把试卷翻过来，整张白卷。
心里微微诧异，在他的印象中牧一野都是写作业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写的都对，这写与不写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他能安静地听课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没写啊！”
被当场抓包，某人似乎没有一丝的难堪，极为淡定地说了句，“没来得及写！”
“没事，讲评的时候你心算是一样的！”
高杰刚转身余光瞥到司柠桌子上同样空白的试卷。
“你也没写？”
牧一野没写还能说的过去，可司柠不一样，物理是她的薄弱项，这不应该啊！
“昨天回家没带书包，今天早上来补作业了，谁知道语文课和物理课对调了。”
没写作业本就不对，越往后司柠的声音越小。
他记得昨天提前走的还有徐琰，又来到了他的座位前。
“你呢？”
“写了，但没完全写！”他之前还是学渣的时候，就是抄也抄的满满当当的，今天这种情况实属难得！
“嗯？”
高杰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的试卷，也就只写了几道选择题，还真是写了但没完全写。
“你也是先写的语文？”
徐琰点了点头。
“你们三个人的语文试卷给我！”
三人闻言乖巧地拿出语文试卷和作文纸。
语文试卷写得密密麻麻的，作文上的字也写得工工整整的，高杰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头我拿给王老师批改，看看你们做得怎么样！”
路过刘芸这排发现她和沐橙的试卷也是一片空白。
高杰拧眉，“你们怎么没也没写？”没听说她们昨天也有急事。
想到昨天拉着沐橙一起聊徐琰和冉诗颖的八卦，刘芸有些心虚不敢看沐橙，只能和高杰打哈哈。
“那个杰哥，我们就物理试卷没写，其它都写了，要不您把其它试卷也拿给老师批一下！”
她当时坚持利用午休时间写物理，愣是把沐橙给聊睡着了。谁知道这么背，遇到调课这么罕见的事。
“只有物理试卷没写，”高杰冷冷地看着她，“怎么，你们是对我有意见？”
其它作业都写了，只有物理作业没写，这让他听了可不就是对他有意见吗？
“哪能呢？”刘芸讪笑，“只是物理课在下午，作业又比较多，想着留着中午再写。”
“就这几张试卷你会嫌多？”
以她的速度就是再来两张她也能写完，显然她的这套说辞不可信。
不能蒙混过关只能坦白，刘芸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实话跟您说吧，我昨天拉着沐橙一起打游戏了，您要罚就罚我吧！”
他是第一次见到作业没写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他们五个人这次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啊，高杰无语极了，走上讲台。
“同学们，当天的作业就要当天完成，千万不要耍小聪明！”
牧一野他们昨天早走了，没写作业还情有可原，也可以不惩罚他们三个人的，谁知道半路又杀出这两个人。
又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这怎么也要杀鸡儆猴了，否则他们都这样做岂不是乱了套。
“你们五个人各加一张物理试卷，下午上课前交给我。”又看向徐琰，“你下课跟我去办公室拿试卷。”
“好！”徐琰点了点头。
不是把物理试卷放到午休的时间写么，那就看看他们能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
“现在讲评试卷！”
以他们五个人的水平，完全不担心他们听不懂。
临下课，高杰走到牧一野的座位旁边，把试卷放到他的桌子上，“中午吃饭前你们把这张物理试卷放到我的办公桌上，选择题和填空题也要写解题过程。”
大题没写，上课根本来不及记步骤，这是要重新写一遍的节奏，还有选择题和填空题，这作业量不就蹭蹭地上来了么。
哦，外加一张被罚的试卷，要在午休时间完成。
其他学生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杰哥这是拿他们五个人开刀，做给他们看的啊！
一时间教室里静悄悄的，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殃及池鱼。
只有刘芸笑呵呵的，“杰哥，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每个课间三人都在补作业，刘芸和沐橙回头想找司柠聊天又无奈地转了回去。
一个上午都在补作业中度过，精神高度紧张，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谁把试卷送到办公室又是一个问题。
五个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最终票选结果还是让刘芸去。
“为什么是我？”她真心不理解。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牧一野屈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薄唇轻启，“你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乍一听这是夸她的，但以牧一野的尿性夸她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有深层意思。
刘芸抬头死死地盯着他，“你是在说我脸皮厚？”
牧一野挑了挑眉，语气凉薄，“你要是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在刘芸看来就是说她脸皮厚。
转瞬看向司柠，“柠檬，他又欺负我！”
刘芸微咬着唇，欲语还休，在这一刻把楚楚可怜演绎的淋漓尽致。
“呃……”这次确实是牧一野的问题，她站刘芸这边。
瞪了他一眼，“你去！”
牧一野的舌尖在牙齿间打转，“行，我去！”
也不含糊，当即拿着试卷，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教室。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沐橙有些疑惑，“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柠檬发话了，他能不去？”刘芸对着她挤眉弄眼。
沐橙像是恍然大悟般，“这是妥妥的妻奴啊！”
刘芸瞥到司柠微红的耳根，揶揄道：“别胡说，难道你想去？”
沐橙表情讪讪，“呵呵，别，我可不想去！”
她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办公室了，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踏进办公室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