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说的理所应当。
“可是。”苏君霜还想上前却被恨长歌瞪了回来。
“吾是死了吗？”恨长歌整理的衣裳从床上站起来：“回去告诉白大人，这里一切安好，不日便会回去，还有。”
照顾好银杏山……
——
“这是哪里。”
就像预料到的一样，恨长歌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眼前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一束微弱的光从头顶打下来照亮了身旁的一方之地，它追随着两个孤独的人。
这不是普通的传送，褚修宁还依稀记得君临背对他们打起响指的样子，那是一种嫌弃又无可奈何为难背影。
看不清听不见，这里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存在，褚修宁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只有身体是直挺挺的。
“师尊！师尊！你在哪里！霜霜！”
褚修宁与苏君霜走散了，他大声的呼喊着苏君霜的名字，可是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苏君霜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甚至反应更为严重，五感尽失，灵力全无。
他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幸就会造成一场不可挽回的事故。
褚修宁不知疲倦的摸索寻找，可视线之外他只是在围着苏君霜转圈圈两人如同一场诡异的默剧。
一个一动不动，一个原地徘徊，就像人生没有尽头，年轮一圈圈的生长，没有固定轨迹却永远在重复着追逐太阳。
几个绿油油的光点飘飘忽忽的略过视线，褚修宁尝试伸手去触碰这眼中唯一的颜色，它融入了手掌，散出柔和的微波。
“跟我走吧……”
褚修宁茫然的睁着眼睛，这声音让他觉得温暖又熟悉，像是干涸的土地涌入山泉，他伸出一只手跟随这光点前进。
眼前出现了新的光，一个刺眼的白色光影，那影子在向他招手，光影的手里还提着围绕绿点的青灯。
走近了去看，那是一只只小巧的蝴蝶模样，每只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只有光与翅膀。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叹雪瑞提高的手中的灯笼故作忧伤的看着灯笼内的百鬼画缓缓旋转：“还真是伤我的心呢。”
“我师尊呢。”褚修宁也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冲过去就双手按住叹雪瑞的肩膀就开始晃。
“你一一这样太哎失礼一了！”叹雪瑞都被他晃出了颤音，发着绿光的蝴蝶也一只只的坠落掉在地上。
叹雪瑞被他晃了一阵才拍开他的手整理衣服没好气的说：“但凡你回头看一眼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骚扰我。”
妖神是很注意自己身着正式祭服时的形象的，而此时，两个脏兮兮的手印就印在了叹雪瑞的肩头。
这是一个值得发愁的事情。
“师尊，师尊，你理理我。”
褚修宁顺着叹雪瑞的指引果然看到苏君霜站在身后不远处。
可褚修宁之前并没有看到，褚修宁唤他但得不到回应。
苏君霜空洞无神的眼睛眨了眨，无事发生。
“你再用力就该把他勒死了。”叹雪瑞原本就发白的脸现在有些发黑了。
“这是为什么。”
“五感全封灵力全失，你叫破喉咙他也听不到。”叹雪瑞蹲在地上修理自己被波及损坏到的引魂灯：“君临是魔族，他的传送术没办法把你们送回来。最多只能送到半路，也就是你现在身处的虚无境。”
“原本的传送只需要经过一瞬所以不会影响到什么，但这次君临直接把你们送到这里了，虽然说是无心的吧。”叹雪瑞站起身接着说：“虚无境跟白楚萧的棋阵差不多，只是个相对存在的地方，除了引魂使以外，你不会找到第二个能带你们出去的人。”
叹雪瑞得意的笑了笑：“就连恨长歌也不行。不过你得等我把这个灯修好。”
“那师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褚修宁将师尊抱在怀里晃了晃。
“你猜这里为什么叫虚无境？”叹雪瑞挑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