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是自杀的,他是自杀的,你要怎样才愿意将这个真相说出来?】
再次想起自己得到的这段像是质问一般的线索,灰狼的记忆也渐渐被拉回到了那个晚上,以及那位死在他枪口下的、来自日本警方的卧底。
——苏格兰。
...
“不愧是你啊,苏格兰,假装被我击飞,却是借此偷走了我的手枪,我没有求饶偷生的意思,不过在你开枪之前,不妨听听我的建议?”
仍记得那个晚上的天台,苏格兰死死握住左轮将枪口对准了他,用以威胁他的靠近。
而后,指向了自己的心口。
“...我不是为了杀你才拔枪的。”
“?没用的,左轮手枪的气缸一旦被按住,凭借人类的力气是不可能扣动扳机的。
别想自杀了,苏格兰。
你不该死在这里,况且那个小家伙怎么办?你继续活着他才有存在的价值。”
“什么?”
见苏格兰一副惊讶的表情,黑麦也果断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的目标都是针对这个黑衣组织,没必要自我消耗。
“我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和你一样是狠狠咬住那群家伙的猎犬,听我说,放走你一个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
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了上来,而后是假意答应他的苏格兰,在他松手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将已然暴露的自己送往了另一个世界。
而他,只能压下自己的神情,对追赶上来的黑暗阐述起组织的冷漠。
“对于叛徒,要处以制裁,没错吧。
你即便听他的心跳也是没用的,他已经死了,他的心跳也已经被子弹击穿了,你没听说吗,他是公安的走狗,很可惜他胸口的手机也被击碎,他的真实身份也就无从得知了。
就像杀掉一个幽灵一般,还真是让人不爽。”
黑麦头也不回地朝着离开阳台的方向走去,直到目光落在了那隐藏在阴影里的小孩身上,才微微一顿。
或许对对方来说,这一切还是太难以接受了。
“去和你的前辈道个别吧,后面这段时间跟着我行动,他能教的我也可以,信一。”
“...为什么,他还是死了?”
灰狼回想起当时小孩的话,心中也浮现出几分道不明的压抑,可他该如何说出这个真相,又该向谁述说这个真相?
没人敢去拿命赌一个黑衣组织的其他成员的善恶。
尤其是他们。
他缓缓取下来那张狼头面具,露出下方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半垂的眼眸掩盖着过往带来的触痛,而流淌出的则是近乎冰冷的神情。
真正清楚这件事的除他之外只有一个人,而那人代号波本。
而最渴望真相的,应该是那个孩子。
赤井秀一脑海中不断过滤起其他人的角色及真实身份,目光却缓缓看向了那浮现在面具背后的、属于他旁观者的任务内容——
【任务:在不讲明真相的情况下协助侦探查明事情经过,并为凶手开脱。】
......
【凶器被你藏了起来,还记得吗?】
记得,我记得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个...骗子。
小说家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本该漆黑一片的眼前却不断闪过那位身着警服的青年,笑着从他手中接过手枪,然后...
砰——
是他的错,他没能看清对方的意图,也没能挽回这一切,就像这场演出所赋予他的身份般。
凶手。
工藤新一啊工藤新一,你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明明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侦探,却偏偏只能任由那人在自己面前死掉。
任由,一切走向最糟糕的结局。
工藤抬手将脸上那张纯白的面具摘下,他在进入庄园后便恢复成了青少年的体型,倒也不至于时刻仰头去观察其他玩家。
但联系到当初与夏目的对话,他对此也有新的看法。
如果,他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呢?是又一场被精心刻画的噩梦,监管者是假的,伤口也是假的。
甚至白也是....
【任务:自证清白,并阻止新的命案发生。】
看着任务,工藤低着头自嘲般地笑出了声,但在此过后眼中的坚定也愈发明显,不再被过往所牵绊住脚踝。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
他总能救下一些人的,作为一名侦探,从那些隐藏的线头中找到正确的答案。
但首先,他需要向“侦探”证明自己的无辜。
工藤沉下心来,他走得窗边,认真思考起目前的局面,以及破局的方法。
四个人,四个身份,但由于画家那自爆般的询问后,剩下的人反倒少了几分神秘感——画家立场疑似凶手阵容,是凶手或者那位旁观者。
但凶手是自己,旁观者不愿言语大概率也不会贸然发声。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比如,利益直接关联的——侦探。
而剩下的旁观者与同伴则在灰狼和黑猫当中,旁观者或许清楚些什么,而那位同伴...暂时不清楚对方会做些什么,报复么?
等等,我的线索似乎提到了凶器。
工藤突然灵感一闪,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或许那位同伴的任务就是找到凶器,然后替凶手解决掉所有障碍。
毕竟立场来看,那位同伴并非侦探阵容,而是凶手阵容。
是凶手的同伴。
凶器、那把手枪、昨晚、我记得...当时那位叫诺顿的监管者在赶走我的时候,我看见过的,那把落在缪斯回廊角落处的手枪。
想到这点,工藤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如果其他人前往缪斯回廊的话,不可能看不见那把手枪的,而那也是侦探指认他的关键线索。
不,现在其他人大概都以为画家才是凶手,而画家也由于后来的缘故,根本不清楚前几日的情况,更不可能知晓昨晚只有我被派遣前往了缪斯回廊这事。
那只要让灰狼闭嘴,我再将手枪拿走,就可以确保凶手身份不被发现。
...不对,我不能代入凶手身份。
工藤连忙甩了甩脑袋,双手抱着脑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想法,他在想什么,他居然在考虑怎么解决灰狼么?
雨后的阴沉让空气中都掺杂着几分湿润,但干燥的房间内却充斥着干燥的木香。
让人放松,亦诱人沉溺。
往好了想,只要灰狼不是侦探,那无论的无法诉说的旁观者,还是与他立场相同的同伴,都是有利于他的身份。
推开窗透了口气,工藤将面具再次扣回到了自己的脸上,他需要行动起来了,至少...
得将手枪放在一个足够安全的位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