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站在对面，看着那节被牙印覆盖的手臂，心里五味杂陈，嘴巴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女人将手臂执起，高贵的头缓缓埋下去。
站在床边的萧南突然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撩开袖子一看，一个血红的牙印赫然出现。
紧接着，他看见女人也撩起了她的衣袖，那节原本葱白的藕臂上也是牙印斑驳。
她红着眼睛将手臂送到躺着那人的嘴边：“喏，我的也给你咬。”
那神情语气，就好像床上的人真的能张开嘴巴，在她的手臂上留下痕迹一样。
但是姜无绵手臂上那些牙印，只出现在她自己能咬到的地方啊。
“好吧，今天也是我帮你的忙。”说完，她抬起自己的手臂来，用还粘着萧南血腥味的牙齿把旧的痕迹覆盖，咬出一个新的来。
有血顺着手臂慢慢向她的手肘流去，她还不肯松开。
“绵绵，你快松口。”他走过去握她的手臂，大手却从她的身体穿过。
萧南无助的站在她的旁边，眼中泪光闪烁。
女人把两个新鲜的牙印并排在一起，“真好看啊！”
那张脸上带着泪珠和浅笑，压抑着眼中的暴风，似在欣赏她的作品，又似乎是一个被作品拿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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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卧床之后，姜无绵悄悄把手里的生意交给小红照看，自己偶尔打点，其余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了收复统领金陵的军队，只要一有闲暇，就会来到萧南床前，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两人相遇之后的点滴。
叶昊在江城高阳的支持下，成为申城的副都统，与政府，外国驻军，在申城展开一城三制的场面。
彼时，其他城市的局面与申城也都一般无二。
转眼，过去一年多，申城的建设基本完善，城市的喧嚣仿佛回到萧卓云当政的那个时期，萧南一手建造的繁华随着那次空袭烟消云散。
有钱人的生活倒是没有改变太多，就是苦了那些被毁得一无所有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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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昊处理完手里的事已经是凌晨两点。坐车回去，站在楼下看着他家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弯了唇角。
这是唯一值得他期待的光明了吧。
经历过生死的两人摒弃所有，交换了八字，礼物，一起写下婚书。
不管他忙到多晚回家，屋里，总会为他留一盏灯。
放轻手脚开门进屋换鞋，生怕吵到了妻子。
“你回来了？”
叶昊抬头，卧室门口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穿着睡衣的女人，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你不睡在旁边，我睡不踏实。锅里给你留着饭，我去给你端出来。”言嘉妤接过叶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转身时手腕被男人拉住，轻轻一用力，就把女人抱在怀里：“辛苦了，夫人。”
言嘉妤的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你能不能一会儿再抱，你到底要不要吃？”
“吃的，要的吃的。”
叶昊说着，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卧室走去：“现在不早了，我先把夫人哄睡。”
言嘉妤红着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低声轻骂：“不正经。”
“嗯？”叶昊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转了个弯，朝着浴室走：“那就如夫人的愿，不正经！”
“你……”言嘉妤的脸更红了。
早上起来，言嘉妤帮叶昊整理衣领，贤惠又温柔：“今天早上我没有做饭，就吃昨晚上给你留的。”
叶昊低头看着女人，唇角的笑压不下去：“好！今天我没什么安排，上午看完督军去部队打一趟，下午参加一个政府举办的联谊会，结束了我来接你下班。”
“郑有庆跟村井有勾结，你小心些。”说话间，两人已经在餐桌前落座。
言嘉妤把昨晚的饭菜分成两个碗来，一人面前放一碗。
“你组织领导给你情报了？”叶昊喝了言嘉妤事先准备的温水。
“叶昊！”言嘉妤装作生气的样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叶昊举起双手来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一定提防着两个‘鬼子’。夫人请用膳。”
将女人的神情缓和了点，叶昊伸手把言嘉妤面前的筷子拿起来，双手奉到女人面前去。
言嘉妤的组织跟北方军统有时候是对立的，一个崇尚先安内，一个崇尚先平外。
所以，她这个身份嫁给副都统做夫人，在组织看来是有争议。
她每个月也会跟叶昊商量着透露些应该透露的消息给组织。
早饭过后，两人一起下楼，一般叶昊不忙的时候都会送言嘉妤去医院。
车上两人聊起了萧南的近况。
言嘉妤问：“姜无绵最近怎么样？”
叶昊牵起女人的手来：“她还是老样子，把思念寄托给生意，或许忙起来，就不那么痛苦，偶尔守在督军床前，听刘强说，每次一守就是一夜。”
“我是说，她还咬督军吗？”言嘉妤看见过萧南满是齿痕的手臂，也看见过姜无绵的手臂，她不能想象，姜无绵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曾经建议过姜无绵去看心理医生。
叶昊点点头：“现在不仅仅是咬，督军身上还有用刀刻的字，胸上，还……”
被针穿了孔，挂上定制的环了。
叶昊怕说出来吓到言嘉妤，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一个人的思念和悲伤太过汹涌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我说句实话，督军这样或许很痛苦，不管外界做再多，他也感受不到，就跟活死人一样。但凡他屋子里那台机器出点故障，就真的与世长辞了。”言嘉妤顿了顿：“我知道你们都很希望他能够醒过来，除非，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