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凤凰虚影，上玄随即挡在钟离慕一面前，警惕地看着它。
“主人，你没事吧？它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它只是请我看了一场不怎么精彩的戏，主角是你哦。”
“什么？”
上玄疑惑地回头，却听见了凤凰虚影满是笑意的声音。
“不好看吗？你看得那么认真，我还以为你当真了，原来是我想多了，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一眼。”
“那我岂不是白演了半天，你肯定觉得很可笑吧？想想都觉得丢脸啊！”
钟离慕一笑了笑。
“主人，你们在说什么啊？它不是挑拨我们关系的坏人吗？”
上玄看了看钟离慕一，又看了看凤凰虚影，警惕性倒是一点儿没减少。
“你这小凤凰，一直这么防着我不累吗？我倒是觉得没必要。”
“我叫上玄，我不小了。”
“你都还没成年，在我面前怎么不算小呢？”
上玄一想，这么说好像也对。
不对！这个不重要。
“主人，它是坏人，你不要被它骗了，它刚刚弄出来一个假的主人，说不要我了，要和我解除契约。”
上玄赶紧跟钟离慕一告状，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那你相信了吗？”
“我当然……”
“他差一点儿就信了，伤心的不得了。”
上玄话说一半就被凤凰虚影截胡了，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我才没有相信，我知道主人不会不要我的，可是我喊主人的时候那个假的明明就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她还往我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我以为是主人感应到我的存在了。”
“而且她答应解除契约的时候，我感觉到跟主人之间的联系突然断了，那种感觉特别真实，才会差点被骗嘛！”
“但是我最后还是发现她是假的，还想打死她出出气来着，没想到险些打到了主人，吓死我了。”
上玄脸色通红，十分囧迫，不太好意思直视钟离慕一。
“没关系，阿玄肯定自始至终都是相信我的，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乱了方寸，不用放在心上。”
“再说了，刚刚我喊你的时候，你不是立刻就认出我了吗？”
钟离慕一这边安抚着上玄，凤凰虚影那边又开始往火上浇油了。
“可不是嘛，小阿玄最后一刻才发现你是假的，你可是第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冒牌货了呢！哎呀呀~”
“主人……”
上玄可怜兮兮的小苦瓜脸看得钟离慕一无奈扶额。
“前辈，你就别逗阿玄了，他很单纯，会当真的。”
上玄闻言眨了眨眼睛：
“它是骗我的吗？”
“嗯，骗你的。”
“好吧。”
凤凰虚影没有再继续逗上玄，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钟离慕一身上。
“不说他那就说说你吧，其实我很想知道，看着冒牌货被搞得那么惨，即便不是真的，却顶着小阿玄的脸，还如此逼真，你就没点儿感觉？”
它的声音带着一股迷惑人心的味道。
“你再好好想想，那时候的小阿玄就像是肆虐的暴风中一朵摇摇欲坠的易碎娇花，一碰就碎的那种哦，真没感觉？”
凤凰虚影在引得着钟离慕一，试图让她将真正的阿玄代入进去，奈何人家依旧不为所动。
“前辈想要我有什么感觉？心疼吗？”
“不然呢？”
“让前辈失望了，一点儿也没有。”
“真的吗？”
上玄的情绪就像六七月的天，上一刻还是狂风暴雨，下一刻就能雨过天晴。
只见他骄傲地扬起头，自豪道：
“当然是真的啦，如果被你折磨的那个人是我，主人肯定一开始就冲出来了，才不会让你伤害我呢！”
钟离慕一只是眉眼含笑，并没有开口否认，也就是说，她真会那样做。
“原来是这样啊！”
凤凰虚影扇了两下翅膀，这个答案它很满意，又好像觉得很可惜。
满意自然是因为自己族中唯一的小辈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主人，他们都成功通过了考验。
至于可惜什么呢？那就要问问这位前辈有些什么恶趣味了。
“前辈为了看看我和阿玄之间的感情，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你知道我不会轻易相信，所以我感受到的契约之力的确是从阿玄身上传来的。”
“我猜那个时候他就在我对面吧？而挡住我们的，就是前辈在最后一刻悄然撤去的结界，对吗？”
这最后一招虽说过于凶险，却也是最管用的，假使阿玄没能及时认出钟离慕一，它也不会让那一拳砸在她脸上。
只不过，钟离慕一没有闪躲不是因为她相信凤凰虚影，而是因为她相信上玄。
“你果然很聪明，不像小阿玄那么好骗，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不成想还是瞒不过你，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都没能骗过钟离慕一，就说明她真的很在乎阿玄，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既是如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凤凰虚影的心思钟离慕一轻易便能看透，但上玄可不会想这么多。
“你搞这么多竟然就只是为了试探我们啊？真是为老不尊！你可是祖凰神魂哎，不应该是德高望重的吗？”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为老不尊？不像话！祖凰就要稳重自持吗？谁告诉你的？绝对有问题。”
凤凰虚影对着上玄使劲扇了几下翅膀，扇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你试探我们的意义在哪里呢？假如我们没有通过，你是不是就不把凤凰泪给我了？”
“当然不是，凤凰一族就剩你一个能传承的，不给你给谁啊？”
“多此一举。”
上玄努了努嘴。
“不管通没通过我都不可能离开主人的，我生气了，凤凰泪我不要了，省得以后跟欠了你一样。”
钟离慕一没问，但她心知肚明，无论这一场考验的结果凤凰虚影满意与否，她和上玄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凤凰泪它也照样会给。
因为从一开始它就承认了钟离慕一的存在，若非如此，它压根儿就不会放她进入这凤凰神殿。
或许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比如说祖凰将凤凰泪交给墨越，让他去寻找所谓的有缘人。
祖凰想来也是个开明有趣之人，从眼前的神魂便可见一斑，上玄不想要了，凤凰虚影就偏要给。
“不要怎么行，来，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