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分钟,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便转瞬降临到司马文正身上。
这是除了以阿玛斯为首的女皇派高层以外,所有人都万万不曾想到的。
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
女皇派为何知晓司马家的图谋并提前在皇宫外设下埋伏,甚至事先转移走女皇陛下遗留的王座,一切的一切正如司马文正所猜测的那般。
古王派势力内部,隐藏着奸细、内应!
但包括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国师在内,所有人都不曾想过,这个内应竟然会是深渊!
更不会想到,为了今天这一出戏,世三业精心谋划了一场盛大的背刺,为此不惜拉上了昔日的“死敌”,以翠碧丝这位精灵王女为首的团队。
种种不可思议的串联之下,哪怕城府深如司马文正也不免中招。
十多个霸主级别的文明天骄齐齐出手,最后以萨米莎用力下压的一轮长虹落日为这场背刺画上终结的句号。
“父亲!!!”
战场侧翼,身为长子的司马凪眼睁睁看着父亲被骤然袭来的联手背刺卷入进能量风暴,顾不得再战斗中不幸被虫蛊刃足划伤淌血的脸庞,喉咙里撕裂出怒不可遏的嘶吼。
他想冲上去营救,可长虹落日引起的后续余波却是硬生生将他拒之门外。
滚烫的焰浪裹挟着灼人热气扑面而来,扭曲了视野里的光线与空气。
不过瞬息,司马凪便似坠入熔炉蒸笼,那钻心的高温炙烤着肌肤,连周遭的生物都在热浪中焦躁不安,发出痛苦的低鸣。
尚未来得及反应,一只白金色铁拳已携着破空之势从天砸落。
本就因热浪灼烧深感不适,危急关头,司马凪只能凭本能抬臂交叉格挡——
下一秒,清脆的骨裂声混着惨叫骤然炸开,他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般砸进地面,像钉子一样陷入凹坑之中,血肉模糊的双手不断颤抖,俨然是粉碎性骨折。
“想不到吧,坦白说我也没想到。”
半空之上,但丁缓步而来,庞大的精神力波动笼罩住他周身,令他能在滚滚热浪中如鱼得水。
见势不妙,司马凪的八臂魔蛊退守到主人身旁,表现出了强烈护主的意愿。
然而。
它的力量,在但丁身后的白金大只佬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指虎铁拳挥出重重残影,不过一秒光景,八臂魔蛊已结结实实吃了上千记重拳,浑身坚不可摧的外骨骼甲胄应声碎裂,裂痕如蛛网般爬满全身。
直到最后一记强而有力地日字冲拳狠狠砸在胸口,八臂魔蛊发出一声彻底的悲鸣之后,便像破沙袋般浑身爆血地倒飞出去。
“唉……真费力。”
但丁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颇为不满地掏出酒壶,瞥了一眼主战场那边的动静。
好一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这么大的事,竟然连他也瞒着。
因为提前设伏一事,但丁是知道阿玛斯在古王派爪牙里面安插着内应,但具体并不清楚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深渊!
好一招瞒天过海,瞒得他们好苦啊。
以后谁要再说这糟老头子有勇无谋,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这心机不也同样深着呢嘛,这完美无缺的演技,不比那些自诩为明星演员的家伙牛逼多了?
连司马文正这种老狐狸都没看出破绽。
“哈哈哈!司马老贼啊司马老贼,终日玩鹰,终叫雁啄了眼吧!”
剑风荡开灼灼热浪,阿玛斯扛着自己的甲虫大剑发出爽朗的豪迈大笑,笑声中尽是说不出的畅快与解气。
多久了,自己等这一天到底多久了!
在朝堂上和这老东西率领像乌合之众斗智斗勇,就是期盼着有这么一天能把这高高在上的老狗拉下神坛,拽住他的头发一路拖到肮脏的臭水沟边让他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终于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有生之年等到了司马家的落幕!
“在朝堂上跟你装疯卖傻,你不会真把老夫当空有肌肉不长脑子的愚夫了吧?”
阿玛斯何尝不清楚自己在朝堂之上的风评。
毫不夸张地说,文武百官里面有大半数都认为他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甚至已经形成了刻板印象,传播到外界各地。
但事实上,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他多年来精心打造的伪装、人设!
他阿玛斯可是皇庭王卫武力担当,更是女皇陛下敕封的首脑之一。
如果真的有勇无谋蠢笨无智,又岂能安安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
司马文正这个首脑一经遇刺,对于古王派势力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更别说深渊的背刺并非单单针对司马文正一人。
这场盛大的背刺,属于每一个深渊天骄!
在此之前,那些早已分散各处、协助古王派成员作战的深渊天骄,在司马文正遇袭的刹那没有丝毫迟疑,纷纷紧跟带头大哥的步伐,朝着上一秒还并肩浴血的同伴与战友,猝不及防地递出了致命的刀刃。
战场之上,有什么东西比敌人砍在身上的刀刃更为冰凉?
答案很简单,战友从后背捅穿前胸的刀子!
身凉,心更凉!
但对于深渊天骄们而言,背刺这种事根本不存在任何愧疚之心!
星际宇宙之中,无垠星海之内,谁人不知它们深渊臭名昭着,背刺不讲信用什么的完全是家常便饭。
在深渊这种民风淳朴的地方,但凡讲一点仁义道德,都会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和其他恶魔相比简直像个异类!
搞什么众人皆醉我独醒,天下皆黑唯我独白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深渊这片淤泥沼,从来没有莲花生存的土壤!
又是主力遇袭,又是战友被刺,古王派爪牙的士气一时之间跌落到了谷底。
在几个大人物的嘶吼咆哮之下,虽不至于丢盔卸甲转身溃逃,但抵抗力度也显然是大不如前了。
待到烟尘尽数散去,皇宫北侧正门数百米外的巨坑之底,一袭黑袍已变得褴褛不堪的司马文正双手紧攥墨玉权杖,单膝重重跪落在焦土之上。
此刻的他,已不复身为当朝大国师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威严气度,只剩满身狼狈与难掩的疲态,连指尖攥着的墨玉权杖都在微微颤抖,披头散发的模样再无往日执掌权柄的从容。
更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邋遢老乞丐,呼吸紊乱地喘着粗气。
是的。
在三方联手背刺之下,司马文正成功活了下来。
但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为了活命,他身上那一件又一件佩戴了许久年月、价值连城的护身至宝,无一例外尽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要么裂成碎片,要么化作齑粉。
但即便如此,他也并非毫发无伤,而是身受重伤!
尽管一部分伤势已经通过秘术转移到了战蛊身上,但终究是老了。
人老体衰,身体已不如从前那般硬朗。
稍微受点伤,浑身关节就像要散架一样。
“咳、噗哇……”
体内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司马文正终是忍不住喉中腥甜,哇地吐出一口毒血。
此刻的他,模样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
身上不仅有刀伤、刺伤、贯穿伤。
更有被烈火炙烤后的焦黑痕迹以及覆盖了小半边脸的玄毒冰碴。
完全是丢了半条命,在阿玛斯看来,俨然已是强弩之末。
此番就算能活着过去,只怕是也活不久了。
饶是阿玛斯见此,也不禁唏嘘不已。
斗了这么多年,亲眼见证一个老家伙的落幕,总归是感触颇深的。
不过感慨归感慨,他可没忘记自身的立场。
“司马老贼,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玛斯站在巨坑边缘,将肩上的甲虫巨剑放下来,重重插入地面,双手搭在剑首之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他。
“……”
不出所料的,被叫到名字的司马文正并未理会他,艰难抬起头,睁开一双浑浊染血的苍老眼眸。
视线,缓缓落到他身边,同样站在巨坑边缘俯视着自己的世三业等人身上。
到底过去了多久了呢。
犹记得,应该是从女皇消失之后吧。
自打女皇消失之后,司马文正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跪在地上抬头仰望他人了。
可此时此刻,司马文正心中翻涌的并非受辱的羞愤,反是一股难以言说的费解与疑惑。
早在女皇派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敏锐意识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隐藏着内鬼,将他们的计划泄露给了对方。
他想过很多人,甚至是他们司马氏某些贪生怕死的后辈,就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这个内鬼,竟然会是深渊!
并非出于信任,而是个人的经验判断。
站在他的角度,深渊根本就没有背叛的理由!甚至可以说是早已经和他们绑定在一起生死与共了!
至于他如此笃定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司马文正从深渊口中了解过当今星际宇宙的局势,自然也清楚对方的处境。
大肆追捕来自其他文明的异乡人,本身更是新皇派那位魔王的死敌,先天立场上就处于对立面。
魔王想杀了他们,他们也想杀了对方。
正因如此,现如今魔王已经沦为伪皇麾下的走狗,此行大举进攻皇城的目标不仅是为了荡平他们司马家,更是为了毁灭深渊而来。
魔王何许人也?那就是个疯子!
以自己对那魔王了解,只要落到他手里,基本上不可能留有活口!
说难听点就是嗜杀成性,热衷于杀戮!
比飞比特还要极端,更为变态!
正因如此,深渊与魔王基本不存在和解的可能,他也因此信任对方。
结果……结果没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信任,换来的却是这种下场。
“为什么。”
沉默许久,剧烈的咳嗽之后,司马文正终于说出了惨遭背刺后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
他实在理解不了深渊背叛的理由,这根本不符合正常逻辑。
他的语气仍保持着平静,并未因深渊的背叛而让怒火支配自己,甚至于连质问都算不上,只是一种纯粹的、想要确认真相的探寻。
“抱歉。”对于自己背刺的行为,世三业并未流露任何心虚之色,正大光明地低头俯视着巨坑中的司马文正,轻轻摇了摇头。
“这场变革,你毫无胜算可言,我只是选择了一种能够在动荡中保全自身的方式。”
这场背叛,他从未有任何悔过之心,也从未迟疑过。
“因为……女皇?还是新皇?”
由于伤势过重,司马文正内伤不轻,五脏六腑传来火辣辣的痛苦,每吐露一个音节他都要大喘气,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都不是,你不会懂的。”
世三业叹了口气,作为星际宇宙的一份子,他太了解神明这个层次的伟大了。
司马家的计划固然宏大,可在神明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虫族女皇和新皇的确碍于誓言不能出手。
但那个人类背后的神只就说不定了。
贝奇打了一场神战凯旋而归,不仅灭杀了邪神,还得到了两种源自双子神的伟大赐福。
明面上的收益难以想象,可他却是透过表面,看见了背后的本质。
短短两天不到,贝奇都打完一场神战回来,并且还得到了两种神明赐福。
这意味着,那两尊陌生的双子神,距离他们所处的这片暗宇宙大陆绝对不会太遥远!
换言之,祂们是有可能降临于此的!
神只一旦介入,蝼蚁的谋划就算长达万年又如何?
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摧枯拉朽化为飞灰!
“我明白了……”
司马文正叹了一口气,不管什么原因,对方的背叛都不容置疑。
而自己与族人,也因为错信他人,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但,还好……
“噗哇——”
又是一大口污血从喉间喷涌而出,溅在身前焦土上绽开黑红血花。
司马文正再也撑不住半跪的姿态,身体一软向前倾去,手中力道骤然消散,墨玉权杖“当啷”一声坠落在地,滚出数道沾满尘土的弧线。
考虑到司马文正本身的实力,这场精心谋划的袭击当中,所有人都动用了神器伟力,像清楚心萨米莎这种没有神器的,亦是使出了本源金乌之力或象征至高惩戒的纯净圣光。
毫无保留地押上了底牌。
各种真伤肆虐之下,早已步入暮年的司马文正哪里顶得住。
“看在你怎么着也身为一国之臣的份上,司马老贼,老夫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不管怎么说,当司马文正败于背刺的那一刻起,这场纷争就已结束了。
作为“老朋友”,阿玛斯不介意亲自送他一程。
比方说斩首什么的。
他用人格担保,自己的圣甲重王剑足够锋利,砍在脖子上甚至感觉不到痛苦,整个人的意识便能迅速沉入永眠。
“呵,呵呵……”
巨坑之中,听到阿玛斯在发表胜利感言,司马文正终是忍不住,虚弱地发出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
不由地,正打算充当刽子手的阿玛斯皱起了眉头,一丝不妙的预感爬上心头。
原以为这老家伙还藏着什么后手,可仔细打量一番,惋惜地摇了摇头。
应该不可能了,这家伙一副马上就死的衰样,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至于古王派势力的成员?早就是兵败如山倒啦!
“少和老夫玩故弄玄虚那一套,你要是不想体面,老夫自然成全你!”
确认司马文正已然无力回天,阿玛斯顿时放松下来,满脸不爽地铲了一捧尘土落进坑底。
“是吗?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何如今老夫如此孱弱不堪,我司马家、葛家、丹家的三大圣器,如今又身在何处吗?”
坑底,司马文正的声音很轻,甚至可以说气若游丝。
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以及嘴角噙着的那一丝古怪笑意,却是如同炸雷般在阿玛斯等人耳边炸响,一股毛骨悚然的战栗感顿时油然而生!
轰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言辞,就在这一刻,皇宫上空的天——裂了!
震耳欲聋的轰鸣裹挟着刺目红芒撕裂天际,那片曾让所有人无比熟悉的苍穹此刻如碎裂的琉璃般四分五裂,碎块裹挟着灼热气流簌簌坠落。
苍穹为之破碎,而在那些翻滚坠落的碎片之后,则是缓缓铺开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光景。
曾几何时仿佛由黄金铸就的绚烂云海尽显苍凉,深邃如墨的混沌流光在其中沉浮,透着令人心悸的陌生与威压。
“天咒本源!”
以阿玛斯对司马家的了解,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撕开黄金云海的混沌流光来自何处。
来自初代咒蛊的本源天咒之力!
不!远不止如此!
苍穹碎裂后袒露的异景之中,海量神道香火如奔腾的金色溪流,循着冥冥间一股莫名的牵引,源源不断地褪去烟火气,化作磅礴的众生信仰愿力,裹挟着亿万生灵贯穿岁月长河的祈愿,缓缓向高空升腾而去。
“不好,黄金乡出事了!!!”
这一刻,阿玛斯瞳孔紧缩成针,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与隐晦的惊慌。
显然,而今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司马老狗!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步冲入坑底,将奄奄一息的司马文正提了起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记重拳。
“嗬嗬……做了什么,是啊,做了什么呢。”
司马文正艰难吐出几颗碎牙,满脸淌血地凝望着天空上不祥的异象,眼神流露出一抹复杂难言之色。
但最终,都化作得逞后的释然。
“不过是……渡去一身力量,将登神之机,让给文婧罢了!”
“什么?!!”
直到这一刻,阿玛斯方才明白,为何从战斗一开始,司马文正便给他一股虚弱无力、实力跌落不止一个档次的感觉了。
原来根源在这里!
“阿玛斯,你难道始终就没发现,老夫膝下那位小女,一直没出现么?”
尽管已经命悬一线,但看到黄金乡正在濒临崩溃,司马文正还是嘴唇嗫嚅,虚弱地笑了出来。
没错,事实上,一切的一切包括他在内,都只是个明面上的幌子!
人生在世,司马文正早已养成了对人七分,自留三分的习惯,凡事多做一手准备。
何况他始终明白,自己这个目标……太大!早已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举一动皆在他们注视之下!
闭关时突如其来的大爆炸,便是最好的证明!
故而早在之前,他就暗中将膝下小女司马文婧秘密召进祖地,利用天咒中饱含的无上秘术,将一身修为以及生命本源转渡给了她。
相比天赋不高的司马凪,司马文婧一直是他的骄傲,年纪轻轻便已执掌法则,当初若非那袭击皇宫乃至他们家的火焰怪鸟过于极速,自己这个小女儿恐怕早已将其拦截击坠下来。
总而言之,这场造神计划,他做了两手准备。
一种是按正常计划行事,自己顺利进入皇宫夺得王座并与司马文婧所率领的暗兵汇合,将一身修为重新取回来登临神座。
一种,则是除了他、司马文婧以及一队死士才知道的,偷天换日之计!
若是自己这边失败,那么就将由继承了自己一切力量的司马文婧,代为成神!
司马文正的疑心病很重,深知鸡蛋不能放到同一个篮子的道理。
哪怕底气再足,他也会做第二手第三手准备,向来如此。
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来,在谋略一道,终究还是老夫更胜一筹啊……”
“该死的老匹夫!”
怒火瞬间冲垮理智,阿玛斯眼中厉色暴涨,毫不犹豫挥出重拳,径直砸在司马文正那张正挤出讥讽笑意的老脸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对方的脸颊当场凹陷,头颅顷刻爆碎开来,血水混着脑浆飞溅而出。
至此,古王宗脉之首司马氏当代家主,权倾朝野的一代国师,就这么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只是,尽管一拳砸碎了这个狡诈老贼的头颅,依旧无法平息阿玛斯的怒火。
他那原本如铁塔般魁梧的身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一下子显出几分老态,连脊背都微微垮了些。
望着天上支离破碎的黄金乡,浑身的锐气与心气也似随着这一拳泄去了大半。
“是老夫失算了,低估了司马老贼的狡猾!”他痛苦地闭上双目,连呼吸都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沉重。
尽管一生中最大的死对头已经死在自己手里,但阿玛斯胸腔中仍是翻涌着浓浓的挫败与悔恨。
“司马老贼,你行!你够狠呐!!!”
他没想到司马文正竟然如此狠辣果决,将自己一身修为全部转移到了司马文婧身上,难怪这家伙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恐怕如今这一身实力,都是依靠诅咒交换寿命压榨换来的!
哪怕他们没过来阻拦,这老家伙也是时日无多,活不了多久了!
恐怕自己事先将王座转移到皇庭王卫大本营·黄金乡当中,也被他早早预料到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阿玛斯深深体会到了这一句至理名言的含金量,并为此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