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曦这么努力，系统非常高兴：“怎么样？努力赚钱的生活是不是非常有充实感？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呀。”普通人的生活是充满了艰辛和困难的，而不是像她一样，天天不劳而获。
不劳而获是可耻的！！
明曦出了报社，心情和系统截然相反，非常生气地对系统说：“你快闭嘴吧你！”
努力赚钱的生活有什么充实感？充实感应该是被自己的喜欢的兴趣爱好填满，而不是为了生活温饱每天筋疲力尽地工作。
普通人是没有选择权的。
但她明明可以马上暴富，系统却要她去当牛马，还想pua她说劳动是快乐的，快乐捏吗。
不过系统真要拿出一大笔钱来，她也没有办法跟明朗解释钱是哪里来的。
第二天明曦喝了一碗粥，六点就出门了，她八点半上课，在这中间，刚好能匀出两个小时来卖报纸。
明朗起得比她更早，五点钟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一般夜里的黄包车生意会更好，但为了照顾妹妹，他一般都是早出门，早回家。
这会天还没完全亮，灰蒙蒙的，街上零星只有几个行人，报社里也只有一个带着中山帽，正在低头整理报纸的小哥。
明曦按照约定时间到了报社，取了一大摞报纸抱在胸口，一大摞报纸叠起来差不多把她的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这么一大摞报纸的分量也不轻，但是明曦抱在胸前，却丝毫没有影响速度，依旧走得很快。
走出报社，路上的行人依旧不多，明曦想了想，就在街市中心找了个地方坐下，把一摞报纸放在一边，取出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良友日报确实是个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小报，因为上面刊登的全都是一些野史杂文，八卦奇谈，内容浮夸奇葩，毫无思想性。
完全就是厕所刊物。
不过这类报纸倒是挺受欢迎的，大部分知识分子当然不屑于看这种没营养没水平的报纸，但是普通人却很爱看啊。
普通人为了生活已经很累了，跟养尊处优的知识分子不一样，他们没有精神层面上的追求，也没工夫思考什么哲学大道理，他们就想看个乐子。
明曦翻到报纸后面，看到一个非常香艳的故事，名字叫做香婆传。
这篇文章内容非常大胆，哪怕就是放到现代位面都是要404的程度。文章非常简单粗暴地描写了香婆一生和n个男人一起为爱鼓掌的故事，最后结局是香婆幡然醒悟，收心向斋了。
明曦感觉自己看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随之而来的就是震惊，这种文章也能登报？？？
明曦皱着眉粗略地看了一下报纸，很快就到了六点半。
这时候很多早餐摊子都来了生意，街面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偶尔才有一辆黑色小汽车驶过，行人都慌忙地让到了一边去。
街上也不约而同地响起了许多叫卖声。
明曦也跟着清了清嗓子，把报纸抱起来，开始叫卖报纸，不过她不是单纯地叫卖报纸，而是把报纸上的文章都一并念了出来，念个大概内容。
她的声音洪亮又清脆，不同于一般的卖报童一样敷衍，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有的人听她念了两句就被她勾起了兴趣，还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但明曦却不读了。
非常吊人胃口。
很快就有不少人凑上来买报纸，毕竟一份报纸也不算贵。
骑着自行车要赶去学校上班的方停归，也被明曦的声音和内容吸引了，方停归放慢了速度，朝旁边一望，发现卖报童的脸有点眼熟。
扶了扶眼镜确认了一下，方停归才停下车，推着自行车走过来，有点惊讶地看着明曦：“你是那天的女学生？”
方停归并不知道明曦叫什么，学校里每个班级都是上他的国文课，根本不可能记住那么多人的名字。
明曦一点儿也没有遇到熟人的窘迫和尴尬，反而笑嘻嘻地抬起脸道：“哎呀，是方老师呀，我赚外快呢，方老师，你也买一份报纸吧，两分钱一份。”
说着明曦就把报纸递了过来，完全不给方停归拒绝的机会。
方停归的目光在报纸上扫了一下，注意到是良友日报，顿时就微微红了脸。他之前也买过良友日报，日报上的内容大多都是些风流艳情小说。其实一些知识分子也有爱好这口的，但是大多都买来偷偷地看，因为被身边人发现自己看的居然是良友日报，是一件非常令人社死的事情。
就好像被家人朋友知道你看h文一样窒息。
方停归本来是不想买的，但是考虑明曦复杂的原因，还是掏出钱来买了一份报纸。
“你卖报纸的事情，你家里人知道吗？”方停归低头想了想，抬头问道。
他所知道的女学生都是一些家庭条件非常好的女孩子，卖报童这份工作，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太为难了。
明曦：“知道呀，我家里就我哥哥一个人。”
方停归神情微怔，露出一丝歉疚，张口就道：“再给我两份报纸吧。”说完这话，方停归就后悔了。
但明曦没给他后悔的机会，连忙就把两份报纸赛到他手里：“方老师，四分钱！”
方停归拿着三份报纸，摇摇晃晃地踩着单车离开了。
身影看起来有点仓皇而逃的意思。
每天方停归都是最早一个到学校的，进了办公室，他看了看四处没人，就把另外两份报纸默默地塞到对面两个男老师的抽屉里了。
八点过后，办公室里都是人。
一个男老师突然惊叫起来：“诶！这不是良友日报嘛，嗬，好家伙，陈平，是不是你买的啊？良友日报，我好些日子没买了，可想死我了，哈哈哈。”
“我这儿也有一份……去你的，才不是我的买的，我哪有那功夫啊。”
“诶，方停归，你那有没有良友日报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