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的一瞬间，那一炷香却断掉了。
齐九九勾唇，反手一道金光打了过去，将香击碎。
二人一鬼离开后，虚空中出现一黑一白两道影子。
“鬼王大人为什么要我们来收拾残局？”白无常不解的问道。
黑无常面无表情的将香灰吹散，在那摊烂肉一般尸体上扯出来一缕魂魄。
魂魄叫嚷着，挣扎着。
他们兄弟二人却视而不见。
“你偷偷做了什么事，鬼王大人心里有数，你若是要听从冥王大人的算计于他，小心吃不了兜着走。”黑无常声音淡淡，只是在提醒自己兄弟。
白无常扭扭脖子，“我可没算计鬼王大人，你少来这套。”
“哼，要齐家那位收复恶鬼送往地狱，还要背着鬼王大人的不是你吗？”黑无常冷声道。
白无常委屈巴巴，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倒是有些可爱，“两边都不能得罪，这事也怪不得我。”
黑无常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魂魄拘下地狱。
魂魄发出刺耳的鬼叫声。
白无常陶陶耳朵，与黑无常上路。
还好心提醒魂魄，“你说你，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可惜了，齐家小八爷上的香你手贱给弄断了，这不是作死呢。”
魂魄愣住也不鬼叫了，它在想刚刚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居然还是个人物。
这边，齐乐川要开车，黑爷哄了半天，说什么也不让她开车。
黑爷，“你作为老板怎么能开车呢，你要开车的话，我那钱不就白拿了？”
齐乐川恍然大悟一般坐在了副驾驶，这个钱花的值。
黑爷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上了车。
二人一路追着纸人，竟又回到了长砂城。
其实，齐乐川大可不必带着黑瞎子，只是在有些事上，她不甩掉后面的尾巴，就必须带上一个人行动，不然第二日她就能看见张日山。
回到长沙时已经是入夜，纸人还在引路，指向的方向是黑市。
齐乐川却这时将黑瞎子留在了齐家老宅。
白去古凉镇走了一道，历时两天，她一走长砂城就有股暗流在涌动，她总觉得被人盯上了，并不是九门的那群老家伙，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危险。
是不在她掌握之中的东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黑瞎子在齐家老宅门口负手而立，看着她远去的车尾，淡淡摇摇头，小乐川的防备心太强了，甚至他不知道她雇佣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就仅仅是替她挡伤害吗？
齐乐川从后视镜中看到黑爷一直在门口没动，她微抿嘴角，车子加速。
“雇佣他却不用他，你钱没地方花了？”齐九九在后座躺着，懒懒开口。
“我像是那种人吗？”她语气微挑。
小鬼瞥她一眼，“不像，但现在你却这样做了。”
她猛的一个漂移，稳住车身，笑道，“留他自然有留他的道理，到黑市了，拎家伙事下车！”
齐九九起身飘了出去，黑市正是热闹的时候，都是见不得人的交易，自然是有些沉闷。
齐乐川凭借当年的记忆到了一处算命摊。
摊子依旧是原来的摊子，主人还是原来的主人，不过，他已经年过古稀，此时正撑着脑袋睡觉。
她抬脚走过去，她最佩服的就是这种干黑暗中的事，人却依旧身处光明，而且光明正大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活到至今。
她抬手敲了敲桌子。
那算命的猛然惊醒，一下子起了身，那双腿竟站稳了。
齐乐川眯眸坐下，淡声道，“好久不见了，刘瘸子，你活的够长的。”
刘瘸子眸底闪过一丝惊慌，下一秒又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