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砂城之后，齐乐川在榕树底下拿着本子涂涂改改写了三天。
第三天，江为非翻墙进来，见她在沉思，他痞笑道，“小八爷，哟，这是想美事呢？”
齐九九这小鬼就挂在树上属实无聊了，见江为非来犯欠，他飘下来拍了拍江为非的肩膀。
江为非明显全身一僵，艹，他特么的又忘了小八爷有多邪门，一个大老爷们儿大白天被鬼拍肩。
他咬牙闭上眼，转头就是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啊各路神仙，我江为非没做过什么坏事，就是调侃了小八爷一句，若您们觉得不行，我打死都不敢再调侃她，别缠着我，天灵灵地灵灵……”
齐乐川掀眸瞧他一眼，“聒噪，有话对我说，你对着鬼讲什么呢！”
江为非脸色瞬间煞白，僵硬的转身看齐乐川，他……他真的在对着鬼……
见他被吓成这样，齐乐川用笔敲敲桌子，唤回了他的魂，“你来干嘛的？”
江为非这才想起正事，磕磕巴巴道，“我……那个，无邪醒了。”
齐乐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他，“你真这么怕鬼？”
江为非手都是抖的，后面齐九九在他身后搞怪，还吹着阴风。
他艰难的点点头，硬气道，“老子真的就怕鬼！”
她放下笔，朝齐九九摆手让他一边玩去，齐九九做个鬼脸，又倒挂在树上晒太阳去了。
她问，“古凉镇查的怎么样？”
没有了阴风，江为非脸色才好些，“那镇子偏僻的很还临海，发展都落后了好几十年了，失踪几个少女根本无法去查。”
“为什么？”
“那边连户口都没上，像是新时代的黑户一样，每年都有外出打工的大量人口，留在镇子的只有老弱妇孺，所以失踪少女案真的无从下手。”江为非感叹，在这个时代，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乱的地界。
她眯了眯眼，“我哥的位置有没有找到？”
江为非微微点头，“有人说在东北长白山见过他，但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会找人去验证，得到小哥的位置，我会通知你。”
长白山？
风水学中长白山所在是世界最大潜龙龙脉之首，是出海龙，因为整个龙脉的长度恐怕无法预测，在陆上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神秘又引人向往。
齐乐川稳稳坐下倒了一杯茶，见江为非还没走，她手指往前推动茶杯，抬眸，“喝杯茶再走？”
江为非直摆手，转身逃似是往外走，“不喝了，不喝了。”
她顺势捏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润润嗓子后，她抬头看树上，“黑爷呢？”
小鬼倒挂着磕着眸，没有回话。
她咳一声，提醒他别装。
小鬼依旧不搭理。
她起身，榕树枝并不高，齐九九倒挂着与地面的距离也不过一米多两米的样子。
齐乐川起身，踮脚直视着他的脸，倒着看也不影响他的颜值，小少年早就长开了，五官每一处都像是上天的宠儿，过分白皙的脸也不会显得病态，倒是在鬼界也是帅鬼一只。
距离太近，齐九九耳尖微红。
秋季的风携带着她身上的味道，吹在他的鼻尖让他心中沉了又沉。
她抬手捏住他的鼻孔，他依然不睁眼，小鬼一只，他并不太需要呼吸。
齐乐川摸摸索索从包里拿出一张平安符，齐九九忽然睁开了桃花眼。
她将符夹在双指之间，“刚刚你主子问你话呢。”
齐九九翻身从树上下来，眼睛就盯着平安符，她一直都知道那眼神并不是喜欢，而是暗流涌动。
“黑爷早早就去天桥下面摆地摊了，他说最近要努力挣钱。”他道。
“地摊？”她疑问。
齐九九从她指尖抽出平安符，慢条斯理的撕掉，“给人算命，打着齐家小八爷的旗号，一单二百。”
齐乐川难以置信，问他，“黑爷摆摊骗人，跟你商量过？”
小鬼忽而勾唇，“我给支的招。”
话落，他一跃而起，落在了榕树枝头，朝她挥挥手。
齐乐川无语，一甩大褂，转身往外走，“回来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