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桐愣神。
这个问题上午他问过自己，当时以为是开玩笑。
可是没想到下午他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还是在高层会议这样的场合。
两次听到同样的问题，但是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老同学身份转变得太大，根本适应不了。
“别紧张，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
辰阳搭着她的肩膀真诚道。
席思筠冷笑一声，嘀咕道：“呵，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求婚呢！”
辰阳装作没听到，只是盯着柳雨桐双眸，等待着她的回答。
柳雨桐有些不知所措，结巴道：“我……我……”
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就这样子还能当总裁助理？”底下有人议论了：“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辰阳转头道：“再废话一句，给我滚蛋。”
淡淡的语气加上平静的眼神，却不知道为何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被辰阳扫视了一眼，整个会议室温度都似乎低了些，刚才说小话的人只觉得背上冒冷汗，可是自己却说不清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有不少人看到只觉得心中一惊，暗自赞叹：
小小年纪，好强的气势！
见辰阳压住了场面，柳雨桐心里轻松不少，顿时觉得在座的这些大人物也不那么可怕了。
她鼓起勇气道：“我，愿意！”
辰阳也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你这样就决定了，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出声的依旧是席思筠，她家庭背景不凡，对自己的职位也不重视，并不害怕所谓的总裁。
辰阳收起笑容，对她道：“你是觉得她能力不如你，对不对？”
“没错。”席思筠骄傲道：“我学历比她高，经验比她丰富，她拿什么跟我比？”
辰阳点点头，道：“倒是挺自信的，这点她确实不如你。”
席思筠听在耳里，知道是在讽刺，冷笑道：
“既然你这么看中她，就拿些真本事出来看看吧，光凭你说又有什么用？”
“你觉得你什么地方擅长？”
“我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念的是金融专业，就问问她知不知道金融两个字的含义吧？”
席思筠嘴角带着嘲讽笑容，不屑说道。
辰阳笑了，对柳雨桐道：“你用英语谈谈西方经济学如何？”
看着他鼓励的眼神，柳雨桐点点头，鼓起勇气开口：“westernEconimics……”
一开口说的第一句就惊呆了众人，发音实在是太标准了！
柳雨桐引用西方经济学英文原着版教材中的论述，加上自己的看法，现场来了一场震撼人心的演讲……
一分钟、两分钟……
大家看她的眼神完全变了。
有几个部门领导傻愣愣的，如听天书。
甚至诸如田力、郭映红这些懂英文的都不一定跟得上她的节奏。
现在英文水平最高的，应该就数在国外留学的席思筠。
此时她瞪着大眼睛，一脸不思议。
整个会议室只有柳雨桐的声音。
她谈论着自己对西方经济的看法，甚至还引用了中方经济现状进行对比，分析各方利弊……
全程用的都是英语。
这……
这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工吗？
用震撼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一个个完全是幅见到外星人在跳广场舞的表情。
这跨度也太大了！
柳雨桐：“……that\\u0027s all I have，thanks！”
她说完了。
寂静，会议室里好长一段时间落针可闻。
许久，才在辰阳的带动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现在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轻视了。
他们哪里还会相信眼前戴工帽穿厂服的小姑娘是个普通的女工？
他们自知，换做自己也绝对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别说他们了，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十几分钟的母语说下来，也很难做到不打一句结巴吧？
但是她做到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席思筠，她张着的小嘴就没合拢过。
别人只觉得这个女工的英语很流利，但是她全程听下来，才知道更不简单的是她发表的观点，是她表达对西方经济的看法。
这些观点甚至让她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即使骄傲如她，这时候也没任何毛病挑。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工？
这样的人才怎么会甘心在一个生产车间当女工？
柳雨桐十几分钟的表现，震撼了所有人，征服了所有人。
不过辰阳显然还不满足，对技术部的白启立道：“白总监，你当初学的是什么专业？”
白启立没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回答道：“机械工程专业。”
“雨桐，你背诵一下机械工程研究生教材一些重点。”
“好的。”
柳雨桐听话地应了一声，开始背诵：
“mechanicalEngineering是以有关的自然科学和技术科学为理论基础，结合生产实践中的技术经验，研究和解决在开发、设计、制造、安装、运用和修理各种机械中的全部理论和实际问题的应用学科……”
从学科的概述开始，柳雨桐选了一些教材的重点内容背诵出来。
白启立惊得下巴都要脱了，其余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你也能背？
这是要上天啊！
换成编这些教材的教授也不一定背得出来吧？
这披着厂服外衣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
看着众人花式惊骇表情，辰阳心里别提多得意了，继续道：
“还有谁？有谁觉得自己擅长哪方面的，现在可以说出来。”
没人说话，没人敢说话。
“既然没人，那我就点名了。
陈总监，你搞研究的，应该有不少东西吃得比较透吧？说说看。”
“这个……”
陈平结结巴巴，突然灵机一动，道：“我比较喜欢古代诗词散文，比如说《乐府诗》、《道德经》什么的。”
众人：“……”
太不要脸了，我特么认识你二十多年了，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这雅致喜好呢？
不过辰阳信以为真，他沉吟道：“《乐府诗》、《道德经》也太出名了。这样，雨桐，你给他们来一段《伤寒杂病论》。”
柳雨桐点头，开口道：“那我背诵辨脉法吧。
问曰：脉有阴阳者，何谓也？
答曰：凡脉大、浮、数、动、滑，此名阳也；脉沉、涩、弱、弦、微，此名阴也，凡阴病见阳脉者生，阳病见阴脉者死。
问曰：脉有阳结阴结者，何以别之……”
众人：“……”
他们表示已经不愿意再接受刺激了。
伤寒杂病论？
这是什么鬼？
听着有些耳熟，是古代医术吗？
谁特么没事看这种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