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枭揉了揉眉心。
他沉默了下，才缓缓开口：“我现在去医院。”
“真的吗？”
顾念蔷一下子惊喜起来。
但她又柔柔道：“南枭，现在这么晚，姜小姐知道会不会生气呀，我不想让你为难。”
傅南枭看了姜伊莱一眼。
她垂眸盯着桌子，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明天有安排，没办法去医院。
还是速战速决得好。
他收回目光，一锤定音：“没事。”
话音落地，姜伊莱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她轻轻靠在椅背上，状若冷静，紧紧攥起的手指却在微微发颤。
她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刚刚美好平静的氛围，全是错觉。
是她的喜欢在作祟。
傅南枭挂掉电话，起身，嗓音沉稳：“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姜伊莱的心脏像是塞了一块大石头。
坠得她闷疼闷疼的。
她盯着桌子，淡淡嗯了一声。
傅南枭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这个嗯字中的情绪不太对。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
可她一直垂着头，露出的侧脸平静无波。
傅南枭皱了下眉。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又响了。
还是顾念蔷。
他眼中浮现出躁意，他挂断，再抬头时，姜伊莱却已经起身，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傅南枭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一直到厨房响起水声，他转身离开。
厨房里，姜伊莱怔怔看着水流。
她的听力仿佛一下子灵敏了许多倍。
哪怕旁边是哗哗的流水声，她也能清楚地听到傅南枭关门的声音，启动汽车的声音，以及车子远去的声音。
心里的酸涩直冲鼻腔。
姜伊莱眼睛一红，晶莹的液体就落到了水池中。
她从不知道，喜欢一个心有所属的人会那么难受。
……
医院。
傅南枭到的时候，顾念蔷刚开始输液。
她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发丝散乱，看起来柔弱可怜。
两大瓶液体挂在床头，把她纤细的手腕衬得更加瘦弱。
傅南枭皱了皱眉，她的状态比起上次见，似乎一点也没好转。
但顾念蔷看到他，脸上立刻流露出惊喜。
她的声音柔得像水：“南枭，你来了！”
她说着，想要坐起来。
傅南枭跨了两步，按下她：“别起来了，好好躺着。”
离得近了，顾念蔷忽然闻到了他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股味道她闻到过。
是姜伊莱身上的。
她的眼眸闪了闪。
但脸上却是一派喜悦：“南枭，谢谢你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傅南枭嗯了一声，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这两天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修养了。”
顾念蔷微微笑着，似乎不愿多说，但苍白的脸色显然不是这样。
两相对比，坚强地更加惹人怜惜。
傅南枭点点头：“不急，在医院养好身体再说，缺什么尽管告诉我。”
“我只想你能多来看看我。”顾念蔷看着他，眼眸里有期盼，也有羞涩。
傅南枭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