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羊力大仙回答。
就听馆驿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紧接着两个道人，一胖一瘦，走进了馆驿。
白艺一抬眼。
不用问。
胖的是虎力大仙，瘦的是鹿力大仙。
羊力大仙见二人进了馆驿。
连忙传音给二人，告知白艺的身份。
这二人听罢，立马拜倒。
“参见帝君！”
白艺见这二人颇有礼数，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免礼。”
说罢看向胖道人：“你是小虎。”
又看向瘦道人：“你是小鹿。”
二人面露尴尬之色。
瘦道人：“我是小虎。”
胖道人：“我是小鹿。”
白艺：“……”
气氛一时间有点小尴尬。
这时，玄奘又开口了。
“几位道长，城外劳役的师傅们可是阁下安排的？”
虎力大仙点点头：“正是。前辈您是？”
“贫僧玄奘！”
“玄奘大师。”
“贫僧想知道，为何同是修行之人，城外的众位师傅却要承受如此劳役？！”
“大师真想知道？”
玄奘点点头：“正是。”
虎力大仙看向白艺：“帝君。”
又看向其他人：“各位前辈。”
“不知可有兴趣随小道到三清观一观？”
一说起三清观，白艺来了兴趣。
走了一路，寺院庙宇见了不少。
道观倒是没见过几座。
“走，去看看。”
当下，由虎力、鹿力、羊力三人领路，众人步行到了三清观。
白艺一见三清观，心中有些疑惑。
这一路上见到的寺院庙宇几乎都是极尽奢华。
和他们相比，这三清观倒是显得有些寒酸。
甚至与万寿山脚下的红云观相比都略显平庸。
众人进到了大殿。
见大殿上立着三尊彩绘的泥塑圣像，正是三清圣人。
中间是玉清元始天尊。
左侧是上清灵宝天尊，也就是通天教主。
右侧是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
白艺走到左侧，整理衣着，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向着通天教主圣像一拜。
白艺身后跟着悟真悟伦，二人同样也是对着通天教主一拜。
而后再拜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
而悟能则是先拜太上老君，而后依次拜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二人。
小白龙与卷帘二人身为天庭中人，按照三清顺序依次拜了三位圣人的圣像。
玄奘是佛门中人，对着三清圣像只是微一行礼。
虎力、鹿力与羊力则是先对着元始天尊行礼，而后再拜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
而后虎力大仙开口道：“诸位前辈，您看，我三清圣像只需泥塑，而佛陀却需真金塑像。”
“昔日，车迟国供奉佛陀之时，几乎连年大旱。国主连日在庙中祈雨，一连数月，滴雨未下。”
“连年大旱，颗粒无收，国库空虚，百姓几要易子而食。”
“可那庙中的和尚一个个却白白胖胖，不肯拿出一石米来救济百姓。”
“甚至国主祈求，他们也只是推说寺中并无米粮，他们也已经数日未曾吃饭。”
“那时，我弟兄三人游历人间，路过此处。见民生疾苦，颇为不忍。故搭建高坛，登坛求雨。”
“可远水不解近渴，虽然干旱问题解决了，但仍未解粮食短缺的燃眉之急。”
“我等虽有心以法力弄来粮食，可又怕沾染的因果太大。”
“于是我弟兄三人便去了城中最大的寺院，名唤智渊寺，乃是先王太祖御造。”
“我见那寺中僧众面色虽不算红润，但步履健硕，身姿挺拔，哪里有半分饥民的样子？”
“可我开口向他们借粮食，他们却说已经饿了数日，将我们打发走了。”
“我弟兄三人暗中潜入他们厨房，灶下火犹未熄灭，锅中尚有菜渍。”
“我弟兄三人一怒之下便到大雄宝殿，与那僧众吵了起来。”
“我看着大雄宝殿上佛陀的金身金座金罗幔，那都是百姓的辛苦钱啊！”
“于是我拉着二位师弟，回了皇宫，与国主商议，将所有寺庙中佛陀的金身拆除，与邻国换取粮食。”
“国主应允，而后我弟兄三人带兵准备拆除佛陀金身。”
“第一个去的便是智渊寺。”
“不去不知道啊。当我们敲掉大雄宝殿的佛陀金身，一个兵士不小心将佛陀腹部砸穿，可砸穿的孔洞中却掉出来了一锭金子。”
“我见状，下令将佛陀肚腹打开。”
“打开后才知道，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
“随着拆除的庙宇越来越多，国库再度充盈了起来。”
“车迟国因此度过了那场大旱。”
“所以，那群和尚，让他们服劳役，不过分吧？”
玄奘默然。
的确。
如此说来。
这庙中僧众确实有些过分。
半晌，玄奘叹道：“三位道长，这群师傅看样子也已经劳逸数年，不若便为他们寻一处住所，让他们每日在我佛前忏悔？”
鹿力大仙笑了笑，傲然道：“三界内外，唯道独尊！在佛前忏悔，不如在三清圣像面前忏悔。”
玄奘正色道：“佛道两门，各有所长。道友何必尊道抑佛？”
鹿力大仙冷哼一声道：“你佛家口口声声普度世人，可世人真到了应该被普度的时候怎么不见佛陀现世？”
玄奘再度无言。
鹿力大仙的话正是昔日金蝉子灵山辩法提出的第一个疑惑。
虎力大仙见玄奘无话，开口道：“师弟莽撞，还请大师见谅。”
不等玄奘开口，虎力大仙继续说道：“大师，既然你我之间对佛道两门各持己见。不如我弟兄三人各与大师比上一场，三局两胜。”
“若是您赢了，城外劳作的师傅由您安顿。若是我们赢了，便由我们处置，您看如何？”
玄奘点点头：“可以。比什么？”
“若论境界修为，我弟兄三人拍马也赶不上大师。我们所比，无非参禅打坐等修行基础。”
“好，第一阵比什么？”
“就比坐禅如何？”
“可以。”
虎力大仙见玄奘答应，便吩咐观中道童下去安排。
虎力大仙向玄奘解释道：“大师有所不知，我们这坐禅有所不同，叫做‘云梯显圣’。”
玄奘对这个名字却是未曾耳闻，发问道：“何为‘云梯显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