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晴朗渐渐映入云层的天空。
林青青逐渐不安。
“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去？我明天陪你去游泳池行吗？”
季景峥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她急得凑近了些，抓住他轮椅的扶手。
“我知道现在的你迫切想要快点恢复如常，你很想试探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可是季景峥，急不来的，咱们慢慢来好不好？”
她清透的眸里盛着真切的关心。
季景峥有了一丝的松动，但很快又坚定了。
“我就是试试，这边的海水不深，厉湛湾和蒋孟州也都在，如果我……不能，他们有能力救我，尤其是蒋孟州。”
季景峥对他可能还不太行这件事，有从骨子里的排斥，他甚至不愿从嘴巴里说出来。
林青青了解他的骄傲与自信。
“季景峥，你已经很厉害了，厉湛湾说了，放眼全世界，你都是植物人里的佼佼者，恢复成现在这样，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身体需要时间，不着急的。”
季景峥内心的迫切被阻，他有了丝不耐烦，“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早点恢复吗？为什么现在我要试一试，你又不敢了？”
“对，我不敢，季景峥，我不敢让你冒险！”
她死死抓着他的扶手，不肯让他离开。
“我敢！”
季景峥抓着她的手，从他的电动轮椅上挪开。
他操纵着轮椅，笔直朝海边驶去。
林青青赶紧追在后面。
海面风平浪静，她的心却忐忑难安。
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季景峥，生怕季景峥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厉教授！”
她扬声大喊，把厉湛湾从海边唤过来。
看见一身泳装的季景峥，厉湛湾也惊了一跳，“怎么？你要下海？”
“嗯。”季景峥睨了睨他，“你看着点。”
厉湛湾秒懂，这人已经做了决定，多说无益。
他点点头，“放心，我把蒋孟州喊来，保证你安全。”
“这里是海洋，不该在这里尝试，厉教授……”
季景峥打断她，“你和姜依翎能回避一下吗？”
又让她回避！
他用平衡杆做行走训练时，每次都要她回避。
在陆地上没什么危险，回避就回避！
可这里是海洋，瞬息万变！
“我不能！我必须看着你！”
这是事关他安全的原则性问题，她也不容商量！
“林青青，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男人做事，女人不方便在一旁看着？”
她其实理解他，他是怕他力不从心的样子，被她看到，有损男人的面子。
但……现在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季景峥，我一路照顾你走过来，你什么样子我没有看过？还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只要你平安，你明白吗？”
“我会平安！”
季景峥强撑着身体，离开轮椅，艰难却又倔强地站了起来。
林青青不明白，怎么睡一觉起来，忽然这么着急，非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呢？
他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就像是刚刚将鱼尾退化成了双腿的美人鱼，每一步都似走在刀尖上一般。
林青青几次想要上前搀扶，都被姜依翎给拉住了。
“你要学会放手！季景峥就像养在深海里的大鱼，迟早是要冲破海浪，翱翔天际的，你这样不放心他，你以后打算日子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