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江诚摸了摸鼻子，但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散漫，指尖顺着她脊背的弧度滑到腰侧，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这不是忙着给你当‘后盾’么？”
“后盾？三个月才一次你也好意思说...”大秘密哼了一声。
侧身望向窗外那方灰蒙蒙的天空，语气无奈的说道：“……我现在的‘后盾’只要‘金山银山’才能救得了我咯。”
“缺钱？？”江诚问道。
“……去年签下的对赌，今年是关键一年。业绩压力像山一样压着，《扶摇》的成绩，至关重要……成败，可能就在此一举了，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你旗下那么大一个投资公司，怎么也没见你给我这项目赞助一点啊？”
听她说起这个，江诚这才想起今年的大秘密有多难。
离婚谣言加上为了对赌协议疯狂的接各种烂片，导致她的口碑和争议十分的多。
江诚打了一个哈欠开口回道：“我怎么没帮你，不是给芭芭介绍了不少工作吗？？她不就是你们公司的人？？”
听到这，大秘密倒是瞬间被江诚搞的有点语塞。
“她是她，我是我，我们又不一样？？”
没了昨晚的温情，江诚站起了身，随意的说道：“有什么不一样？？”
大秘密被这话刺的内心没由来的一酸。
内心顿时暗骂自己为什么没事要找
这酸楚一出，她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经历了离婚之后她的恋爱脑早已经治好了。
以她清醒的脑袋自然也知道清楚并且自己也自愿的跟江诚搞一夜情。
这种你情我愿的按理来说没道理需要心酸。
都说有钱人最是绝情。
之前见江诚对芭芭和苏晚那么好，她还觉得江诚不一样。
但是这拔掉无情的样子瞬间
按下心底的酸楚之后，为了让自己大秘密嘴硬的开口回道：“我还以为芭芭跟我比的话要不一样一点呢。”
见大秘密有些误会自己的意思。
江诚转身直视她，眼神平静得近乎残忍：“那确实，她和你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这话让大秘密浑身一僵，羞辱感瞬间冲垮理智。
口不择言地追问：“哪里不一样？因为她是处而我不是？所以你觉得她更干净、更值得珍惜，是吗？”
江诚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愣了一下，却没有回避。
对于大秘密江诚一开始就没打算长期录用。
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是吗？？
肉体上虽然合拍，而且大秘密的为人江诚也挺欣赏。
但是欣赏归欣赏，咱还是得从实际出发。
喜当爹的这种事江诚暂时还没兴趣。
毕竟她又不是安馨，没错，江诚就是这么双标。
江诚坦诚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认真：“你要这么理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好女孩在我心里永远值得高看一眼，我不管”
这话像一记耳光，扇得大秘密耳畔嗡鸣。
她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是毕竟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
知道江诚对她的真实看法之后，倒是也没了自作多情的幻想。
转而想起了切身的利益来。
毕竟眼前有大腿可以抱。
总不能因为江诚看不上她就不抱了吧。
她可不是什么纯情的小女孩，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甩脸色走人的。
短暂的死寂后，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话题拉回利益的轨道。
“行，处不处的问题我们先不谈。我就问你，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一文不值？论商业价值，我总比芭芭和苏婉高吧？我可听说你最近给了苏婉不少资源和倾斜。”
见她谈起这个，江诚也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如果是《扶腰》，我还能考虑投一点。但你接下来那部电影和那部职场剧？”他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算了，必扑无疑。”
听到扑街两个字，大秘密的眉头皱了皱：“剧还没拍了，你就说扑街？？”
江诚没说错，在他的印象中，大秘密的扶腰口碑虽然不一，但热度还不错。
只有她接下来的剧确是播一部扑一部。
尤其是电影，属于江诚看完之后想退票的程度。
不过江诚没明说。
“你自己都说了，你的名气摆在那里，应该也不缺我们星辰的投资吧。”
她是不缺星辰的投资没错。
但是今天星辰投资势头超级猛，如果有星辰的加持，资金拍摄方面肯定会更加的稳妥。
“需要，当然需要！”她抽回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焦虑，“你都不知道我业绩压力有多大。去年公司跟那边签的‘约定’，三年要凑够三个多亿的净利润，前两年咬着牙才刚够线，今年要是差了，我手里那点股份，估计就得折进去大半。我现在，真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所有资源都得顶上。”
她刻意把“对赌协议”说成“约定”，语气也带着几分玩笑似的轻描淡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可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去年为了冲业绩，她连着五个月没好好睡过觉，拍广告拍到嗓子哑，赶剧组赶得在机场直接晕过去，这些事，她从没跟人提过。
江诚看着她，此刻的她不再是昨夜那个妩媚妖娆的野玫瑰，更像一个绷紧了神经、在战场上孤注一掷的将领。
脸上的散漫收敛了些，沉吟片刻：“刚才还不是鼓吹自己的商业价值的吗？、”
大秘密被这话说的脸色一红：“哎呀，你到底帮不帮我嘛。”
“我说的很明白了，错过扶腰的话，你其他的剧就算了吧...”
一再的否认大秘密的心态再次有些崩。
以她如今的名气和商业价值，多少人捧着钱求她挂名、求她带资进组，他居然轻飘飘一句“算了”？
“幂现在就算扑街，也不至于到让人说‘算了’的地步吧？多少人求着投资我呢！”她气鼓鼓地瞪着他，脸颊因怒气而泛红。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凭什么？”江诚坐直了些，目光锐利，“我问你，你觉得，论名气，你和苏皖谁大？”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大秘密毫不犹豫，这是她的底气。
“那论潜力呢？”江诚追问。
“潜力？”大秘密蹙眉，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你觉得苏皖潜力比我大？”
虽然知道大秘密困境难。
但是江诚却没打算因为这个难就对她说一些违心的话。
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这好听的话对目前的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论名气你是大，但论潜力呢？苏婉能沉下心打磨演技，没有偶像包袱，肯为角色牺牲形象。你呢？你拍的戏除了瞪眼、冷脸，你还会什么？你交出来的东西，对得起观众吗？”
“所以你觉得名气大拍的东西就能赚钱，只要名气大就能随意糊弄随意敷衍，只要名气大永远就会有人为你买单，这只是你的观点，在我这，不管你名气有多大，拍戏不行我一分都不会投...”
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在他列举的事实面前，竟有些无力。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反驳。
“实话总是难听。以你的名气，对赌协议完成不难。但如果你想保住多年积累的口碑，那两部戏，我劝你要么推掉，要么静下心好好打磨。别把路走窄了。”
大秘密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江诚的话虽然刺耳，却句句戳中要害。
她无力反驳，也不想再在他面前显露更多狼狈。
看着她备受打击的样子，江诚最终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拍了拍她的肩膀。
“说实话，要不是咱俩已经是过‘硬’的关系，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你能改变，后续我们再聊...”
见江诚突然间不正经，大秘密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要不是刚才被江诚那处不处的问题给伤到。
此刻她早就扑上去亲身感受了。
但是现在这无形的压力却让她一点心思都没。
她垂下眼睫，掩去所有情绪，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深深的疏离，“我知道了先走了。”
大秘密愣住了，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且笃定地给出这样的“预言”。她下意识反驳：“你凭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