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礼服没有被完全褪下，只是后背的拉链开了一节，露出一片光洁的后背。
纵是如此，君陌尧心情也很不好。
属于他的东西无故被人碰了，甚至还因威胁差点无力挽回。
低头看了一眼还没清醒过来的洛可，只好无奈地屈身把她扶起来。
在自己的梦里还能昏迷，也真不愧是笨蛋天使会做的事情了。
“唔……”
醒了？
把她翻过身来，才发现那件礼服的一字领，居然已经松到了胸前。肩下那团白嫩的肌肤露了大半，君陌尧只看了一眼，便匆忙把视线移开。
也不是没见过，现实里也刚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
但眼前的洛可，睁着一双清澈无邪的眼，脸上还透着一抹初识情意的粉。
仿佛是，浑然天成的诱惑。
不……这都是梦魔的把戏，都怪这里的气氛太不正常。
把一切都怪罪于如白纸般一片空无的环境，君陌尧推了推还在发愣的洛可。
“喂，你清醒了没有！”
她晃了晃脑袋，再次抬眼时，视线里终是有了几分神采。
“君陌尧？”
“这次终于认对了？！”
调笑的话才刚开始，谁知洛可竟借着他的扶持扑了过来，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柔弱无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
君陌尧一时手足无措，嘴里却本能地吐出恶语。
“脑子还没转过来？你这春梦可以结束了！”
洛可却好像没有听见似得，一边紧紧搂着他，一边开始小声呜咽。
“呜，君陌尧，还好你来了……差一点，我以为自己会……会被……”
“……”
天使的眼泪灿如玻钻，哪怕多看一眼仿佛都脆弱得让人心疼。
他垂下眸，终是把一只手抚上了洛可纤细的后腰……
竟是帮她把半解的拉链，完全推了上去。
要不是在洛可的梦里，他可以在现实里瞬间买一件替她换上。
这么想着，君陌尧又状似抚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笨蛋，这只是梦，醒过来就没事了。”
“梦？”
洛可抬起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脸上依旧泛着无知的天真。
不对！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君陌尧眸色一沉，一把抓紧了洛可的胳膊，强迫她正视自己。
“你给我起来！”
“可是……我好累啊。”
天使一边小声埋怨，一边把想方设法地靠到他身上，软得就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君陌尧却眉头紧蹙。
她当然会累，所有能量都被梦魔取走，用来编织这虚无的梦境。
即便梦魔已经被自己定住，但要走出梦境，取回能量，还是要靠洛可自己。
可偏偏这个笨蛋天使，现在成了一滩软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扶。
回忆起洛可平时振振有词叨念善行的样子，君陌尧终是叹了口气。
“你确定你要待在这里？不去完成你的善行任务了？”
“善行？”洛可眨了眨眼睛，“对哦！可是，完成了又有什么用处呢……我的时间都被你抢走了，就算成为正式天使，也是你的奴隶……”
君陌尧怔然，淡淡开口。
“我从没有想过，你是我的奴隶。”
“？”
天使的目光依旧闪着一知半解，让他多少有些不耐。
“够了！”恶魔再次黑脸，“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让你起来了。”
恶意的威胁没有得到回应，柔软的身体仍然赖在他里一动不动。
“我的手段，只会比梦魔更残酷。”
“……”
灼热的掌心自手臂移至肩膀，君陌尧扬起一边嘴角，低声冷笑。
“比如，我要脱你衣服的话，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穿上它。”
“！”
洛可瞬间睁大了眼睛，身体仿佛触了火的青蛙，猝不及防地就跳了起来。
“你这个恶魔！你想对我做什么！？”
换装的把戏已经足够恶趣味了，居然还想脱自己的衣服，洛可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一些的思考能力。
君陌尧嗤了一声，“哼，我现在没空和你做，有脑子了就赶紧给我起床，我要离开这破地方。”
“破地方？”
洛可扭过头去，目光所至是一片无垠的草原。
阵阵清风扬起青草的芬芳，伴随着绿意盎然的惬意，让洛可的心情再次平静了下来。
“这里一点都不破，这里很好啊！”
君陌尧也震惊于眼前的景象，明明刚才还是一片虚无。在天使有了点神志之后，突然又有了确切的画面。
这一定又是那只该死的梦魔搞的鬼，躲在暗处也还在利用她的能量。
看来，要想让洛可清醒光是用言语刺激是不够的，君陌尧咬了咬牙，再次迈步走到她面前。
“这里很好，但你在这里想做什么？”
洛可歪着脑袋，“做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平。”
“那，你就躺啊。”
故意顺着她的话，甚至陪着她一起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君陌尧面无表情，目光却从未移开那张天真的脸。
光是食人梦境，远远无法满足梦魔的欲望，他们更爱贪食宿主的情绪。
幸好洛可这个面瘫天使，情绪向来平淡得很……也就最近，才刚刚有了些变化。
无论是惊讶还是困惑，或者是害怕得要哭出来，那些简单的微表情都在让她变得很有意思。
可惜，为了让她清醒，自己现在要收走这些了。
君陌尧眉头轻蹙，侧身望着平躺在地的洛可，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不是一开始那种虚伪的笑。
叹息一声，他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向她伸出了手。
掌间的暗影尚未生成，却未料伸手的瞬间触及的竟是……
一片柔软。
像是温热的一般，软得不可思议。
“啊啊啊啊啊！君陌尧！你这个变态恶魔！”
洛可嗖的就从地上再次跳起来，双手紧紧抱着胸口，面红耳赤地瞪向身下那个刚刚睁眼的君陌尧。
“我不是故意……”
她才不信恶魔的鬼话！
洛可鼓足全部力气，化作重重的一角，直接踢向某位毫无防备的恶魔总裁。
……
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
洛可下定决心，只要君陌尧这家伙在身边，必须要随时保持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