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微风徐徐，不知不觉间已经临近九点。期间，叶晓凡耳垂轻动，两次听到朱丽娟的脚步声驻足实验室门口，却迟迟没有叩门。不过，一心做着实验的陈然对这些全然不知。
这时叶晓凡的手机响起，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
“晓凡。”
“师娘好。”
“嗯，上次你提到梁静工作的事，我联系好吴琼导演的影视公司，等她毕业了就可以过去。”
“吴琼导演？！”
叶晓凡惊讶地重复道。吴琼导演可是国内演艺界第一梯队的导演，所拍摄的影片几乎个个都火，而且听说为人十分正直、慷慨，从不为难新人，可以说是演艺圈新人快速成长的最佳福星，说投奔者趋之若鹜也不为过。
“你不会没听过吧？晓凡，你以后还是要适当接触下社会，这样下去怕是跟梁静没法沟通下去了。”
黎洛脑补了一段叶晓凡头冒问号的模样，不禁替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着急。过去一年，她有意关注下发现叶晓凡和梁静之间似乎总有那么一层屏障，明明彼此欣赏，却又若即若离，“道是无晴却有晴”大抵如此。
“那个，这个导演我认识！师娘。”叶晓凡赶紧解释，就像做错题了的小学生一般。
“真认识？”
“嗯！我听过他，我还看过他演的《大话西游》，说错了，那是星爷导演的，好像是演过——”
“行啦行啦！不用解释，其实你知不知道无所谓。你还小，不懂女人，要吸引女人——”
说着说着，不知黎洛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转而继续说道：“吴琼导演只知道我这有个女孩毕业要过去他那，我还没跟他提过静静，你也先不要跟她本人说这事，等后年她完成学业了再说。”
“嗯！谢谢师娘！”
“吁。”听到另一头挂了电话，叶晓凡的心终于放下，梁静的事总算有着落了。
“呀！”
就在叶晓凡挂断电话，猛地一步向后退到了实验室门口。
“陈老师您这是要吓死人呀！你怎么能偷听别人打电话？”
“我看你半天不过来就想提醒下你。”陈然推了推眼镜，“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师娘？”
“是啊！”叶晓凡点点头，摸不着头脑。
“我是好奇，什么人能让一个武道青年紧张得像个罚站的小学生？”
“咳咳！哪有哪有，我一直尊师重道的好学生，所以嘛，呵呵……”
“这样啊！”不知道陈然是不是真的明白叶晓凡说什么，但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我去找先生时也见到过几次你师娘，确实是个美人。”
这次轮到叶晓凡微微侧目，陈教授可是从没就外貌评论过任何女人，包括朱丽娟，这不符合这位直男教授的风格。
就在这时，门口一声“咣当”的清脆响声传来。实验室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缝，微风吹过，伴随着吱呀声缓缓打开。
“朱老师？”叶晓凡看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保温桶，伴随洒落一地的稀粥。
“小娟？你怎么又回来啦？”陈然疑惑道。
不过，对于两人的招呼，朱丽娟似乎并不感冒，拎起地上的保温桶愤然朝楼梯口走去，搞得叶晓凡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片刻后，陈然率先打破了尴尬，他不晓得今天朱丽娟怎么了，早前那会儿还艳阳高照，这会儿怎么就阴天了。
“老师，要不您过去看看吧？我先回去。”叶晓凡询问道。
“噢，一会儿吧。
那个，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你师娘！”
“老师，还是跳过这段吧，我猜刚才朱老师可能就是——”叶晓凡好意提醒。
“哦哦，那个，晓凡，咱们接着说，你师娘最近还好吧？”
见陈然居然关心起师娘来，叶晓凡一头雾水，不过就在陈然话音落下，不远处楼梯口又传来一阵高跟鞋急促下楼的踏踏声。
“师娘挺好，您是有什么事要找她吗？”
“嗯，晓凡，你看今天晚上我给您展示的成果怎么样？”
“嗯，我感觉这些东西都非常有价值。我也认同您的观点，这些投入市场可能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叶晓凡说得很真心，但——“这跟我师娘没啥关系吧？”
“嗯。你师娘也不是普通人吧？”
叶晓凡看着对方，表情愕然。
陈然继续说道：“晓凡，你看能不能找你师娘也要点晶元？就跟这炽胶一样的，有一些就可以，不用多。”
“啊？！”对于陈然突然冒出的想法，叶晓凡颇有些吃惊。
“我也不知道我师娘有没有晶元这东西呀？”
这时陈然倒显得淡定下来，开始扯起生物史：
“我研究了先生的藏书，也做了这方面的推演。异族强者之所以能够顺利突破身体极限，除了独特的炼体术之外还跟他们的族群有关。他们的种族都是地球上生灵的顶级存在，在进化过程中，来自种族基因百万年的积累，加上祖辈们的炼体，使他们慢慢具备了一定的'获得性遗传'，再通过千百代的繁衍进化也会使得种族优势越来越明显。换个容易理解的说法：一个人生下来就知道找奶吃，并没有人教他，这就是人类几十万年来遗留在体内的一种遗传记忆信息。如果能够破解晶元内涵的本质，一定会带给相关领域一场伟大的变革！”
“陈老师，诚然如您所说，晶元的产生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异族强者的身体强度达到三级以上才有可能产生，但我师娘还没有达到三级体质。”
“不会吧？
如果没有到达三级强度，寿命不应该这么长呀？”
陈然疑惑道，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这不符合逻辑！
至于黎洛被冰封千年的事，他自然不知道，这确实是一个偶然性的小概率事件，比一个人花几万块钱买同一注彩票中奖的概率还低。
“是这样，老师，当初我师娘……”叶晓凡把黎洛北极遇险冰封的事简要说了一遍，至于为何黎洛会出现在极北之地以及师父师娘两人的纠葛自然是被隐去了。
听完叶晓凡的解释，陈然直接是哑口无言，不禁感叹大先生的周围皆是奇迹。这概率无异于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而叶晓凡直到此时才明白这位陈老师看到自己时眼睛放光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想念，对于科学狂人的思路他已经颇有心得。不同的是杜大海这类人是纯科学派，而陈然是懂社会的科学派，说是“斯文的疯子”也不为过。
两人一直聊到了晚上十点半，叶晓凡才出了实验楼。回来的路上一路心情不错，似乎梁静的事情总是能牵引着他的情绪。
而叶晓凡心心念念的静静，此时却正站在空旷的操场上一脸凝重，似乎对面站着的人让她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