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裴宣和秦伯翰
杨元奇送走秦伯翰，并不特别担心杨家的情报在开封会引起什么动静。
秦家有的杨家情报多在太原，现在杨家事实以搬迁到定边。这里拿到的杨家信息都是明面上的，暗处的杨家情报司看得比谁都严。要真正解析杨家，最重要的恰恰是在定边。太原那是过去！
杨元奇叹息的是，行路难行路难，走着走着大家就慢慢散了。太原秦家、范家（范之奇），开封曹家、高家，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方向，渐行渐远。回过头来，难怪这个时代血缘亲家最为紧密，这是你走到哪里都脱不掉的枷锁。宗族为上深入人心。
……
李师师来到定边：“秦伯翰北上到定边我竟然不知道。”
杨元奇感叹自己身边被夫人们渗透得千疮百孔，秦伯翰来了她不知道，到了他杨元奇身边她马上知道了。
杨元奇要李师师别管，秦伯翰来定边时就打定主意去开封了吧，这次路上隐身不过隐晦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杨元奇说：“我是不是要把丫头麽麽全换了？”
李师师点头：“嗯，差不多三年，下半年我们帮你都换掉吧。”她就是这么醒目，相公说话她办事。
杨元奇一脸无语的看向李师师。
李师师哼了句：“怎么！想自己挑？我告诉母亲去。”她一脸不屑的看向杨元奇，然后等着他怒火中烧抓着自己蹂躏！李师师从来就是这么有情趣！
李师师知晓了秦伯翰要去开封，说道：“明天我把黒水仙喊来找秦伯翰去。”
杨元奇问：“啥事？”
李师师道：“没事啊，总有一些线要搭接好。”
杨元奇说：“让裴宣过来吧，他们生死之交。”
当年，裴宣和秦伯翰一起深入西夏获取情报，那段经历确实难得，他过来能彰显杨家的诚意。
……
秦伯翰住所。
裴宣的到来让秦伯翰很是开心。
秦伯翰笑着：“先说事，说完可就陪我醉一场哈。”
裴宣应下。
所谓事情，不过双方做个确认。秦家和杨家几个地方的牵头接洽人。负责定边的事务是秦俊，秦长史的儿子，当年就是他在定边和裴宣做交接，并未更换。太原则是苏晓，这是一个改变，苏晓是秦家枕边人，这次秦伯翰把她留在太原，或许对开封的未来秦家也有保留，她留在太原，杨家要顾着不仅仅有两家彼此的情谊。杨家给出的是开封徐婆惜，太原白牡丹。
酒过三巡，裴宣举杯道：“秦兄，你我在西夏历经生死，后又多有配合。我们都出自太原，不过我出生草莽。有些话我就直说，开封城头，经常变幻大王旗，何苦去趟浑水？！”
秦伯翰叹声：“秦家总不能就这么停步不前，有这个机会我都拒绝，这个家主就做不长久。当家官家春秋鼎盛，总比以前要好。”赵佶对比前几位官家，身体健康这是没得说，儿女都满堂。短短两三年，子女已超两位数，这才是真正的种马。
秦伯翰说：“裴老弟出自北水帮，亲朋好友遍布太原。还望兄弟多加回护。”
杨家在太原影响极大就在于此，不仅是官府层面，当年北水帮几乎并入杨家，随着杨家的发展，大家一同受益，这些人在太原可以说是杨家最忠实的拥趸。要不是杨家强力要求北水帮脱离黑道，花大力气整饬，这股势力会更加骇人。
秦伯翰这次来定边，清风明月寨都不打算去，就是太原的情况他已经如实报上去，他不想知道定边的信息。在他的信条中，杨家是个极其可深交必须深交的家族，这里指对待朋友。
哪怕秦伯翰直说了把信息传回开封，取得杨元奇的谅解，但彼此一定会有一道痕。因为盘踞太原几十年的秦家，把自己最友好的家族的详细情报转去开封，这是说破天都欠下的因果。更为重要的是，这其实隐藏了一个选择，当开封和定边有矛盾，秦家会选择开封。秦家为了家族发展把杨家信息传过去，以秦家角度这没有任何问题。但你也不至于要杨家还多加表示什么？！
秦伯翰今天酒喝得很开，杨秦两家已经存在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他们会和以前一样合作，但生死抉择时候他们之间彼此不敢互信。
李师师已经来了定边，秦杨两家关系，论配合的事，更该过来的是李师师，她宁肯等几天让其他人过来。
裴宣来了，秦伯翰很高兴，这是杨家顾忌曾经的情谊，却也侧面说明了彼此正在疏远。
秦伯翰说：“当年，元奇老弟说得最深刻的一句是，没有那么多不得已。今日我也不说不得已。我们喝酒就是！”
裴宣无言举杯：“那就一醉方休！”太多人太多事就是不得已，那些不肯妥协的活成自己样子的人，历史上都是主角！
秦伯翰哈哈笑着“一醉方休！”
……
戴宗和燕小乙各自率一队哨骑在边境尝试和盐州接头，这是杨元奇说明的接头办法，就得这么来。
戴宗抓住了机会，合围了三个西夏哨骑，这是真爽。他上战场时间不多，在他看这也算是啊。
戴宗甩了他们几鞭子说：“我让你们跑，很快嘛！马我留下了，回去和你们仁多将军说，派个人来定边，有事相商。三天时间，不来我可就不管了。滚吧。”他这是发泄前些日子在盐州吃闭门羹的怒气。
戴宗问旁边的杨贵迁：“怎么样？！这就是战场。”杨贵迁就是杨雄刚刚送到侦骑营的儿子，戴宗也就能在他面前显摆一下。
杨贵迁还在兴奋中，这也不危险啊？！
旁边的都头提醒道：“戴将军，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又做了这么多准备，这当不得哨骑的日常事。杨贵迁，你来自杨家庄，我不管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认为这就是战场，将来死了别怪我。”
杨贵迁赶紧应诺。
戴宗一脸的尴尬，这个都头是好心，要是让杨贵迁形成这个印象，真是送他去战场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