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错了？”
玫月茫然：“有问题的不是水吗？”
“不对。”
莫长生双眼发亮：“是水，但也不是水！我和唐云都错了！”
“是水又不是水......”
玫月喃喃自语，片刻恍然大悟，“雾！是雾！”
她们找到泉眼之前，先进入了一片大雾中，然后通过泉眼来到了地下暗河。
而这个雾，她们也好，莫长生提到的那支异常小队也好，全部都经历过。
“没错，是雾。”
莫长生微笑：“这是我们都遇到过的，同样避无可避，经过就会吸附。”
“只是唐云最后可能因为幻觉已经失去了神智，也可能是她们进山已久，后期的确喝了这山里的水，可能就是雾里的那口水窝，才会让她误以为是水有问题。”
“但其实错也没错，雾本身也是水汽凝结，很容易被误导。”
最重要的是，莫长生犯了个错，她忽略，或者说忘记了录音某个关键点。
也是她在刚刚复盘时发现的。
唐云小队在寻找阴山的第七天就进入大雾环境了，且在第九天，就已经出现人员失踪了。
而那个时候，她们仍身处大雾，并未进入地下暗河。
她们当然可能在雾里就喝了活泉眼，水窝窝里的水。
但玫月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
那就只能是雾了。
玫月也觉得说的通，但她还有个疑问：“可若雾有问题，为什么花花没有在我进入雾中时就发出警告，反而是进入暗河才警告？”
她头顶的红花可是有一定预警作用的。
且也确实发出了预警。
莫长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花花是头顶那朵红花，手指轻点下巴，思索片刻道：
“这能解释的可就多了。”
“或许红......花花觉得雾没危险到预警的程度，认为地下暗河道里存在着更为危险的要素。”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
莫长生想到前面想到的某点：“或许，雾只是幻觉的某个条件，一把锁，一种半成品的药。”
“在进入地下暗河，又或者接触，让这把锁被打开，让药有了药引，然后发挥成效。”
玫月恍然，复又面带忧色：“第二种情况还好，若是第一种......”
这里若存在着某种更为危险的要素，到现在还没冒头，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来袭？
防不胜防的。
“你也不是一截木头嘛，这多鲜活，小小年纪总板着张脸，小大人似的有什么好......”
玫月正担心着，一听莫长生又开始没个正形，面上情绪瞬间退却，瞬间恢复至此前面无表情的模样，活脱脱一木头人。
莫长生默默无语......她又说错啥了吗？
没吧？
大人有什么好的，有当小孩的机会就高高兴兴做小孩啊。
不过也没多想，莫长生就把这茬甩脑后去了，开始苦恼当前的境况。
“就算发现和雾有关，现在也没法找雾来研究了，我们身上附着的那点雾估计在进地下暗河那会就已经挥发完了。”
玫月没说话，却也已经猜出莫长生想要说什么了。
果然。
“所以，我们别管了，就直接跳进去看看吧。”
她就知道！
玫月咬咬牙，知道没法拦，只能让莫长生等她一会。
然后就在莫长生疑惑的视线中，拎着没用完的暗河水‘噔噔噔’穿过小路回到暗河断流处。
将没用完的暗河水重新倒回去，又将水瓶回收进小包。
“可以了。”
“不急，之前让你试暗河水，这次我就先下去探路。”
不容玫月拒绝，让其在上面盯着以防意外。
莫长生便自己先下水了。
这山洞内，蓝宝石一样的水塘目测只有几米深，清透见底，莫长生跳下去不过片刻便触底了。
池水清透无鱼。
等真跳下去才发现，这水塘之下却比山洞所见宽阔不少，有一半水域掩藏在外围一圈。
藏在外围暗处的水域并不大，游进去还能露出两只脚或下半身在外面。
莫长生便在岸上玫月紧张的注视下，绕着外围游了一圈。
直到游至洞口对面水岸之下。
玫月在岸上瞧的明白。
莫长生在游进那片水域后，那处水域突然冒出无数气泡，震开圈圈涟漪，下一刻像是被什么吞下了一般，露在外面的两只脚猛地往里一冲，竟是不见了。
片刻翻滚的水面便恢复平静。
玫月在岸边小脸煞白。
她能看到的不止这些，便是没下去她也无比确定。
水下，乃至整个山洞，除她之外再没第二人了。莫长生竟在她的眼皮底下，就这么一眨眼间，消失的彻彻底底。
“不行！不能丢！”
再没时间瞎想，念头升起的同时，玫月已经‘扑通’跳入水。
慌急慌忙游至莫长生失踪的地方，闷头扎了进去。
便在游入那处藏于岸下那片水域时，玫月便立刻明白莫长生是如何消失的了。
一股巨大的吸力自水下暗礁爆发，引着她迎面撞上。
玫月咬牙忍住本能的抵抗，任由自己被吸力拉扯一头撞上暗礁，预想的疼痛并未到来。
她整个人竟然从暗礁上穿透而过，如鱼跃大海，瞬间来到一处深不见底的巨大水域。
头顶几米远的上方便是沸腾的水面。
与此同时，巨大轰鸣声如雷鸣自头顶炸响，下方水域乱流涌动，卷的身体一时无法安稳。
再无法憋气，口鼻涌入水流。
这还不算乱，水面波纹不断折射出暗色的点。
越来越近。
无数两头削尖的长棍破开水面，朝着玫月的位置蹿射而来，冲势强劲。
呛了水，呼吸已经完全乱掉的玫月这会根本凝不起心神来反抗应对，身体控制不住的下沉，只能眼睁睁看着锋锐长棍扑面而来。
眼看就要被串成葫芦。
面前荡开的水波突然凝滞僵停，一股寒流自周围荡开。
一抹瑰丽冰蓝花纹自水中闪过，瞬间在面前放大，如一面屏障挡在玫月面前。
幽蓝冰纹瞬间向上扩散，生生将刺入水中的长棍冻结，将其短暂逼停。
一抹蓝光穿梭在长棍之中，将其寸寸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