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听到这句话，李凡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化了起来。
他想过眼前这条金龙可能来历不凡，但是却真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生猛的存在！
在龙国上古神话中，妖兽一族中，龙绝对是强悍无比的存在。
而龙也分许多种。
最神秘最古老的，应该是烛龙。这条龙几乎拥有造物主级别的实力。据《山海经》记载，烛龙绵延千里，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掌管日月，操控四季，堪称祖龙！
除了烛龙之外，最知名的，应该就是应龙！
这应该是一条名副其实的“战龙”！
斩蚩尤，
逐旱魃，
平乱象，
到了大禹治水时期，应龙以尾画地开长江，疏通河道，解救黎民。
据说后世，鱼、蛇等水族之所以能修炼成妖，也是因为应龙倾尽全力打开龙门，才给它们创造了机会。
也可能就是因为应龙做的事情太多，才会有古籍中“不得复上”的记载。
也就是说，应龙虽然身为妖族，但为人族的事情失去了再上天庭的资格。
单说这一点，就值得人类尊敬和崇拜。
甚至后世龙国以龙为图腾，很可能也是来源于应龙。
在以前的时候，许多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神话故事，但现在应龙的真身就在自己的面前，这种虚幻与现实之间的交错感，简直难以形容。
而且，李凡到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遇到应龙神识入侵，人皇传承却没有显现帮忙的原因。
因为，
应龙当初归附人皇，这是标准的自己人！
肯定打不起来！
可惜自己的神识里，只是一道传承，若真的是人皇的分魂之类，说不定还会出来和应龙打个招呼！
当然，
这些暂时不是李凡需要考虑的范畴。
他此时只关心应龙要说的那些上古事情。
毕竟，
自己可是被逼着立过誓言的啊！
我能怎么办？
我太难了！
应龙看了一眼李凡，慢慢开口：
“我知道你这次来，心头有许多疑惑！而我此番所说的，会将你心头所有问题都尽数解决！”
“你且听好！”
李凡在旁边站定：“前辈请讲！”
“上古人、妖、巫三族的起源和纠纷，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应龙问道。
李凡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他听青龙精魄说过。
后来也翻看过一些龙国古籍，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那我就从后来与人皇相遇开始说起吧！”
应龙背负双手，声音肃然的开口言道：
“当初巫妖大战结束，天庭崩塌，大地破碎，妖族归隐虚空，巫族藏匿山河！”
“我那时正在残破的天庭疗伤，人皇踏云而来，代表人族，请我出手！”
“他说，事成之后，人族会永世铭记我的功勋，人族在，龙族之名，便永世不衰！”
“话语很真诚，很恳切！我有些动心，但依旧没有答应！”
“因为当时的人皇，并不是蚩尤的对手！”
“直到他说出了一段从不为外界知道的隐秘！”
“然后，我答应了！”
“自此，随其征战四方，平定九州，帮其创下了人族无数年的盛世！”
“这隐秘是……”李凡眼皮跳动了几下。
能被人皇发现，并且让上古大妖应龙都改变心思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应龙抬头，看着这片虚幻出来的苍穹，淡淡道：
“人皇告诉我！”
“当年巫妖两族大战，或许不是自然发生，而有人在幕后刻意引导！”
“甚至他怀疑，如今九州人族爆发的大战，也一样！”
“他想查清楚原因！给三族一个答案，给如今生活在九州的人族一个太平！”
“为了探明真相，我答应了！”
“后来，他确实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无形的眼睛，透过苍穹，在看着下方的这片世界。”
“只是，我们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存在，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
“仅仅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来，这个存在不断的用自己的意识支配和改变着万物繁衍与变迁！”
什么？
听到这里，李凡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朝着高空看了看：
“苍天有眼？”
“掌控万物？”
被应龙这么一说，李凡倒是骤然又联想起养父李天策。
在昆仑时候，李天策说不敢轻易露面，也不敢乱说话，会泄露天机，引起天劫，后来更是被所谓的“天网”直接抓走。
当时李凡就在想，
天劫与天网，到底是怎么来的？
总感觉好像在冥冥之中受到什么特殊存在的掌控。
而现在听应龙的话，倒是好像明白了许多。
古人认为天是主宰一切的神，所以才有了“上苍”、“苍天”的说法！
难道说，
这样的神灵……真的存在？
应龙微微点头，继续言道：
“也可以这么说！”
“后来，我们将其称之为天道！”
“当初妖族在虚空之上修缮天庭，自称掌天，若是在天道看来，只是笑话！”
“它躲在九天之上！”
“看万物繁衍生息！”
“看生灵死亡轮回！”
“让历史与岁月都随其安排而转动！”
“至于巫妖大战的起源，很可能遭受天道的挑拨，导致两族由强转弱，随后扶持看似更加弱小的人族来管理这片天地！”
李凡眉梢挑动，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
“那天道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些想不通啊！
应龙呵呵一笑：
“你看过五谷种植吧？”
“播种施肥，春种秋收，为的不过是填饱肚子！”
“也许在天道眼里，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三族，甚至万物生灵，都是五谷，都是食物！”
“播种一茬，收割一茬！”
“然后，源源不断的轮回下去！”
“而天道，就靠着这些食物延续自己的生命！”
嘶！
听到这里，
李凡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的了解那些神话，那些上古历史，可此时，还是觉得心神颤抖！
游离寰宇之外，
以苍生万物为食？
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看到李凡的表情，应龙摇头一笑：
“你现在只是觉得惊讶和怀疑！”
“但当时的人族可是如临大敌！”
“人皇更是寝食难安，心急如焚！”
“因为，收割完妖族与巫族，下一个需要收割的，就是……”
“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