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瞪大眼睛，眼神空洞，身体踉跄着退后几步。
她捂住嘴巴差点笑出声……不是，差点哭出来，“原来……您竟然是这么想的吗？”
秦烈看她一眼，在旁边适时蹙起眉间，寒着眸色补充一句，“听你这么说，姜阿姨的死似乎另有隐情。”
赵芳珍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秦烈此人十分不好惹，哪里敢用对待姜柚的方式对待他。
她气势弱了下来，想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开口却是：“对啊，姜婉就是蠢死的，我和海哥杀的她，怎么了？”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静了静。
赵芳珍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恨不得扇死自己。
救命啊，她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姜柚默默给秦烈竖了一下大拇指。
只能说秦老师不愧是秦老师。
姜还是老的辣啊！
在场所有民警的脸色都变了，那位年纪最长的民警直接严肃地道：“你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性质吗？”
赵芳珍想要道歉，想要解释什么。
一开口却是老嚣张跋扈了。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怪姜婉那个女人蠢，我和海哥买通了医生给她注射了一种病毒，让她器官慢慢衰竭，她就真以为是自己身体差，还一直配合医生治疗。”
“笑死，本来换个医院换个医生，她可能还有机会活下去到，谁让她那么蠢呢！”
姜柚捂着心口，艰难地喘着气儿，脸色一整个惨白如纸。
秦烈一阵心悸，忙扶着她，心中升起无限后怕，“你有没有事？”
“我送你去医院。”
姜柚暗戳戳的掐了掐他的掌心，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眸子，眼里明晃晃写着，‘我心痛，我装的。’
秦烈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眸光微动，眼神寒浸浸的，像是冬夜里的第一场雪， 如冬风刮在脸上般，令人感受到刻骨的寒和冷。
他拧眉，冷冷看着赵芳珍，“你明知道她有心脏病，还故意说这种话刺激她，你存的什么心思？”
“再怎么样，也不能为了刺激她而刻意编造谎言，好端端的，她父亲为什么要杀姜阿姨。”
即便在这个时候，秦烈也没有管顾海叫顾叔叔。
这种杀妻虐女的男人不配他喊一声叔叔。
他甚至提起对方都觉得晦气。
但秦烈觉得，这可能是让姜婉的死真相大白的好机会。
虽然眼下的姜柚不是从前的姜柚。
但他能感受到，现在的姜柚对以前那个可怜女孩的心疼和不平。
他也隐隐约约猜到她要做什么，不然她不会把那个什么真言符给赵芳珍。
不管她要做什么，他只管配合着去做就是了。
万事有他兜底。
赵芳珍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嘲讽，“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
“姜婉一个女人开着那么大的公司，公司上下都以她为尊，顾海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她活着一天，海哥就要看她脸色一天，一个女人手里有着那么多的财产和股份，谁看了不觊觎？只要她死了，那些东西都是海哥的！”
嗯，这下把杀人动机明晃晃的讲出来了。
说到这里，赵芳珍隐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眼神里都透着深深的憎恶与嫉妒。
“她死都死了，却还摆了我们一道立下了遗嘱，害得海哥要把姜柚这个小贱人养到这么大！”
“明明姜柚就应该随着姜婉那个女人一道去死的！”
姜柚脸色惨白如纸。
她不愧是有点表演天赋在的，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为……为什么？”
“我妈妈对你们那么好，她资助你上大学，还让你毕业后去她的公司上班，我以为赵阿姨讨厌我，是因为你觉得妈妈是因为生了我才会身体不好离开我们，我没想到——”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害死我妈的凶手之一！”
“你别再跟我说什么她资助我上大学！”
赵芳珍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尽管她心中十分焦急，恨不得抽死自己，可此刻还是不受控制的一句一句真话往外蹦。
“大家都是女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凭什么她可以开公司挣大钱，我就只能被她助看她脸色行事？”
“她只是一个没有爹妈的孤女而已，她凭什么有这个本事！”
姜柚眸光微微闪了闪。
她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佩服之情。
原主的母亲可真厉害。
一个孤女，却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开公司，凭着自己的本事将公司做大做强。
要不是遇见了赵芳珍和顾海这两个人渣，她这一生应该是波澜壮阔浓墨重彩的。
不过——
姜柚心中有一个疑问。
按理来说原主母亲那么厉害，不可能看不出赵芳珍和顾海这两个人渣的阴暗心思吧。
姜柚自己是在演艺圈工作的，对于顾海和赵芳珍，她给出的评价是这两人的演技真没那么好！
为什么原主母亲会在这两个人的事上被强行降智啊！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但是姜柚有一个优点。
那就是不爱钻牛角尖，想不通的事她就不想了。
她反而是盯着赵芳珍，柔柔弱弱地抹泪，直接一个白莲花圣母妇体。
“我不信，我不信！”
“我不信赵阿姨你是这样的人！”
“你们肯定是在骗我！你们都是在骗我，你说你们买通了医生，那个医生是谁？一般的医生都很有医德，是不可能配合你们做这种事的！”
秦烈颔首。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对姜柚的话表示深深的认同。
“姜婉阿姨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不是你一两句话可以决定，你当然可以臆想自己杀了姜阿姨，臆想自己打败了她，把她踩在了脚底下。”
“可是凡事都讲究证据。”
姜柚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她目光温柔和善，十分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开口道：“赵阿姨，你不要胡说了。”
“秦老师说的很对，你只是在臆想而已。”
“我不信你和我爸爸杀了我妈妈，除非——”
她眼珠子转了转，身后好像有一个隐形算盘，那算盘声噼里啪啦震天响。
她眼神温柔而坚定，像是十分确定赵芳珍和顾海不是这样的人，“除非你给我看看证据。”
“不然我只当你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