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甲板上只有两人。”
“战船上悬挂的是卡斯蒂利亚旗帜旗和勃艮第十字旗,前者是用于西班牙的探险队和殖民地的,后者是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象征。
两者结合起来,可以确定这支舰队是西班牙从美洲回来的运宝船队!”
“甲板上有拆除痕迹,没有火药桶和石弹箱!”
“从目前观察到的情况判断,西班牙这支舰队是想和我们谈判。”
一道道观察到的情报汇总,得到了结论。
郑芝豹等人松了口气:“走吧,靠近一些,保持两百米距离,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过来。”
军令下达,战船再次绕着西班牙的战船绕行着,并且持续向甲板上喊话。
郑芝豹是憨,但不是蠢,甲板上是没人,但谁也无法保证敌人是不是在船舱内,等他们登陆甲板时冲出或者引爆下面的火药库,与他们同归于尽。
携带六十到八十门火炮的主力战船中所携带的火药绝对两三万斤甚至更多,被点燃了爆炸可不是开玩笑的。
得到了喊话,甲板上盖布里埃尔和哈维尔两人叹了口气,敌人太精明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听话照做了。
好在他们这种大船上都会配备一到两艘的小船,平日里主要用于交通、联络、引水、靠岸辅助等,危急时刻用作救生,现在刚好用上了。
否则在海中游上一两百米,体力都得耗费一些,且非常的狼狈,不利于谈判。
一炷香后,两人乘坐小船抵达了两百米外的郑芝豹所在的战船。
登船之后,看着船上数十人的面孔,盖布里埃尔和哈维尔两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的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没有去过大明,但这面貌不是欧洲、美洲、非洲的,也不像吕宋一带的人,除了这四地儿,结合盔甲几乎可以确定是大明的了。
只要不是欧洲人,那安全性就高了很多。
“我是西班牙驻美洲总督盖布里埃尔侯爵,想和大明谈判。”
观察完后,盖布里埃尔直接表明了身份和来意,也没有问大明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只要你们放我们和舰队离开,此次回来的运宝船队上的物资全部归你们所有,且我们愿意每年再给你五百万两银子或者等价的物资,持续三十年,总价值一亿五千万两。
或者说你们开条件,只要放我们和舰队离开就行。”
郑芝豹眉头皱了一下,常年和大哥在海外各地跑,西班牙语他自然是会的,听懂了盖布里埃尔的话。
但他并没有给出回复,而是面色冷漠的问道:“其余那两支被干掉的舰队也是你们的?”
“不是,北面的是荷兰舰队,南面的是葡萄牙舰队!”
“荷兰?葡萄牙?西班牙?”
郑芝豹微微有些错愕:“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你们三国的运宝船队基本上不大可能会一起返回吧,且据我们观察到的商船数量也远超历次,战船数量也对不上,为什么?”
“因为今年帝国本土的运宝船队没有抵达美洲,我判断可能是因为帝国与反哈布斯堡王朝联盟的战况加剧了,帝国将运宝船队和护卫战船抽调加入了战局。
所以我就做主将美洲的驻守力量抽调了七成回来,稳定帝国局势,才有了你们观察到的庞大舰队。”
“嗯?”
听着盖布里埃尔的回答,郑芝豹眼中闪过一丝的古怪之色。
这位侯爵猜到了帝国局势紧张,但猜错了这种紧张局势不是反哈布斯堡王朝联盟造成的,而是大明造成的。
“那你们既然猜到了局势紧张,为什么不开始就投降,还搞出阵型想要进攻我们?”
“我猜到这里可能是海盗或者反哈布斯堡王朝联盟针对我们运宝船队布下的局,就是不想我们携带物资返回帝国,但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们是三国一起回来的。
出其不意之下,无论是海盗还是反哈布斯堡王朝联盟在这里布下的力量都无法抵抗我们,
在干掉他们之后我还想着顺带干掉荷兰的舰队,荷兰虽然与我们在海外共同镇压殖民地,但私下来关系并不好,
从帝国独立后就加入了反哈布斯堡王朝的联盟之中,摩擦不断,我想借海盗之手干掉他们,吞并运会的物资,达到此消彼长的目的。
结果没有想到我们都猜错了,这里竟然是大明的战船,而且还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战船和火器。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打,那不是勇猛,而是蠢!”
“我艹……”
郑芝豹直接爆了粗口,是大明话,目瞪口呆。
“将军,什么情况?”
“将军,是不是这两个红毛鬼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要不要兄弟们给他们松松筋骨?”
“妈的,在我们的战船还敢嚣张,兄弟们,抄家伙弄死他们!”
……
“住手!”
就在众人要动手时,郑芝豹回过神来,用大明话将盖布里埃尔的话给快速的复述了一遍,众人听得是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
“这红毛鬼有能力的,也很聪明,但不多!”
“不多?通过运宝船队没有来就能判断本土出问题了,还敢私自召集住进返回,这能力很可以了。”
“啧啧,心还真黑呀,这种时候都还在算计……伙伴!”
“这也就是遇见了我们,否则他的这个计划还真成功了,不仅削弱了敌人还增加了己方的实力!”
“不是都说海外人直嘛,这红毛鬼怎么也学会这阴谋诡计了?”
“你会不会说话,这叫计谋,我觉得这种局势下,他这种算计倒也不算错!”
……
盖布里埃尔虽然听不懂大明话,但从众人的语气和表情还是判断出了大明的武将在嘲讽他们。
虽然很生气,但这种场合下,他也只能忍着。
待众将的议论声小了下来后,盖布里埃尔看向郑芝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我们回到正题,你觉得我开出的条件怎么样?”
“不怎么样!”
郑芝豹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道:“你太家子气了,难怪也只是个侯爵,还是个边缘的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