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
“听我口令！”
“倒计时开始！”
“十、九……”
约里斯侯爵紧紧的盯着三四里外逐渐靠近的‘海盗’战船，口中高呼了倒计时，众将士做好了全速进攻的准备。
只待一声令下，引线点燃，百计的石弹覆盖敌船。
他们的这一切自然是被苍山战船上方了望台军士用千里镜看在眼中的。
“三、二、一……就是现在，放！”
听着怒吼，荷兰舰队军士将火把靠近了火炮上的引线，火花跳跃，青烟升腾。
若是只有一两根点燃，哪怕是大明战船上的观察手拿着千里镜也不好发现，但近百名军士同时动作且近百根引线的火花跳动青烟升腾，那就跟在眼前一样的清晰了。
在点燃的瞬间，观察手怒吼：“躲避！”
随着军令的下达，前方距离荷兰舰队三里的五艘战船上的操作军士疯狂的转动舵柄，连接灶膛的风箱拉出残影，蒸汽管道的阀门全速翻开，战船速度再次猛增。
于此同时，甲板上的军士将一块块木盾竖起，下方用短木撑住，这是在扶桑海战中的实战过的战术，效果那是相当的好。
前方三艘向右侧四十五度前进，后方两艘则是向左侧四十五度大转弯。
在窜出了百米后，荷兰舰队上的火炮才轰隆作响，一颗颗石弹砸下了，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溅起无数浪花。
即便是极速闪避，但依旧是有一些砸在了战船上，但基本都被木盾挡住，反弹到海中，缝隙中砸下的也都被装满木屑和草木灰的麻袋卸掉了八九成的力道后滚到一边。
看着基本没什么损伤，且后方五艘战船极速冲了上来，荷兰战船上约里斯侯爵惊惧的同时怒吼着：“装填弹药！”
“装填弹药！”
“快！”
“快！”
……
“这不可能！”
“这种极速下，灵活性还这么高，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绝对不是海盗的战船，他们若是有这么好的战船，早就建国了！”
“奥斯曼帝国还是神圣罗马帝国？也不可能，若是有这种，哈布斯堡王朝联盟早就陷落了。”
“除了这三方，还有谁？”
“这船型似乎是大明那边的，但这也说不过去呀，那边距离这边五六万里路，这种长度的战船不可能过来的。
且中南半岛正进攻大明，马六甲还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锡兰以及东非海岸线都在我们的控制下，大明的战船不可能抵达这里。”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战船！”
“敌舰一千两百米……一千米……”
观察手怒吼声打断了约里斯侯爵的喃喃自语，回过神儿来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装填的火炮，脸色阴沉至极。
“快！”
“快！”
“不行……不能密集覆盖了，敌人的战船速度太快了，密集攻击也攻击不到！”
“自行攻击，让敌人无法判断具体的攻击方位，如此或许能给他们造成一定的杀伤力！”
一念至此后，约里斯侯爵再次下达军令：“不要密集型攻击，一到二十号第一波，二十一到四十号第二波，四十一到六十号第三波，六十一到八十号第四波，
每波间隔一息，覆盖战船前方五百米的位置。
八十一到九十平射，自行寻找目标开炮。”
“速度快点！”
“离岸边还有五里，坚持住！”
约里斯侯爵的军令虽然不一定能击毁敌船，但能阻止敌船靠近，多争取一些时间，只要能靠近岸边，登上岛屿了，即便是后面与敌人短兵厮杀，也总比沉船后被屠杀的好。
想法是不错，但大明的战船会给他们这个时间吗？
甭管战船上的主力重锤加农炮、远程狙击的寇非林炮、全能多面手的半加农炮，还是近程散弹枪的射石炮、轻武器的回旋炮等等，装填发射一次都得两分钟。
两分钟的时间足够苍山战船前进五六百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早就超过了之前他们躲避的距离。
“一千米！”
苍山战船上的观察手怒吼着，准备多时的三弓床弩松开了绞轮，十支燃烧着火油箭闪电般的划出一个大弧度，斜斜的插在了盖伦船那庞大的甲板上。
长达两米、婴儿手臂粗的箭矢在甲板上剧烈的颤抖着，一滴滴的燃烧的火油覆盖周边十余米的范围。
这一幕将甲板上的军士吓得半死，要知道为了密集型攻击，甲板上放满了火炮，有火炮那自然是有火药的，火药是最见不得火的。
如此大范围的火星迸射，万一引爆火药，那不用敌人进攻他们就完蛋了。
附近的军士也不顾的装填弹药了，抓起一些麻袋、衣服就朝着剧烈颤抖的火箭冲去，另一些更是将火药桶搬离开。
要知道为了装填效率，火药、石弹等等都是按照既定顺序放好的，现在挪开了速度必定会慢下来。
但为了不被引爆只能如此。
在一片的慌乱中，观察手再次怒吼了起来：“八百米……七百米……”
“好了没有？”
“敌人要来了！”
“五百米……四百米……”
“马上装填完成，装备发……”
……
“四百米……抵达射击距离！”
“开炮！”
荷兰战船上的观察手和里约斯侯爵怒吼着的时候，大明的苍山战船已经趁着这个机会抵近了飞雷炮的发射距离。
一支支火把靠上了浸满火油的极短引线，火花跳跃着，只是转瞬间消失在了炮管之中，随即剧烈的浓烟和火光从引线孔中冒出。
在炮管的剧烈火光中，震耳的炮声响起，一颗颗冒着火花的飞雷弹飞向了三四百米外的荷兰舰队的甲板之上。
“火攻！”
“火攻！”
“快躲开！”
“护住火药桶！”
……
看着空中飞来的冒着火光的飞雷弹，里约斯侯爵大惊的怒吼着。
这可不是刚刚的一支，而是七八颗一起砸过来的。
火攻是海战中常见的，诸如火龙船等，另外就是投石机，可射程在三四百米的投石机底座上无比巨大的，对面敌人的战船绝对无法安装，可火球就这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