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栋小楼前，一老一少，两人坐在一起。
老人一双瞎眼，看向远方，好像是在回忆什么。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年少成名，成为家族中最天才的弟子。“
“为了学习到更强的法术，他决定远走他乡，拜入宗门。”
沈瑞玄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从大爷爷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位少年就是曾经的沈中天。
那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天才少年。
此时，沈瑞玄看着侧着脸的大爷爷，从他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的天才少年。
“经过多重辗转，他终于拜入了浩然宗，成为宗门的外门弟子。”
“由于，他拥有异灵根，修炼速度极快，很快超越了同门。”
“之后，更是成为内门弟子，被内门长老收入亲传弟子。”
“更是学习了浩然宗的传承剑法——浩然剑法。此剑法威力巨大，修炼该剑法者可以跨越一个小境界战斗，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剑断山河，一剑破空。”
“而且，更是能够一直修炼到元婴后期。”
此时，沈瑞玄隐隐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可能，这么的简单。
如果，一切都这么的顺利的话，大爷爷不可能瞎了双眼了，境界跌落，回到家族。
一盏茶功夫之后，沈瑞玄托着下巴眼睛滴溜一转，随口问道。
“再后来呢？”
沈中天苍老的脸庞泛起一丝丝的微笑，痴痴的望向北方，好像怀念以前的美好事物一般。
“再后来，那个少年遇见了一位，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割舍的恋人。”
听到这话，沈瑞玄大致猜到了后面的结局。
“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吗！”
沈中天没有说话，只是，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两滴眼泪缓缓的从已经瞎的双眼中，滴落在桌子上。
“嗒！！！”
眼泪滴落的声音，清晰的在小楼附近响起。
“后来，那位少年以为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圆满，修炼上有师傅指导，而且有道侣相伴。”
“可是，他遇到一生的克星。”
“那人，就是与浩然宗齐名的宗门，焚焰谷的天才弟子，天生地灵根，拥有风雷双属性灵根。”
“为人天赋奇高无比，狂傲自大，最关键的他也看上了碧瑶。”
说到这里，沈瑞玄发现大爷爷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心情更是起起伏伏。
根本不像之前，他一直以来认识的大爷爷。
从他记事开始，大爷爷在他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么的古井不波，风轻云淡。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左右他的心情一样。
又或者，这么说吧，他已经将许多事情都看淡了。
“再后来，他们之间为了碧瑶，决斗了？”
沈瑞玄问出心中的疑惑，按照寻常的惯例，事情的发展就应该是这样。
沈中天缓缓的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时，浩然宗元婴老祖已经在坐化的边缘，距离坐化也就两百年的时间，而且宗门中也没有诞生新的元婴强者。”
“但是，焚焰谷的元婴老祖正处于鼎盛时期。”
“所以，浩然宗为了宗门利益，同意了这门婚事，将碧瑶嫁入焚焰谷，促成两宗合作。”
听到这里，沈瑞玄也感受到深深的无力。
元婴势力的强大，不是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可以阻挡的。
莫说是炼气修士，就算是金丹强者在元婴势力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难道，那个少年没有做些什么吗？”
听到沈瑞玄这么问道，沈中天嘴上自嘲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后来，那个少年在碧瑶出嫁的当天，以筑基初期的修为，挑战焚焰谷那位天才弟子。”
“他以为凭借着浩然剑法，足以打败焚焰谷的天才弟子。”
此时，沈瑞玄不禁的问道。
“那位是什么修为？”
“十八岁，筑基后期。”
听到这话，沈瑞玄倒吸一口冷气。
“嘶！！！”
不愧是元婴势力啊，才十八岁就已经筑基后期了。
再看看自己，下个月就是自己十六岁生日了，才炼气七层。
片刻之后，沈瑞玄才恢复过来，整个人面色清冷。
前几天，因为突破到炼气七层而洋洋自得，现在已经没有了。
此时，沈中天似乎觉察出沈瑞玄的心境变化了。
“修炼一途，为突破高兴是应该的，但是，一定要记住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听到大爷爷这么说，沈瑞玄暗自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
“那结果怎么样呢？”
此时，沈瑞玄似乎有些后悔问这话了，他看到大爷爷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还有一丝不争气。
“后来，那个少年败了，败的很彻底！”
“就连他的眼睛也被雷电毁掉了，真是可笑，曾经引以为傲的雷属性，居然是毁掉自己的帮凶。”
“而且，他也从筑基初期，跌落到炼气三层。”
“再后来，他一路兜兜转转，终于回到家族了。”
此时，隐雾峰一片寂静，好像那一刻仿佛定格了一般。
一老一少，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
这个时候，沈瑞玄抬头问道。
“大爷爷，浩然剑法真的那么的强吗？”
听到这话，沈中天一脸的庄严，仿佛回到了当时学习剑法的时候。
“很强，非常的强。”
此时，沈瑞玄已经心动了，一脸渴望的看着大爷爷。
“你想学？”
沈中天转过头来，一双瞎眼看着他。
这时，沈瑞玄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整个人直接站起来，来到桌子前，朝着沈中天恭敬的双手作揖。
“还请大爷爷教我！！！”
沈中天虽然两只眼睛已经瞎了，但是他的心比之前更加看的透彻。
他看到沈瑞玄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朝气蓬勃。
不，应该说沈瑞玄比他还要天才，天生的地灵根，拥有举世罕见的空间属性灵根。
而且，为人谦虚有礼，文质彬彬，更重要的是懂的保护自己。
此时，沈中天内心非常的纠结，苍老的右手不停的摩擦着手里的拐杖。
片刻之后，沈中天凑到沈瑞玄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可知道，学习了浩然剑法就要承受它的因果。”
“你还愿意学吗！！！”
沈中天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沈瑞玄，其实，他的内心是不希望沈瑞玄学的。
因为，他不想沈瑞玄沾染这么大的因果。
就在这个时候，沈瑞玄缓缓的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真诚的，不带有丝毫怯弱的看向沈中天。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