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芷和裴川在研究所度过了一段还算不错的时光。
他们白天配合实验员进行各项研究，晚上则勤恳钻研二人世界的美妙和快乐。
因为裴川特殊的体质，他们的计生用品消耗极快，好在他们两个人的脸皮一个比一个厚，问助理要新的计生用品时脸都不会红一下。
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也确实有些无聊。
乔芷一直惦记着裴川缺失的亲情，虽然他此生无缘体会来自父辈的爱，但他可以拥有来自孩子的天伦之乐。
然而在咨询过实验员以后，乔芷意识到如果她怀了裴川的宝宝，她很有可能被自己的宝宝从腹中杀死。
她可不是那种可以为了还没出生的小孩放弃自己生命的人，因此权衡之下只能无奈地放弃了和裴川生宝宝的计划。
不过……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某个星期天，付晚星来乔芷和裴川的家里做客，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怀里有一个刚刚两岁的小孩。
付晚星：“这是我们一位实验员的孩子，m病毒刚刚爆发时她牺牲自己以身试药，不幸惨死在实验台上。我听其他实验员说你们前段时间有生小孩的打算，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收养一个？”
裴川不喜欢付晚星来家里做客，全程冷着一张脸：“我无所谓，听乔乔的。”
乔芷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孩的脸：“他闹人吗？爱哭的我不要。”
付晚星想了想，“吃饱了就不闹。”
乔芷很满意，继续问：“你们会给我们养小孩的补贴吗？”
付晚星：“……你们缺钱？”
乔芷：“不缺，但是补贴不能少。”
付晚星：“奶粉、尿不湿、玩具、读物全都由研究所提供。”
乔芷不是很喜欢这个回答，“不能直接给钱吗？我和我家哥哥可是抛弃了大别墅跑过来协助你们做研究的。”
付晚星很崩溃，这位乔芷姑娘实在是让他看不穿，她明明都伟大到愿意为人类牺牲自己了，却还是如此的财迷，“给给给，你想要的全都给！”
乔芷开心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如此，小孩我们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啦！对了，他叫什么？”
付晚星：“向晨曦。”
向晨曦？真是一个好名字。
自此向晨曦成了乔芷家里的一份子，他果然和付晚星说的一样，吃饱了就不闹人，只会睁着大眼睛到处跑，对家里的物品东摸摸西碰碰，偶尔还要放到嘴里尝一尝。
最开始裴川对向晨曦的到来只有厌烦。
向晨曦小朋友分走了乔芷大半的注意力，尽管他很少闹人，但当裴川和乔芷在晚上进行某种快乐的事情时还是不能像原来那样放肆了。
某一天，乔芷出门去进行每月一次的常规体检，家里只剩下裴川和向晨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中午向晨曦饿了，他摇摇晃晃从玩具区跑到正在钻研厨艺的裴川面前，抱住他的小腿口齿不清道：“饿，好饿……”
裴川低下头恶作剧一样往他嘴角抹了点半成品菠菜汁，“喜欢这个吗？”
向晨曦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小脸立刻皱成一团：“不好吃，呜呜呜……”
这小玩意儿怎么这么不抗逗？
眼见他要哭，裴川连忙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自从有了向晨曦，裴川在家里的地位就变了，以前乔芷对他一口一个哥哥，哄得他天天都像活在蜜罐子里。
可是因为向晨曦，乔芷都学会凶他了。
要是一会儿等乔芷回来发现向晨曦哭过，他今天十有八九又要去睡客厅。
“别哭了，我给你冲奶粉。”
“唔……谢谢，谢谢爸爸……”
“你叫我什么？”
裴川迈向消毒柜的脚步突然顿住。
“爸爸，爸爸！mua~”
向晨曦在裴川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大口。
“……”
“咦？爸爸你怎么不动了……”
“没事。”裴川在向晨曦凌乱的短发上摸了两把，试图忽略鼻尖忽然而至的酸意，“乖儿子，爸爸这就去给你冲奶粉。”
*
乔芷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去做了一次体检，回来后裴川和向晨曦就亲如父子了。
“爸爸，陪我搭积木。”
“来了。”
“爸爸，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那个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我做失败的烤牛奶，吃了会坏肚子。”
“可是上次你就给我吃了。”
“上次是因为……”
“因为什么？”
“小孩子不要问太多。”
乔芷暗中观察了好几天他们的互动，随后悲伤的发现向晨曦这个小坏蛋有了爸爸就忘了妈妈。
这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坐在刚恢复信号的电视机前看新闻，向晨曦窝在裴川怀里，只要遇到不懂的问题就会抬头问他。
乔芷对此十分、特别、极其的吃醋，她捏了捏向晨曦胖乎乎的小脸，语气十分忧伤：“晨曦，你最近都不怎么理妈妈了……”
向晨曦揉了揉被捏红的脸颊认真解释：“书里说男孩子要和男孩子一起玩。”
乔芷：“……”
这个理由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初听起来有点道理，仔细一想全无道理。
裴川好笑地看着他们互动：“乔乔，现在你知道我前段时间被冷落的滋味了？”
乔芷乖乖认错：“知道了，已经在反思了，希望二位大哥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裴川：“看你表现吧。”
乔芷：“明白，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裴川把怀里的向晨曦往左边挪了挪，揽住乔芷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右半边胸膛上。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一大一小两个宝贝，嘴角的笑意竟是怎样都压不下去。
原来在漫长无垠的岁月里，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羁绊的，只有自己是不行的。
逃离实验室的第521天，裴川终于明白了人类为什么会期待明天。
——
废墟里的玫瑰·完
2022.10.31-2022.11.14
下一个世界：我家金毛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