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就连咱们朱老板也更看好王屿的眼光啊。”路上杜远打趣道。
为了表现得跟韩清不熟，杜远跟王屿刻意跟韩清拉开一定距离。
好在孟姐有心跟韩清搞好关系，路上跟韩清聊得还算不错。
要不然，就孙老板那生人勿近的德行，肯定早就针对起韩清了。
虽然一开始跟他唱双簧的两个男人已经走了。但在一行人来到朱老板摊位所在的商场门时，队伍中又多出几个生面孔。
虽然国人普遍都有看热闹的心思。但王屿第一反应就认定这几人一定是孙老板找来的帮手。
不过王屿没什么好怕的。
刚才客场就没落下风，更何况马上进入杜远的主场。
要不是这孙老板一开始就存了不正的心思，事情也未必能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局面。
“人朱老板估计就是顺手摸了块料子而已。你就开始过度解读，挑起群众矛盾。”
王屿也笑着回了杜远一句。
然后表情一正，低声道：“看样子这孙老板，是不肯轻易罢手呢。”
杜远微微一笑，似乎根本没把孙老板当回事。
“怕什么？咱们行得正坐得直。要怕也是他怕了才是。若是他见好就收，咱们也不用撕破脸。但要是他没完没了，那今天怕是要让他在这个圈子里出一出名，长长记性了。”
朱老板哈哈笑着接话道：“杜老板虽然来粤省的时间算不上长，但基本关系可都是走动到位的。别的不说，真有人不开眼上门找麻烦，我第一个翻脸啊。哈哈哈……”
这种话当然是场面话。
不过要是有刚才的同行摊主在，朱老板可能还会更多顾虑一些。
但如今只有一个圈外人孙老板，朱老板应该也不怕得罪他。
很多时候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而且正如杜远所说，他们行得正坐得直。事实面前，孟姐这样的门外汉也有自己的判断。
她只是不了解赌石这个行业，又不是人傻。
生意人，有几个是缺心眼的？
进入朱老板店里，周周脚边已经堆了好些原石。
看到王屿，周周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的神色。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看了看随后走进来的孟姐孙老板等人，他还是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并将没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装出一副跟所有人都不熟的样子来。
要不说他聪明呢。
知道现在情况不明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也可能杜远事先有过交代。
总之，周周跟马茹俨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看着一窝蜂涌进来的人群。
“哟，朱老板生意不错嘛。”
杜远进门就打趣了一句，同时不着痕迹的冲周周眨了眨眼睛。
周周嘿嘿笑了一声，紧接着冲朱老板说道：“这些原石能不能直接发去帝都？如果能的话，我都要了。”
这话一出，朱老板的眼睛都快笑不见了，“当然！有任何需要，我们都尽量满足！就是这运费嘛……”
周周点头，“这个不劳费心。就是咱们是不是先把价格谈一谈？合适的话，运费自然是我来出。”
王屿大致看了一眼地上的原石。刚才自己跟杜远选的料子赫然在列。
还有一部分虽然不是自己选的，不过也是先前朱老板同一个箱子里搬出来的。
杜远应该有也是掌过眼的。
这家伙这是担心一会儿好东西都被旁人竞争走了，先下手为强啊。
看样子，帝都琉璃厂的店，他的确不甘心只用来当展示紫砂壶的场地啊。
任师傅以后算是有事干了。
不过他应该也是愿意的。
孟姐闻言皱了皱眉。随即视线开始在朱老板店里扫视起来。
她担心的应该是好东西都被先一步选走了，留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太少。
王屿不动声色地冲杜远使了个眼色。
杜远立刻会意。笑着打岔，“行了行了，你们的事待会儿再说。朱老板这边有客人，先忙正经事。”
这么一来，周周也不好一直可着自己这点事。
孟姐看着周周脚边的原石，冲韩清道：“韩老板，咱们时间有限。还是抓紧时间进入正题吧。”
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了。
人的行为是环境下的产物。
当以身入局的时候，所思所为就已经契合身处的环境了。
只是韩清毕竟是初来乍到，不管是对粤省还是对朱老板这边掌握都不多。
更何况在赌石方面，他还得依仗王屿的经验跟眼力。
因此孟姐的话问出之后，韩清下意识地看向了王屿。
为了防止被处心积虑找茬的孙老板看出端倪，也避免孟姐起疑心。
王屿冲地上先前筛过的原石使了个眼色。
别的不敢说，超越刚才孙老板的“道具”是肯定没问题的。
至于是不是对孟姐的症，就留待后面韩清慢慢引导了。
反正只要打发了眼前这孙老板，韩清这单买卖就稳了。
韩清会意。
不着痕迹的往地面上躺着的原石前走了两步，“不经意”的将周周挡在身后。
“孟姐，这边几块原石是前面我针对您的情况千挑万选出来的……”
话音未落，就迎来一声嘲讽的冷哼，“大家又不是瞎子。刚才还有人要买断呢。这才过了几分钟，就成了你劳苦功高的产物？
原本后面出现的那个人就占尽了天机。想不到还能这么个玩法。还是你们会。”
说话的不是孙老板。
是后面出现的新面孔。
想想也知道这人的立场。
这种时候，通过旁人的嘴说出来，可比孙老板自己下场的效果强太多了。
而且立足点也站的住。
毕竟刚才周周猴急的模样大家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矛头对准周周，周周自然是不乐意了。
“嘿！他选出来的就是他的？给钱了吗？你们这行不是最讲规矩吗？钱货两讫前，谁都有机会。你要比我更能砸钱，这些原石也能是你的。要不要试试？”
周周看着刚才出头的男人，不带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混不吝的模样，完全没有在帝都时的彬彬有礼。
他没帮韩清说话，出口就将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