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周周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当然记得啊。你说要给我家老爷子买见面礼嘛。我想，如果这个店成了我们的，这个见面礼还不够吗？你要确实喜欢那砚台，买回去自己玩。”
王屿：“……”
虽然这家店名义上是自己的。
但说到底还是周周的手笔。
再说了，这也不是送老爷子的。
这不分明是两码事吗？
看着已经逐渐昏头的周周，王屿决定干脆不跟他废话。
就在他想去跟小李老板继续磨牙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在朝自己这边看。
视线从自己跟周周身上轮流扫过。
见自己也在看他时，小李老板脸上露出一个略显讨好的笑容。
他身边的男房东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回周周身边继续跟他唠嗑去了。
王屿走到小李老板身边。随口找了个话题。
“刚才周……老板说买卖不破租赁。李老板尽管放心经营。”
其实他心里琢磨的是，怎么把话题引回刚才那方翡翠砚台上。
那边小李老板也开口了，“没事没事。我这边的东西倒也好说。很多客人都是老客。就算我们不再租店面，他们真想要什么东西，也会上门的。大不了，我就就把店里这些东西一股脑摆家里去……”
说到这里，小李老板像是想到了什么。
主动开口问道：“老板刚才看的那方砚台还需要吗？咱们都这关系了，清货价给你啊。”
王屿笑了笑，“那方砚台品质虽然一般。但对料子的运用相当得当。雕工也不错。这才有了想买下来的念头。”
小李老板点点头，“刚才你们聊天，我听了那么一耳朵。老板，你是不是很懂赌石？”
王屿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跟周周究竟有没有提过相关内容。
但既然小李老板已经问出来了，自己要是明着否认，似乎显得也太虚假了点。
所以王屿点点头承认了。
“我有几样东西，麻烦老板帮我掌个眼？”
小李老板眼睛都亮了。
王屿是哭笑不得。
他还真是不见外。
自己来买个东西，都能被抓了壮丁。
但对方说都说了，自己也有心跟对方搞好关系。
毕竟后面如果周周要安排装修设计上门。少不了要麻烦对方配合。
加上这会儿自己也确实没什么事。
所以王屿表示看看可以。但自己不能保证自己看的一定对。
这种事太容易惹麻烦。
自己跟这位小李老板也不算熟。万一不留神戳了马蜂窝，以后可就难处了。
小李老板忙不迭招呼着王屿重新坐回茶桌前。
自己则颠颠的跑到店面博古架后面，蹲在地上不知道扒拉着什么。
一时间各忙各的。只剩王屿跟琪琪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
“韩清呢？”王屿问道。
“刚才你们在看合同，韩清就让我先坐会儿。自己跑出去了。”琪琪指了指店门口说道。
“跑出去了？”
这对劲吗？
“嗯，”琪琪点点头，“他说看样子是阻止不了你们了。但商铺这种东西，不是说不考虑赚钱就行了的。如果买到那种风水有问题的商铺，甚至会连累本人、甚至一整个家族出问题。该慎重还是要慎重……然后就跑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
要不说还是人多力量大呢。
一个人错漏的部分，其他人能立刻补充到位。
这样的事交给韩清倒也恰当。
这时候小李老板抱着满怀的东西回来了。
大大小小约莫五六样。
包的严严实实。
虽然隔着层包袱，但王屿已经大致猜到里面不是原石就是明料。
总之不会是翡翠成品。
果不其然，等小李老板小心翼翼将几个包打开。
里面赫然露出了翡翠原石的皮壳。
王屿眼睛都看直了，“这些花了李老板多少钱？”
小李老板嘿嘿笑了两声，“实不相瞒，老板。这些年我也赌了些石头的。只不过不是我出去赌石，都是那些赌石客们带着石头上门找的我。
前几年生意还好。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我的货源没问题。”
小李老板看起来还挺得意。
王屿哭笑不得。
虽然他还没仔细上眼看，但光就这些原石的个头。
在帝都这种地方。
请问有多大的概率能从这些小卡拉米上保本？
难道帝都这风水龙脉，能让这些小个头原石个个出类拔萃，一刀爆绿吗？
大约是王屿的眼神伤害到了小李老板的自信。
他连忙说道：“老板，不是我吹。这周边开了些年头的店面都知道。我当年就是赌成了一块原石翻了身！”
一石翻身这种事在翡翠市场上的确也不少见。
无数人一石地狱，也有幸运儿一石翻身。
但王屿自始至终都认为幸运的前提要么是足够的努力，要么是经验足够丰富。
这两者其实都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像小李老板说的这种情况，堪比彩票中了大奖。
概率是有的，但局外人都明白这是根本不可复制的天降幸运。
遇到一次，已经可以吹一辈子牛13了。
然而小李老板却……
“李老板，你上次切出来的石头满绿的？”一旁的琪琪插嘴问道。
李老板一本正经的纠正道：“老板，你这话听着可就略显外行了。翡翠里有不值钱的豆绿，也有天价的玻璃。怎么能以爆色为唯一的判定标准呢。”
“那就是没爆色？你切出来的是一块无色的玻璃种？”
琪琪虽然本身不是特别懂赌石。
但好歹现在从事的工作多少也沾点边。
加上跟王屿韩清他们相处久了，耳濡目染的。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纯小白。
她的话有打趣小李老板的成分。
只是小李老板并没听出来。
“那倒也不是。那料子个头虽然小，也不是满绿。但里面开出来了一颗这么大的紫色鸽子蛋！”
小李老板连说带比划。
他手上比出来鸽子蛋大小，有一颗成年冬枣那么大。
“真的假的？”
琪琪询问的对象虽然是小李老板，但视线却望向王屿。
似乎只有王屿的答案才能令他信服。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小李老板要么是吹牛，要么是在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