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雅的冰冷的话语就像一把刀插进了燕飞胸口。
他缓缓抬起头，撞见温舒雅那冷漠的眼神。
“额……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温舒雅撇撇嘴，脸上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你是不是永远都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做了事不敢承认？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面对我？”
这话算是刺痛了燕飞的自尊心，他低着头站起来，又仰起头看向她。
“温姐姐……你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恐惧。”
温舒雅冷冷笑着：“你恐惧是因为你不敢面对我，是因为你心中有愧。”
没想到燕飞反倒镇静了，他轻轻地点点头，好似完全没有感情波动。
“是的，我是心中有愧，自从知道海城爆炸案是我引起之后，每天我都感觉很痛苦，所以我不敢面对你，但是……我也是真的很想你。”
温舒雅笑了起来：“想我？愧疚？痛苦？你有一点像痛苦内疚的样子吗？燕飞！你害我失去了美好的家庭，失去了整个童年！一句愧疚和痛苦就能弥补了吗！”
温舒雅的话让燕飞不自觉地再次低下头，从衣服里拔出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温姐姐你愿意，我随你处置。”
说完，燕飞坐回了椅子上，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确实一心赴死，愿意为自己做出的错事付出代价。
可冰冷的刀子迟迟没有刺入他的身体，反而是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肩。
他睁开眼，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温舒雅。
“死燕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真相，让我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哽咽的样子让燕飞十分心痛，他轻轻拍拍她的胳膊。
“对不起温姐姐，我本不想打扰你的新生活……”
话还没说完，温舒雅已经钻进了燕飞的怀里，吻住了燕飞。
看着温舒雅满是泪水的眼睛，燕飞抱紧了她的腰肢，紧紧将她箍在怀中。
许久，两人才分开，看着燕飞熟悉的脸庞，温舒雅流着泪扬起笑容。
“以后别离开我了好么……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燕飞有些迟疑：“温姐姐，可我不能离开月婉她们……”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活着，什么都好。”
温舒雅不禁泪崩，再次紧紧抱住燕飞，恨不得将他掰开揉碎融入自己的身体。
看着温舒雅的样子，燕飞不禁有些担心。
“温姐姐……你不是结婚了么……”
“段鸿秀死了，婚礼当天的晚上，他死在了厕所里。”温舒雅仰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怪异地笑容，“是我干的。”
温舒雅的话让燕飞汗毛倒立，温舒雅却依旧笑着，紧紧靠在燕飞的肩上。
“因为你大闹了婚礼，导致所有仪式都草草结束了，晚上我们就回他家了，他本来就喝了些酒，加上白天的事，我只是稍稍用了一下灵力，就让他心脏骤停，几秒钟，他就毫无痛苦的死了。”
燕飞吞了吞口水，这短短的几句话，温舒雅是面带笑容说出来的，可内容却是格外的恐怖。
温舒雅仰起头，笑着看向他。
“我那时候怀了书恒，我哥让我打掉，我不想，所以假借结婚嫁给了段鸿秀，杀了他之后说书恒是他的遗腹子，可惜他爸妈要做亲子鉴定，所以我把他们俩也吓死了，我哥很生气，但还是帮我处理了这些事的尾巴。”
燕飞听完只感觉每个毛孔都在冒凉气，很难想象那个温柔善良的温舒雅居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看燕飞脸色凝重，温舒雅有些奇怪地摸了摸他的脸。
“你好像不开心，害怕了么？”
燕飞吞了吞口水，想要摇头否认，可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没能让自己的头动一丝一毫。
温舒雅却笑着拍拍他的脸颊：“好了，我逗你玩的，还是像以前那么单纯。”
燕飞看着她，小声问道：“真的？”
温舒雅点点头：“真的，他死是意外，所以你别害怕哦~”
燕飞这才松了口气，温舒雅笑着跨坐在他的腿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闻着熟悉的味道，燕飞不禁吞了吞口水。
温舒雅歪着头，满脸笑意地看着燕飞。
“温姐姐……你不恨我么？”
“恨你什么？”
“恨我害你失去家庭，失去父母。”
温舒雅笑了笑，轻轻将他垂下的头抬起：“傻瓜……我怎么会恨你呢，其实……我爸妈几个月前就找到我了。”
燕飞有些惊讶：“啊？真的假的？”
温舒雅点点头：“真的……那天我去逛街，不小心追尾了，我下去和司机交谈，才发现是我爸爸。”
燕飞听完更惊讶了，没想到缘分居然如此邪门，失踪了十年，父女重聚在大街上的概率也太低了。
“温姐姐，你确定吗？十年都没见，确定没问题？”
温舒雅点点头：“对……十年前我爸妈去外地参加个会，没有告诉我，结果就爆炸了……爸妈回来的时候得知我们全班所有人都死了，其实那天我贪玩，迟到了，他们为了疗伤就去国外了，最近这段时间才再次回来。”
燕飞松了口气，没想到事情居然能有如此离奇，可知道温舒雅父母团聚后，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看着燕飞的脸色变好，温舒雅才再次靠回燕飞怀里，轻轻咬住他的脖子。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许久，燕飞紧紧抱着怀中的温舒雅，感受着她的体温。
温舒雅也很乖巧的蜷缩在他怀里，看着他的脸颊。
燕飞习惯性的叼起一根烟，引得温舒雅不悦。
她坐起身，将燕飞嘴里的烟夺下丢到地上。
“你怎么还学会这个了？戒了！不许沾这个。”
燕飞苦笑着抱住她赤裸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
“温姐姐，给我点发泄的渠道吧，我太压抑了。”
温舒雅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关月婉给了你很多压力么？让你很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