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来后，二狗也像是变了条狗。
不再随便化身原型，每天都打扮地格外骚包，天天在顾姒身边话少又格外招摇，做些某名其妙的事后又迅速逃跑。
直到后来狐界被魔界入侵，二狗因误杀了一只妖界的大妖，被同族当成叛徒通缉，消失在那场战役中，再没出现过。
这狗东西，当初跑的倒是比狗都快。
收起思绪，顾青青还在认真思考着过往。
“我记得那只老狗当时可喜欢你了。”
“我是他的主人，当然得喜欢我。”
“你是万人迷啊，是人都得喜欢你哦。”顾青青轻嗤笑。
“不然呢？”顾姒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理所当然道。
“啧，他又没有和你缔结契约，还是自由的狗命一条，我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像霍宴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闻言，顾姒手下的动作停滞，认真冲她问道：“你说霍宴是狗？”
“我是这个意思吗？！！”顾青青气。
“你少装傻了！当初那傻狗知道你喜欢吃后山的野鸡，把整座山的鸡孙鸡爷鸡爸三代全都抓完了，我们的口粮差点断子绝孙！”
“有这么严重嘛，他给我这个当主人的进贡点贡品怎么了。”
“你管那个叫一点？？？”顾青青抬手投出当时鸡山的画面，“那小鸡妖差点就告到帝君那儿去了。”
“说这事干嘛哦，当时你吃野鸡它太奶的时候不也挺欢。”
“哎！关键是野鸡它太奶吗？是二狗啊！”
顾姒按下顾青青躁动的小头，“你呢，就别在这瞎臆测了，再胡说，我把你揍去见太奶。”
顾青青跺脚，愤愤道：“渣女！吃光抹净就不承认了。”
“顾青青，我警告你。”顾姒目光幽幽。
“我错了！！！”顾青青抱头拉开距离，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她让她说的嘛，现在又这样。
女人，唉。
“但是，当时二狗为了你拒绝了两百只母狐狸的战绩，我们可有目共睹的。”顾青青蹲在了板凳后方，和顾姒拉开安全距离，“其中还是狐届第一届搔首弄姿大赛的冠军呢！”
闻言，顾姒麻了。
当初二狗成形化出的那张脸确实有几分姿色。
有段时间经常有一群小狐狸守在门口叽叽喳喳，只为一睹他那自封的狐届第一美狗男的风采。
结果，那群脑抽的居然还真有看上他的……
也因此，为了打发走那群母狐狸，二狗最后不惜才爆出爱慕她已久，心里已装不下任何人的荒唐理由。
“那是他为了打发那群傻狐狸，瞎编的。”顾姒忙叫停了越发起劲的顾青青。
“啧，是嘛。”顾青青不信，“那他知道当初大表哥的家族有意和你联姻，直男装弯把大表哥掰弯了，又踹了这件事怎么说？！”
“这你又是从哪听来的？”顾姒扶额。
这特喵的怎么越传越离谱了。
“前两年大表哥成亲被灌醉，自己亲口说的！他现在还对顾二狗念念不忘呢！新的表嫂听到之后当场就把大表哥扇翻了，那巴掌，啧。那叫一个响。”
顾姒愣住了。
大表哥结婚的事她是知道的，当时因为忙着历劫，给他送了份贺礼就匆匆了结。
但一只狐狸被狗掰弯了这件事……
她真的很好奇两个当事人到底怎么想的。
“还有还有！”
顾青青举着手似又想起什么，但没说出口便被顾姒打断。
“停，就没有其他，不关于感情上的回忆？？”
距离二狗消失已经有几百年。
她有曾尝试找过，但后来事情太多，这件事便渐渐搁置了下来。
而且他在外面，可能会更安全。
有关他的一些记忆也渐渐模糊了下来。
她特意来找顾青青这个狐界第一八卦王，也是想确定一件事。
“不关于感情？”顾青青认真地想了想，眉头愈发紧皱。
半响，忽而拍了拍手，“想起来了，二狗贼记仇！他刚被你带回来那段时间，还没化形，连路都走不稳，有两只窜门的狐狸一个说他是扶不起的菜狗，一个说他是没人爱的丧门犬。”
这件事，顾姒倒是有点印象。
当时她逮着那两个小屁孩胖揍了一顿，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后来过了约莫有五百年吧，二狗趁着其中一只狐狸历劫的时候，把天道十条雷一起引了下来，直接把那狐狸劈成了炭烤焦狐。”
“事后他还把人救回来，活是活了，就是半身不遂再也站不起来了。据说他专门把那只狐狸安置在一片最荒僻的山漠，门口种了一片菜，一辈子只能吃菜。”
顾姒“呵呵”笑了一声。
这狗比是真能藏事。
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时间线，正是她刚去历练的那几年。
“还有另一只骂他的狐狸，快成婚前，二狗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追了三百年的美艳小兔妖悄摸撬给了隔壁虎头山，一只老虎精的哈巴狗干兄弟。”
“大婚那天，哈巴狗带着老虎精来抢婚。结果那狐狸干不过老虎精，当场看着自己手都还没捂热乎的媳妇和一只丑狗表演舌吻。他终于忍不住要上去干，被老虎精踹了五千下，直接干服了。大婚现场表演无缝认干爹，娘子直接变干娘！”
“而且也是从那天之后，狐界还传出他“不举萎人”的封号，被小女妖们轮番嘲笑。最后兜兜转转居然还被那只老虎精看上，抓回山里做压寨夫人。”
顾青青这段绘声绘色地讲解，直接把顾姒听沉默了。
良久，顾姒才抬眸望向她，缓缓搭上她的肩膀开始摇晃。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从来没和我说过？？？”
这么离谱，这么清楚，这么酱爆！
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啊，我以为你都知道啊！”
顾青青被顾姒晃地眼冒金星。
用了力才从她的魔爪逃脱。
当初这两件事可是在妖界闹地人尽皆知，她怎么会不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那两次发生的时候你都在人间摆烂呢。”
“摆个锤子烂，我那是磨炼心性。”顾姒双眼半阖，目光再次聚集到画像上。
睚眦必报，挑拨离间，杀人诛心。
可以，二狗，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事。
“行，磨炼是磨炼！”顾青青揉着肩膀，一碰就疼地龇牙咧嘴，“好端端地你怎么问起他了。”
“当初妖魔大战的时候，他害死了那只大妖，现在还在妖界通缉榜上。难不成你缺钱了？”
那通缉榜上的赏金在三界都是一笔极大的数目。
不过这几百年来一直未有人找到他。
大妖的后人先是怀疑顾姒窝藏，结果派去的人手最后都被她武力镇压收场。
那以后，再不敢来找她。
顾姒卷起了那张画像，勾起唇角，“姐不缺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