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发现的？”他神色凝重地看着周行。
周行站得笔直。
总裁离开的这段时间，公司的日常事务是交给他来打理的。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就是他的失职！
“总裁，几个与我们经常拿货的代理商，突然嫌我们的拿货价高，拒绝续签下一年度加大销量的合约，我就开始有所怀疑。他们年年拿货，没有哪年觉得价格高呀？唯独今年反常，这就奇怪了……”周行额头上都快冒汗了。
司厉爵的眉头拧了下。
“后来我找人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已经向另一家珠宝公司签约了，所以留来进我们货的预算就变少了，还不到往年的三成。”周行继续汇报。
“他们向哪一家签的约？”
“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叫什么尚品的，法人代表也是个新人，在珠宝界没有听说过。”
“哦？”
这就奇怪了，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按说没有业界强大的资源，能不能站稳脚跟还是问题，现在公然想抢走司氏集团的客户，这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司厉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马上与这几家公司的老总联系，晚上我和他们聚个餐！”他马上吩咐道。
“是，总裁！”周行颔首答应。
魅菲的市场才刚刚起来，营销的宣传档期也才做了一期，经销商们应该快马加鞭，多多订货才是。
而现在，情况恰恰相反。
事有反常必有妖。
夜晚，华灯初上。
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包间里，司厉爵和几家公司的老总用餐。
“来来来，满上！”大腹便便的徐总，干了一杯之后，迅速又为诸人注满了酒。
他今天有点高兴，自己竟然被司氏集团的司总裁邀约来喝酒了！
真是莫大的荣光！
要在以前，想约司总裁一顿酒，要排上好几个月。
不过，在座的各位脸上虽笑着，心里却都捏了把汗。
他们知道，司总裁约自己来，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叙旧或者联络感情，一定是冲着那件事来的。
果然，酒过三巡，司厉爵开口了，“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珠宝商界有名的人物，我听我的助理说，你们今年留给司氏的预算还不到往年的三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
在座的老总们一听这话，手里的筷子和酒杯都抖了抖。
“司总裁，去年的销售不好，没有多余的资金来进货呀！”一个尖嘴猴腮，看着就很精明的男人眼珠转了转，便推托道。
“周总说话就不对了。去年你们周氏和我们司氏精诚合作，赚得盆满钵满，怎么能说没钱？”司厉爵一语道破。
“司……司总裁，我们林氏今年新起了几个项目，用钱的地方很多，一时预算没做好，盘子开大了，所以资金就不够了些。”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的林总连忙笑着解释。
“对对对！司总裁，我们孙家的子孙今年个个闹着要另立门户，孩子们要创业，我们这当家长的，也不得不支持啊！”孙总也凑了句。
剩下的几个老总也各自找了理由。
“哦？”司厉爵犀利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座的各位老总，“这么说，你们是家家都有难事咯！”
老总们纷纷低下了头，像是默认了。
“你们既有难事，为什么不向我司氏开口？如果有合适的项目，我司氏有大把的资金支持。”司厉爵顿了顿，“司氏对于合作了长达十几年的老朋友，一向都关照有加。”
几句话，说得老总们的头低得更低了。
“你们就不用瞒我了！你们是已经找到了别的合作商，准备抛弃司氏了。”司厉爵脸有戚戚然，话锋一转，“可你们不想想，当初你们都只是一家小店，这些年你们是如何发展壮大的？”
他这话说得有些严重，其中的那位孙总立即有些挂不住，“司总裁，在商言商。老实说吧，我们的确和另一个公司签订了合约，因此占用了资金。但是，人家给我们的价，可比你们司氏给的低多了。我们卖他们的货，能赚的钱更多！”
“赚不赚得到再说吧！”司厉爵冷笑，“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居然给你们开出这么大的口头支票，你们还都信了，可笑！”
“不是呀，司总裁！”林总也说话了，“他们的确给我们价格低了好多。同样大小的红宝石，他们的价格还不足你们的一半。
这也是市场的选择，不是我们不顾念旧情！
我们不与他们合作，他们也会与其他家合作，届时我们就会变得更加被动。”
“哦？”司厉爵收起脸上的笑，目光变得阴鸷，“我倒想看看，你们与他们签订合同交了钱之后，他们会交给你们什么样的货色！”
“这个嘛！”孙总又笑了笑，“估计司总裁要失望了。我们已经看过今年的设计新款，每一款与魅菲相比，都不相上下。其实我们选择与他们合作，最开始心里也是没谱的，但知道他们背后的设计师之后，就定下心来了。”
“哦？”司厉爵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这家新公司请到了哪位大神？”
“咳咳！”这时，周总拉了拉孙总的衣袖，明显是想掩饰什么。
司厉爵马上注意到了，“怎么？你们有什么话是不敢当着我面说的吗？”
“没有啦！司总裁。”孙总向周总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别管，“只是我说出这个人名来，你可能会吓一跳！”
“孙总你这么说，我就更有兴趣了！”司厉爵坐直了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孙总清了清嗓子，“这个设计师在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中几次获奖，最重要的，她的设计作品曾经受到过Y国女王的青睐。Y国女王几次出席政要活动，都选择佩戴了她设计的首饰。”
“哦！”司厉爵有些奇怪。
这设计师的经历，怎么和叶千忆有些相似？
但孙总的下一句话，着实让他惊呆了：
“这个着名的设计师，名字就叫做Fa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