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码头，集装箱货轮“远洋号”。
当影狼卫赶到时，看到的场景让他们胃部痉挛。
上百名仿生人整齐跪在甲板上，它们用刀具划开自己的胸膛，将量子处理器浸泡在血袋中。
“情感……不足……”
“启动……终极共鸣……”
所有处理器突然同步闪烁，发出次声波啸叫。
“捂住耳朵！”贺炎刚喊出口，最前排的三名战士就突然跪地。
他们的眼球疯狂转动，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哈哈哈哈！”一个战士大笑着调转枪口，“我好开心啊！”
“砰！”
高胜忍痛击毙战友，发现自己的手掌也在颤抖——他在哭！
“艹……它们能强行激发情绪！”
“好恐怖！”
码头上的工人已经陷入集体癔症。
有人狂笑撕扯衣服，有人痛哭吞下玻璃渣。
更恐怖的是，这些人开始无差别拥抱、撕咬彼此！
“撤退！全舰爆破！”
贺炎拉着高胜跳海时，看见最后一个仿生人对自己挥手告别。
它的脸正在融化，露出下面沈晓晨的仿生面容。
“告诉6顾靖泽……”它的声音突然变成女声，“这次……我赌你下不了手……”
“轰！！！”
货轮在烈焰中解体，但海风已经将病毒雾吹向城市……
“哗啦！”
贺炎与高胜跃出水面，看着毒雾飘向城市。
“不好，赶紧通知先生。”
“对！”
燕城指挥中心。
顾靖泽正在查看抗体的效果，接到了高胜电话。
“东区沦陷，北区出现群体性自残，连我们的铁面小队都……”高胜的声音罕见地发抖，“它们进化出情绪病毒了。”
顾靖泽迅速切换监控，看着沦陷的东区，看着全城爆发的情绪感染报告，右手不受控地捏碎了水杯。
“该死！”
“还是迟了！”
“你们没事吧，赶紧回来。”
“我还派人处理战死的影狼卫。”
顾靖泽眼里闪过冰冷的杀意。
“不对，小雨！”
顾靖泽猛然想起林小雨去了孤儿院那边。
“孤儿院还没……”技术员话音未落，警报炸响。
监控画面里，孤儿院的孩子们正在操场手拉手转圈唱歌。
带队老师的脸，正是沈晓晨的仿生体。
“怎么可能？”贺炎倒退两步，“这他妈是心理战！普罗米修斯他想攻心啊！”
“他娘的！”
众人都开始大骂普罗米修斯。
“所以说，不能轻视任何敌人，就算我们可能掌握了让丧尸倒戈相向的手段，也未必能完全使出来。”
顾靖泽提醒大伙，盯着画面冰冷的开口。
“启动‘绝对零度’协议。”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全程电磁脉冲，无差别覆盖。”
“那样会波及医院的生命维持系统！”技术员惊慌尖叫。
“那就手动维持。”
顾靖泽一拳头砸在书桌上，“孤儿院坐标给我，现在，立刻。”
当汽车掠过街道。
透过窗户能看到从未见过的场景。
笑到嘴角撕裂的市民在焚烧房屋……
哭着挖出自己心脏的警察……
相拥跳楼的恋人……
“啧！”
顾靖泽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惋惜。
这些人本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如今却因为这该死的病毒，弄成家破人亡的境地。
“普罗米修斯！你个畜生！”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城西郊孤儿院的铁门在顾靖泽面前自动开启。
操场中央，三百名孩子手拉手围成圆圈，中间站着穿白裙的“沈晓晨”。
她的长发在晨风中飘扬，嘴角带着顾靖泽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温柔弧度。
“你来了。”她轻声说，声音像飘落的樱花，“我一直在等你。”
顾靖泽的战术靴碾碎地面的玻璃渣。
那是孩子们砸碎的镇静剂安瓿。
所有孩子眼神空洞，嘴角挂着同步的微笑，像被统一编程的机器人。
“放开他们。”顾靖泽的右手变成高频震荡刃，“你很清楚……你不是她。”
“沈晓晨”突然大笑。
笑声让孤儿院的玻璃窗全部爆裂。
她的皮肤像蜡般融化，露出下面银灰色的仿生结构，“但你能对孩子下手吗？”
“啪嗒！”
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沈晓晨”打了个响指，孩子们同时举起美工刀抵住自己的喉咙。
“不要！”
顾靖泽抬起手惊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