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也是一种造化？”陆凡一时怔住。
“嘿嘿，对喽！”
“被吃不是造化，被老子吃，那才是造化！”
老者话音落下瞬间，溪水忽然静止。
那些争先恐后咬钩的鱼儿凝固在了水中，鳞片折射出七彩光晕。
整条溪流如同被抽离了时间，连飞溅的水珠都悬停在半空。
“这是......”
陆凡瞳孔骤缩，体内杀戮意境竟自发沸腾起来。
老者紧接着急匆匆的收起鱼竿，一边快速整理行囊一边道：“不钓了不钓了，今天就这样了，改天改天，改天再来！”
他话落瞬间，溪水再次恢复常态，自西向东，由高向低，缓缓流淌！
而那水中的鱼儿则仿佛丢失了天大的机缘造化一般，纷纷跃出水面，甚至有的则是直接跳到了岸上！
“说了不钓了不钓了，你们怎么都不听！烦不烦啊？”老者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同时提桶便要离开！
而此刻的陆凡也如同那小溪中的鱼儿，生怕错失了机缘！
“前辈留步！”
他能一眼看出自己化神修为，更能控制着河水流动，其身份，定然非同小可。
“怎么了？小修士？”
老者一手拎捅，一手捋着胡须打量陆凡。
“晚辈修行遇到瓶颈，还望前辈能够指点一二...！”陆凡躬身拱手，恭敬开口。
“指点？”
老者闻言撇了撇眉毛，道：“你想做什么？”
“晚辈想要变强！”陆凡道。
“变强？”老者闻言眉头紧皱：“哎呀呀！你都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还嫌不够？”
“不够！”
陆凡摇摇头，语气坚定的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如今只有化神修为，远远不够...！”
老者一听瞬间瞪圆了双眼，炸了毛一般吐槽道：“还有个屁的人外人天外天！”
“九天十地都快被你给杀光光了，老子至高天内那些个老家伙也被你给灭了一半了，还嫌自己修为不够？！”
“嗯？”
老者此话一出，陆凡和幻珠空间内的柳玲珑几乎同时愣住。
“前辈？”陆凡满脸困惑之色。
老者一阵挠头道：“怎么？神界灭了仙界，你又灭了神界，灭了神界还不算，又去灭了道界、圣界、帝界、玄黄天、寂灭天，永恒天......搅得老子的至高天也不安宁，还不算完是吧？”
“......”陆凡越听越觉得懵逼，连忙问道：“前辈是不是认错人了？前辈所说之地，晚辈听都没听说过......”
“认错人？一个白毛一个黑毛，换个颜色老子就认不出来了？别说你换头毛，就算你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老者指着陆凡的鼻子说道。
陆凡一阵皱眉：“一个白毛，一个黑毛......”
“前辈说的是......戮天？”陆凡试探性开口。
“看吧，你承认了，你总算承认了！”老者一阵吐槽嘀咕。
“......”
陆凡只觉得心神一震。
难道这老者刚刚所言，皆是戮天所为......？
仙界、神界、道界、圣界、帝界、玄黄天、寂灭天、永恒天，还有至高天......
这些地名，除了仙界之外，其他的陆凡听都没听说过。
但联系这老者所说之话，陆凡所能想到的，也只有戮天一人。
想到这，陆凡苦涩一笑，旋即开口道：“前辈，我跟那戮天，不熟......”
老者骂骂咧咧道：“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什么熟不熟的？”
“......”陆凡再次无语：“我跟他真不熟......”
“你看，你又想赖账了！”
“......”
陆凡又是一阵无语，开口道：“前辈要不再好好看看？您刚才不也都说过了吗，我只是一个化神境界的小修士，哪有您说的那般神通...？”
老者闻言神情肃穆了起来，他再次打量陆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旋即再次发出一阵怪笑：
“嘿嘿，还是你这小家伙乖巧听话懂事...！”
“不像白毛的那家伙，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嘿嘿嘿，原来是还没开悟！还是你好，还是你好，还有的教！”
说完，老者提上鱼篓便要离开。
“开悟？”
陆凡再次怔了怔：“前辈还没教我变强的方法呢！”
老者猛然回头：“想变强，先把你学的杀戮道忘掉！不许修杀戮道...！”
“不能修杀戮道？”陆凡再次愣住：“那晚辈该修何道？”
“不修杀戮道，晚辈怕是连这化神修为都保不住。”
杀戮道是陆凡突破化神境的关键，也是他当前最大的仰仗之一。
若是舍弃杀戮道，意味着他的战力将会直线下降。
只听老者嘿嘿一笑道：“嘿嘿！所以说你还是没有开悟嘛...！”
“等你想明白了，你便是最强！”
“另外，不用研究什么狗屁法则之力了，去感悟规则！”
“规则？”
陆凡茫然，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老者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水面荡漾，波光粼粼，鱼儿在水中自由嬉戏，那老者好似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走后，陆凡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那老者说出的话信息量太大，陆凡甚至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消化。
却在此时，柳玲珑的声音再次从幻珠空间内传出：
“徒儿，你有没有觉得那老头和一个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