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刹那，还以为来到了仙境。
天空中悬浮着巨大玄晶，释放出柔和带有生命力的青色灵光。
李长青感觉被滋养的五脏六腑发痒，旧伤竟然在快速痊愈。
气势一凝，拉着凤玉环退出青色光笼罩的范围。
仔细打量那如中心广场般大的区域世界。
“阿青！怎么啦？”凤玉环惊讶对方的反应。
“你看看那些植物。”李长青提示道。
凤玉环仔细观察，青草绿树在光芒照耀下快速生长，不一会又渐渐枯萎，然后再次生长到固定的高度，循环往复。
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刚才我还觉得挺舒服，有种生命力无限的感觉。”
李长青扔过去几颗花种子，只见黑铁食人花快速生长，然后枯萎，再重复。
“这青光中不止有生命之力，还有寂灭之力，两相结合之下，产生了一丝残缺的轮回特性。
“黑铁食人花属于战斗种子，不属于生命灵植，但依然生灭循环，这青光里面没有任何活物，就和石头铁块一样，虽有本体却没有意识。”
凤玉环若有所思，“万物都有体，但是有灵魂的属于少数，其中有认知性的更少。
“总听说有大佬转世轮回，可轮回之地在哪里，连仙帝都不知道，那也是个世界吗？”
李长青摇了摇头，“那不是世界，而是未知的位面。
“没有时间和空间，但又无穷无尽，存在与不存在，想要离开只能是本源真灵。
“而你说的转世，只不过取巧分化了真灵而已，本质上就相当于你理解的神念分魂，虽然很强大，但上限已经定死了，逃不出这方世界的束缚。”
凤玉环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长青，吞咽口水，缓缓问道:“是不是只有仙帝才知道这些真相？”
李长青仰头看向更上层的区域，淡淡的说:“仙帝也不过是掌握使用世界本源的生灵而已。
“他们只会让没有思想的蝼蚁畏惧，或者打造一个愚蠢的规则世界，让所有生灵，从诞生的那刻起，就彼此规则束缚，连环捆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行，好好听话。
“真有能耐！万千世界等着那些仙帝去探索呢。”
凤玉环双眸露出惊恐之色，声音带着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长青嘴角微微上扬，“我观察野兽和虫子的体系，仙者和凡人生存的规则，然后想象的，从底层到高层，模式几乎一模一样。”
凤玉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呵呵！你真大胆，竟然敢置喙仙帝，小心大佬们伸伸手指就能摁死你。”
李长青沿着墙边移动，寻找去往上层的通道，语气不置可否，“他们也无能为力，最多传下昭令让这灵界的人动手。
“毕竟阶层不同，来到这里，很容易死的，这也是为什么都喜欢搞神念分魂那一套，因为他们自身也被束缚死了，只等着哪天被埋葬。”
凤玉环已经分不清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又从情感上相信，这一路走来，让她惊叹的不是智慧，而是认知。
转了一圈，才找到上去的路，第二层区域就是个水球，里面有大量水灵体在游动，时而化为线条，时而变成类人形样子。
每一层都是奇怪的景象，有下着冰雪却很暖和的平原，靠着光能生存的灵族，还有诡异的黑域。
只是看了一眼，意识就陷入深渊，不知时间流逝的堕落，直至永远。
凤玉环一直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除了坠落感再无其他，从最开始祈求阿青帮她挣脱深渊束缚，最后只剩下麻木，又慢慢恢复恐惧，再到平静。
当她记忆力越来越模糊，只隐约记得阿青时，悲伤的情绪蔓延整个心灵世界，然后变得茫然。
黑暗突然收缩变小，最终化为小点消失，凤玉环摇了摇头，感觉失去了所有，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直到看见清秀至极的男子，才想起过往。
眼泪夺眶而出，声音悲伤莫名，“真的会忘记！不管多么深沉的感情与羁绊，最终都会忘记。”
李长青并没有回应对方，转身朝上层走去。
凤玉环抱着对方手臂，声音委屈，“阿青！有没有办法让人不会忘记？”
李长青语气肯定，“没有。”
凤玉环稳定好情绪后，喃喃细语，“这还只是有着寂灭境部分功效的黑域，那真正的轮回，谁也不可能带着记忆。”
李长青一怔，顿住脚步看了对一眼，然后继续走向上层。
他有很多记忆，为什么会保留？难道是因为扯淡的本位主义吗？摇了摇头甩开莫名其妙的虚幻感。
“阿青！刚才意识陷入深渊中，慢慢忘记了所有，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修炼太上忘情剑诀？”
李长青摇了摇头，语气可惜，“情感和认知都不够，忘记了也没有用。
“快要入门阶段，会记忆的特别清楚，哪怕是梦幻意境，天道意志，都不可能让其忘了，何况是那个带着一丝寂灭意境的黑域呢！
“所以太上忘情，才被称为神念永恒，任何神念情绪，都无法影响分毫。
“哪怕是仙帝神念入侵我识海，也只有被永久囚禁的下场。”
凤玉环撇撇嘴，“那我练相思意境好了。”
李长青懒得搭理她，仔细观察第五十七层的景象。
只见犹如星空的场景，有未知的东西正在吞噬所有星辰，等到区域内全部黑暗后，缓缓现出一个白色小点。
那突兀的白色小点很快变成盘子大小，喷涌出大量星光，最后还爆炸开来，无数星辰挂满区域，然后又被吞噬，重复这个过程。
李长青面色有些难看，这不就是上辈子的着名理论吗！
越向上走，发现的场景越奇特，有一光影场景中，巨大怪物体内，生存着大量智慧种族。
还有无数世界像果子一样，挂在类似头颅的怪物下面。
当他们终于来到最顶层时，巨大的空间中，只立着一块高百丈的玄色石碑。
两人走到近前观察，空间内出大量光幕，最显眼的四个大字，“永恒界碑”
“阿青！上面有你的名字。”
听到凤玉环提醒，李长青抬头看去，光幕中显示一段话:
“我李长青只是傀儡，希望后者能摆脱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