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好像有话说……”胎海中，姜逸温和礼貌地对少女开口，“请你继续……”
“……”银发的少女蹙眉，感受到对方话语如针扎来。
诡异的气氛，叫充满疑惑的荧和派蒙没有主动开口，那维莱特静观其变。
“看上去是你救了我徒弟，你是我徒弟的朋友？或者说抓我徒弟为人质的……敌人？”少女看着达达利亚。
“等等，徒弟？哪一个……”派蒙看着姜逸边上的一群生物嘀咕。
“不不不！至冬执行官公子的师父丝柯克小姐，你刚才想要说的绝不是这句话……”姜逸伸出手指摇摆，顺便解答了那维莱特，荧和派蒙对此人的疑惑。
“公子的……师父？”荧和派蒙瞪大眼睛。
“看来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应该不出名，是徒弟告诉你的？”丝柯克抱胸。
“请先回答我刚才提问的问题……”姜逸收起吞星之鲸被封印的宝珠，“你来的时候，想要说什么……”
他走到银发少女面前，微微俯瞰对方的面容。
表情随意地发问。
就和问“你早饭吃了吗？”一样的自然。
但这强硬的姿态，是必须得到一个答案的压迫。
丝柯克抬着头，红色眼眸毫不畏惧的对视。
这个距离，战斗的话，非常危险了。
“你应该要说的话是……”姜逸如星空般灿烂的眼眸，洞悉着少女过去现在未来的心思。
“‘谢谢你们帮忙‘善后’，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工作。我不过是闭关修炼了一阵，没想到徒弟就和师父的宠物打起来了。虽说早有预料，但他们的碰面比我想象的早了些，真是失误，回去就自罚挥剑三百万次吧。’”
“对吗？”
“……”丝柯克微愣，本来直视的眼睛在姜逸目光下，下意识地避开，头颅微微侧向旁边。
这确实是她刚才想要说的话，如果鲸鱼成功丢出去的话。
“看起来，你也不是丝毫没有荣辱之心啊？”姜逸看着对方的侧头，“还是会觉得自己犯错的……可惜……你自认的错误和我想要告诉你的错误，不太一样哦！”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更加巨大。
荧和派蒙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安觉得这故事糟糕到一定程度了。
“纳齐森科鲁兹，是‘宠物’诶。”她没有在阴阳，而是真的震惊。
“在原初大海重新归来、吞吃星辰者让天幕黯淡时，唯有自体自身的我可以存活。就算所有生命消失了，我也可以独自活着，但我要拯救众生。”纳齐森科鲁兹想起了当初自己的目标。
太可笑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拼尽全力触及和阻止的灾祸根源，不过是其他人的宠物。
那维莱特同样皱眉，他也不知道吞星之鲸背后还有一个主人，执行官公子师父的师父，是谁？
“究竟是什么人……”荧道，“将吞星之鲸作为宠物……”
“……”丝柯克嘴唇动动，又闭上嘴。
她感觉到周围的时空都被封锁了，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对方……这位地表的存在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或许是和师父一个量级的。
“不说话吗？”姜逸看向丝柯克。
“……公子说你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但我听你的心声，你可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啊！你心中，只是对弱者没有话说而已。可对于强者……你现在是不是也缺少一点尊重？”
“建议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呢。”
“毕竟，我来重复你心中话语的话，对于我们两人来说，都挺‘累’的。”他笑笑。
“嗯！你刚才冒出的念头是……”
“你认同荧的想法，用星球胎海来养育吞星之鲸这样的宠物的行为，怎么看都很怪异。力量不在一个层次，互动性差又贪吃，还需要牺牲徒弟的时间来进行看管……只有观赏性的确还不错。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是一只合格的宠物。”
安静。
周围众人觉得姜逸说的就是对方心中所想的话，透露出的事情让人惊悚又离谱。这公子师父还完全搞错了重点。
荧和派蒙能理解姜逸此刻的态度。
那就和见到遛狗不栓绳，故意让狗吃别人家赖以为生的食物，狗还准备伤人，被抓到现形，对方还在夸狗性格不好，但外表还不错。
而实际上，吞星之鲸犯的事情严重多了，这个所谓的“宠物”差点毁灭了一整个国家，甚至波及整个提瓦特。
“鲸之大，一锅炖不下！”
“那维莱特，枫丹应该有‘宠物犯罪，那么主人自然该受罚’的法律吧？”姜逸回头，看着那维莱特。
“是有的……”那维莱特点头。
姜逸拍拍丝柯克的肩膀，少女顿时面色变化的格外精彩，想要撤离后退，身躯却动不了，身上庞大的深渊力量不断被一道封印压制。
“咦？你想要反抗吗？”姜逸诧异，“这位小姐，你似乎不太了解地面的律法，也不太了解我颁布的青天律，抗拒执法，罪加一等哦！就算你不是这宠物的主人，也是管理宠物的人。”
“别说你……‘不属于尘世’，犯罪判刑都是按照你犯罪地方的属地法律来的。”
“至于什么挥剑三百万次自罚，我改一下，抄写你触犯的法律，三百万遍吧！”
“期间，你也可以考虑逃跑。”
“如果你觉得有机会的话……”他笑盈盈地将手压在对方想要抬起的手上。
“放心，你的师父……也逃不掉。”
“我等着他来‘自首’。”
“或者你通传一下。”
“不然，我和你师父的见面，怕是会不太好看！”
派蒙竖起大拇指。
少见的霸气侧漏的姜逸。
对于这些随意溜“恶宠”的存在，就该这样。
“……”那维莱特心情稍微好转，“那就委托姜逸先生，对这位小姐进行普法教育了。”
梅洛彼得堡关不住执行官“公子”，怕是也难关住这位“公子”的师父，一些存在就算失去了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还是叫人之神来看管这界外深渊来的危险人物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丝柯克觉得完了，对方这么自信，不会自己的师父也打不过面前的人吧。
她之前还想要对那两人说“你们在不依靠‘世界之外的力量’的情况下，可以击败吞星之鲸……所以你们拥有与我平等对话的资格。”
她已经察觉不到“吞星之鲸”的气息，师父的宠物也不知道被对方藏哪儿了。
这样的存在……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界外炼剑时，看见过的一轮明月般的剑光。
“我是你徒弟的朋友……”姜逸随口回应。
“嫣朵拉看着她。”
嫣朵拉将达达利亚提到他师父旁边，只是丝柯克此刻心情糟糕，并没有去看公子。一直盯着姜逸的背影，要看出对方的来历。
“刚刚吞星之鲸战斗时，几乎用尽了它的全部力量。翻涌的水元素力，星球的深海难以消化，如今枫丹已经被海水淹没。”姜逸拿走荧手中的水仙十字圣剑，这把剑对于安还有用，暂且回收。
荧身上的古龙加护已经退去，圣剑也失去。
每次面对强大敌人就有的“超强体验券”再次到期，已经斩断不了时空了。
派蒙眼睛睁大：“那……那我们还不快点上去。枫丹人……”
“没关系！”那维莱特道，“芙卡洛斯她……已经骗过了‘天理’。”
预言必将上演，水神在神座上哭泣，枫丹人淹没在水中。
灰白的阴云，朦胧的天空下，高耸的歌剧院只在波涛滚滚的海中露出最上部分的建筑，枫丹庭沉入水中，汹涌的海水推倒诸多城镇的建筑，将人压在下方，城市的家具，物品在水中沉浮。
天空，一艘艘浮生飞舟丢下救生艇，丢下绳子，救援钻出海面的人。
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中，娜维娅指着着众多，飘在海面上的枫丹的船只，把人送上岸边。
林尼，琳妮特，菲米尼，克雷薇在水底下，推开建筑的废墟，和附近的救援者一起救人。
海水淹没了整个枫丹，在枫丹边界形成高耸入云的轰鸣瀑布，然后，枫丹人并未被溶解。
梅洛彼得堡，一艘巨大无比的飞天机械船“维恩歌莱号”从水底浮上天空，就像一艘航空的母舰，衬托着周围的船只如同大象旁边的猫咪。
清澈的万吨水流从船上流下，一只只机械爪从机械船中探下，救起许多枫丹人。
地平线的阴云稍微褪去，带来明亮的天光。
诸多壁炉之家的孩子在海底打捞物资，应对灾难后的吃饭问题。克洛琳德在附近露出水面的山尖，照顾伤员。
海面中，浮现一个庞大的岛屿，那是厄里那斯所化的机械身躯——“鲲舟”，背部，是一大群一大群的枫丹居民，美露莘，以及外国人。
卡西奥多刚刚变身石头巨人，推开诸多从山上被冲刷向海底的巨大岩石，把受灾的城镇居民们捞出。
龙蜥亲王斯库拉在海中看着熟悉的末日，但这个国度的结局并不相同。
“雷穆斯，你没有做成的事，终于有人做成了。”
“老夫，也得在过会儿去拜访水龙王了。”
这种级别的灾难，没有准备的话，就算不溶解也会死去很多人，并不是谁都可以在水面下呼吸的。
国度的经济等损失，倒是其次了。
但人类是被厚爱着的生灵，万物也是！
浊水精灵，发条机关，山上的动物，植物，魔物……都将得到救助。
天空逐渐明亮，汹涌的海水正在退去，阳光缓缓穿透云层，照向水退后的山体，建筑……一直到积水的地面。
水中重新倒映蓝色的苍穹，悠悠的白云。
芙宁娜走出歌剧院，望着广场上欣喜的人们。人们在高呼“我们没有溶解，预言是假的，预言是假的！”
“预言……是假的？”芙宁娜看着在洪水中头破血流，但都好好活着的大家，温暖和煦的风吹走冰冷潮湿的水汽，吹起她的银白长发，蓝色的眼眸之中，是那升起的昊阳。
……
“极恶骑——苏尔特洛奇。坎瑞亚五大罪人之一。”姜逸对荧、派蒙。那维莱特解惑，“也就是公子师父的师父。”
“你们在吞星之鲸体内见到的人影，就是吞星之鲸以自身能力和记忆具现而出‘苏尔特洛奇’的化身。”
“极恶骑和‘预言家’维瑟弗尼尔，‘黄金’莱茵多特等人一样，掌握着毁灭世界的力量，具有超然的位格。”
纳齐森科鲁兹终于明白了自己以前的疑惑：“有谁掌控了生命之力，又有什么人开辟了兽之国度。原来是这样的存在吗？极恶骑，预言家，黄金……”
丝柯克眼眸波动，她自幼和师父习武，没有再回过地面，能接触到的情报基本全盘来自“极恶骑”。这些称呼和名字，她也就从师父口中听说过，并不认识，并不了解，只知道那些人都是在“追求某种极致”的人。
从名字基本就可听出，三者分别和武力、占卜、炼金术相关。
对于姜逸来说，这名字还意味着另外一个传说。
在他梦境推演的世界中，北欧神话有一位毁灭世界的火巨人苏尔特，持着火焰魔剑将世界烧为灰烬。
正如对方身上的命运。
“在世界末日时，他将发动战争，击败所有神，用火烧毁整个世界。”
也正如提瓦特璃月小说《神霄折戟录》的描述，曾经燃尽世界的至大魔剑——“裂瓦丁”，是火界不灭的真知，因为吞吃了火界如尼，再度燃烧了起来。
于是，世界再次开始毁灭。
就如远古之时，九界火焚，万象化灰。
“苏尔特洛奇”意为“苏尔特的火焰”，对方象征的就是诸神黄昏末日的毁灭之火，北欧神话九大世界的根基与提瓦特一样都是世界树。
在须弥，柯莱曾经做过一个梦，是世界树在“博士”面前燃烧的梦。
这又何尝不是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一个“历史”，一个“预言”呢。末日浩劫，世界树被烧毁，世界得以重启。
但是……在“世界再度被灼烧”之前，人之子就将登上“神之座”。
荧的命运会帮助这个世界再度战胜预言。
而我的命运……姜逸垂眸，是为这个宇宙的终末而存在的。
“纳齐森科鲁兹，现在你有什么感想吗？”安觉得今天接受的信息，足够冲击纳齐森科鲁兹好一阵了。
“世界是有意义的，我做的一切计划也是有意义的，但或许，我拯救世界，也只是为了证明承担世界上所有罪孽而死的人……值得被拯救。”纳齐森科鲁兹，说的是自己。
“为了给黑暗世界希望，把自己化成光芒的人，在死后才被允许进入永恒的光之王国。”
“请人之神陛下，送我和安回自体自身之塔，见水仙十字结社留存的其他人吧。”
“相比沉迷过去的美好，计划的失败，还是迈向未来，和你一用建造‘新宇宙秩序’更加适合我。”
姜逸点头：“带上水仙十字圣剑吧！等你重新审视完过去，重新觉悟，你将成为人理的守护者之一。你会得到大乐章的力量的。”
他送走安、纳齐森科鲁兹。
“这两位是……”那维莱特看着姜逸施为，“水仙十字结社”这个组织的名字，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段历史。
枫丹廷的灰河。
在过去，是潜藏在枫丹澈光之下的浊影，也是属于放逐者们的栖身之所。而能够维护灰河秩序的，自然不是枫丹廷的官僚。
城市优化的终点就是下水道成为了城下之城。
几百年前，以“整理市容”为名，枫丹廷的官僚将无数人赶入地下的灰河，放逐者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自己建立了秩序与规则，选出了首领。
但是不久后，第二次城市“优化”到来，枫丹廷继续整肃灰河，对下水道“灰河”中生存的城市底层进行武装镇压。
水仙十字院，水仙十字结社好像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水仙十字院收留了许多犯罪者的孩童家属。
其中一些名字在后来赫赫有名，比如，奇械公、雷内大师、水仙十字结社人工圣徒雅各布……
“这故事，到地面上再告诉最高审判官大人吧！”姜逸拍拍手，“丝柯克小姐，应该不用我牵着你的手走路吧？”
丝柯克提起自己徒弟的背后衣领：“你不是可以读心吗？”
“我也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
嫣朵拉撇撇嘴：“这位犯人，你这句话是不服气吗？”
“就是！”派蒙狐假虎威道，“犯错了好好认。再这种态度……姜逸给她的抄写数目再加一百万遍。”
“字潦草到别人看不出就得重写。”荧也叉腰道，“话说，你会写字吗？”
“……”丝柯克觉得这是在看轻自己吧。
“有加罪，应该有减罪吧！”她稍微认命道，“如果我提供一个消息，可以减少罚抄数量吗？”
“不可以哦！”姜逸提前道，“这并非买卖，不准讲价。”
“但你把你知道的消息透露给他们……他们对你这位犯人的态度或许会好一点。”
“……”丝柯克低头。
前往地表的通道打来。
一行人来到了枫丹廷。
荧和派蒙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人们已经开始打扫积水，清理屋子。
只是泡水的被子，家具，窗帘，好像都得重新换，枫丹的房子是石头和木质，房屋损伤也得评估。
当初购买了魔术口袋的人，倒是庆幸自己的选择，保留了不少财产。
“伟大的，慈悲的，无所不能的人之神啊！我愿意奉上一百万摩拉，请将我房屋里的一切恢复到洪水前的状态吧！”
有偷懒的商人直接跪地祈祷。
“伟大的，慈悲的，无所不能的人之神啊！我愿意奉上我的少女写真，请将我房屋里的一切恢复到洪水前的状态吧！”
姜逸好像听到了更离谱的东西。
好在，大部分人还是自己在干活。
说起来，这个情况很适合推销一下“恢复如初”的生活魔法呢，如果这些人愿意加入魔法学院的话。
可惜姜逸还是注重言灵和魔法使用者的心性考核的。
“恢复如初！”房屋前，银白长发，蓝色瞳孔的枫丹水神芙宁娜手持“静水流涌之辉”，使用着“言灵”。
那是萦绕着至纯之水的权杖，在遥远的昔日曾象征着海原之上至高的权威，也是“欧蒂克莱尔圣剑”。
她没有受到“死刑”，虽然已经决定卸任水神一职，将名义上的事务交付于那维莱特，离开歌剧院，但离开前，她还是决定做点什么。
回应民众的祈祷。
将泡水的物品恢复，降低一下民众的损失。
还有，为什么“少女写真”也是可以供奉给人之神的供品啊！给我收回去。说的就是你……不准出卖色相。
“一个谎言诞生是为了圆另一个谎，在展开无数谎言的尽头，人们见到了‘正义’。无知之人在讥笑，这从来都是一场闹剧。直到他溯源而上，发觉是他先欺骗了自己。”姜逸看着挥舞权杖的芙宁娜，笑了笑。
这是魔女“N”留下的无序寓言。
“枫丹民众因为涨水造成的财产损失，全部交由你丝柯克和你师父极恶骑赔偿……”姜逸侧眸看向少女，“你不会以为只要罚抄律法就好了吧？”
那维莱特都挑了一下眉。
这个刑罚……丝柯克和她师父真的拿的出这么多钱吗？
“或者你们也可以用魔法，把这些‘恢复如初’。”姜逸递给丝柯克一把扫帚，“现在，你就清理一下街道的积水吧！”
“……”丝柯克升起了前所未有的马上、立刻、现在就联系师父的念头。
她抿了一下嘴唇，“你的身上，现在带着‘第三降临者的遗骨’吧？”
她察觉了那维莱特的力量成分和他身上的“诅咒”气息。
“第三降临者……遗骨？”派蒙忽的看向荧。
第四降临者是荧啊。
骨头什么的，听上去好不祥啊。
丝柯克看众人起了兴趣，松手让扫帚落向徒弟的身上。
“啪！”姜逸将扫帚接过，重新递到丝柯克手里，“说话归说话，但……活还是要干的。”
他的笑容格外和蔼。
丝柯克咬牙，忍不住道：“这不合理，预言的话，天理也有责任。”
“你说得对！天理自然该审判，并且我也准备好了人选，不过不是现在罢了。”姜逸很是通情达理，“人们受伤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没有找你们赔呢，你激动什么！”
“作为师父，也当以身作则，不要想着把任务丢给徒弟。”
姜逸招呼了一下在远方帮枫丹人忙的愚人众。
达达利亚在灾祸发生的时候，几乎已经徘徊在生死边缘了。姜逸给他灌了点丹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就让愚人众照顾一下这位执行官吧。
“呼……”丝柯克深吸一口气，太失误了，师父的宠物惹来了这么大麻烦。
“喂喂，继续说啊！不要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派蒙气恼跺脚道。
那维莱特有点疑惑，自己什么并没有什么遗骨。
“你们常用的说法，应该叫作……‘神之心’。”丝柯克闭上了眼睛，终是没有卖关子，“……本身就已高于人类的家伙，常识当然与人们不一致。所以我们和人类之间的沟通才有这么多误差。”
她重新睁开眼睛，有点自暴自弃。
“人活着，本是一种祝福。但人一旦死后，他曾经与这个世界千丝万缕的联系，都将变成诅咒。这也是我不愿再回到地上的原因。”她叹气嘀咕，“或许就是遇到了这‘不吉利’的东西……引发了祸端。”
“一个有价值的消息。”那维莱特顺着姜逸刚才的判决道，“如果你能提供更多，今天的打扫……我可以派人替你。”
姜逸点点头。
丝柯克双手一摊：“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要不……你们还是抓紧把我师父抓来吧！”
“毕竟……他才是宠物的主人。”
对于徒弟来说，还是看着师父一起来扫地、抄写法律，比较有期待未来生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