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地琢磨起云朵说的话,她那话摆明就是在说凝月仙子确实喜欢玄烈。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直起身看着她微颤的身子,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下达新的命令,“在我和玄烈的关系存续期间,冥界以及那些女人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立即上报!”
“奴婢遵命!”云朵跪着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我被她的举动惊住,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以前的云朵,一听到我让她监视羽幽仙子的事,就吓得连连摆手拒绝。
现在的她,对我唯命是从,没有半点抗拒之意。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走下楼的脚步不禁加快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向玄烈那男人靠拢,一言一行都有他的影子。
一走到客厅,就看到奶奶慢悠悠地剥着一只九节虾,只是她剥好后并没有放进自己的碗里,转而丢进另外一个粉色的陶瓷碗中。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碗是我的。
我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陶瓷碗已被奶奶堆成了一座小山。
“快吃吧!待会冷了!”奶奶和蔼地盯着我,脸上的笑容如同暖阳洒进我心间。
“谢谢奶奶!”我听话地端起碗,从碗里夹起一只虾放到口中。
坦白说,我的食欲早被那一条语音丢到九霄云外,顿觉嘴里的虾味如嚼蜡,难以下咽。
忘了有多久,我的情绪总是随着玄烈那男人的各种事情而起伏不定。
如此情绪化的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我对这段荒唐的关系,始终坚守着宝贵的道德操守,才会十分介意其他女人对他散发爱意的行为。
只要玄烈某天亲手结束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彻底解放,再也不会在意有哪些女人会接手他。
对,一定是这样!
奶奶习惯性地问起余以诚最近怎么没来家里玩,我夹菜的动作一顿,着实想不出用什么比较好的措辞来阐述他目前的水深火热。
我只能委婉的告诉奶奶,小情侣之间难免会有小吵小闹,余以诚和薇妮也不例外。
没想到奶奶反倒笑了起来,“能闹矛盾,往往说明感情还不错。”
我怀疑地看着奶奶,她恐怕是不知道余以诚一旦生气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喷的那个臭毛病。
坦白说,薇妮脾气算好的了,无论余以诚说的话有多难听,她从来不会放下个人素质,与他对骂。
假设玄烈这样骂我,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他断子绝孙的事。
奶奶夹起一块裹满蜜汁的鲍鱼放进我面前的碗里,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人到心灰意冷时,怎么吵也吵不起来。”
我淡淡地听着,奶奶是过来人,她之所以这么讲一定有她的道理。
客厅里,云朵拿着屁兜的饭碗,一点点把它引诱到厨房门口。
她蹲了下来,把狗碗放在地面,里面装着用羊奶和鸡胸肉拌好的狗粮。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狗粮里夹杂着几粒白色的止疼药片。
一到干饭时间,屁兜欣喜无比,才不管碗里有没有暗藏其他东西。
从宠物医院输液回来,屁兜这家伙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先前那副虚弱痛苦的模样,简直快要把我吓死。
回到房间,先前摆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锁屏页面堆满了各种未读消息。
我打开手机,薇妮的微信消息占据在第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心情也在回升,“颜颜,以诚晚上居然主动向我道歉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好心办了坏事?
余以诚那家伙摆明就是在应付了事,他道歉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我借钱给他。
可是在薇妮眼里,余以诚能道歉恰巧证明他还在乎她。
我掩饰好忐忑的心情,装作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的样子,惊讶地附和道,“是……吗?”
回复完薇妮的消息,我正欲给余以诚发去一条语音,没想到他的语音消息竟率先一步,“颜颜!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小祖宗你可以把钱借给我了吧?”
我无语地闭了闭眼,果断给他多转了点钱,一共三万块,并在转账页面备注,“玄烈赏你的,不用还了。”
他顿时开心坏了,连续发来好几条感谢的语音,我草草地听过后,并未回复他。
与余以诚兴高采烈的心情相比,我的心情就像起伏的波浪,久久不能平静。
我捧着手机出神,手指在微信朋友圈里机械性地滑上滑下,却看不进去一点内容。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云朵和我说过的,关于凝月仙子的点点滴滴。
凝月仙子和我同岁、同样是废材属性拉满,干啥啥不行,好在能勉强自理,靠干点杂活来混口饭吃。
我总觉得,自己和凝月仙子是完全相似的一类人。
没一会,云朵抱着吃饱喝足的屁兜走了进来,屁兜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慢悠悠地跑到我脚下撒娇。
看了一眼时间,我把屁兜抱到阳台的狗笼里,并给它盖上了法兰绒被子。
我转身回到房间,不料早该下班回冥界的云朵,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显得纠结无比。
“怎么了?”我走上前,疑惑地开口。
云朵尴尬地抿了抿唇,眼珠子到处乱瞟,不知瞟到什么,她径自从身后的架子上打开一罐玄烈今天为我买的滋补品。
她将一小瓶即食燕窝递了过来,有点负荆请罪的赶脚,“娘娘,您先坐下来慢慢享用!”
我轻尝了一口手里的即食燕窝,清甜嫩滑的口感让人陶醉,也让我头一回体验了一把富太的奢侈。
云朵站在床边,朝我微微欠身,“娘娘,奴婢斗胆向您提醒一些事。”
“你说。”我立马来了兴致,把即食燕窝一口闷了。
“后土娘娘的地位和太一天尊平起平坐,因此帝君大人于情于理也会关心凝月仙子生活起居。”她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地面,生怕自己说错话激怒了我。
这话我懂,不就是跟我当初寄居在余以诚家里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