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
“贝尔摩德。”
“她么……说了解其实并不深，不过大概知道她的为人。”
“都发展到那一步了，居然说了解不够深么……”
“你和我之间关系更深，我也不敢说完全了解你。”
居间惠闻言颇为意外，挑了挑眉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总不能篡改事实。”
“你的这份坦率值得欣赏，不过不要忘了我也是女人。”
我梦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复又稳定了节奏，沉声道：“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坦白比道歉更有用。”
居间惠没有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静静享受这娴静的时光。
“你突然问起她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你去问她不就好了。”
我梦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最近打交道的应该是夜鸦吧，怎么又会牵扯到她身上。”
“黑衣组织想取代夜鸦的事，你知不知道。”
“人尽皆知。”
“哦？”居间惠略显意外的张了张嘴，片刻后恍然一笑，“你的消息总是比我们还要灵通，那我冒昧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应付他们？”
我梦停下按摩的动作，来到她身旁坐下，“现在可不止黑衣组织这一个势力在觊觎夜鸦。”
居间惠没有反驳，因为这个势力里就包括tpc。
tpc内部高层有主张彻底毁灭夜鸦的激进派，也有主张吸纳的温和派，后者看起来根本站不住跟脚，但仔细一想这里面其实有很多道理。
首先夜鸦深耕多年，积攒下了庞大的势力以及优秀的骨干成员，并且大多骨干都还未被腐化，甚至有宫村守真那样的存在。其次，想要彻底剿灭夜鸦，需要付出的精力和代价非同小可，tpc大多数高层对此都持怀疑态度，认为短期内不可能达成目标。
综上所述，分而化之绝对是当下最合适的方法。
实际上包括黑衣组织在内，大多想取代夜鸦的势力都是这么想的，这么做虽然有很多弊端，比如老生常谈的斩草不除根容易被春风吹又生，谁都不知道夜鸦手底下的人究竟靠不靠谱，但为了能够尽快容纳这股力量，适当的风险必须要承担。
在我梦看来，这些势力固然看的深远，但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夜鸦根本不是一个仰赖群体力量的组织。
在那位首领还未完全展露实力前，他们所谓的吞并计划无异于空谈。
就比如现在的tpc，无论是激进派还是温和派，都对夜鸦缺少深层次的认知，他们或许认为瓦解夜鸦高层骨干力量就能让这个组织分崩离析，事实上这个想法大错特错。
这点从以往的几次交手中我梦就得出了结论，如果那家伙真的在意自己的手下，或者说在意这股力量，那他就不会放任自己乱来。
包括这次那个名为绪形的男人，他明显已经是组织中骨干级别的存在，然而他的死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那位更是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下的牺牲。
人命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数字，从一开始就是他执行计划的牺牲品，绪形临死前已经看透了一切，那个所谓的大人，从来没把自己视为人类。
这是一个冷血残酷的存在，建立组织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他可以亲手创造一个势力雄厚的组织，也可以随意将之抛弃。
所以tpc一开始的方向就已经出现了偏离，他们真正需要的其实是那位首领改变规则的力量，而不是由他创造出来的傀儡。
换句话来说，假若我梦击败了那个人，夜鸦真正值得人觊觎的东西也会随风而逝，到那时，所谓的竞争就失去了根本意义。
或许像雪之下那样的家族会很乐意接手夜鸦残留下的庞大利益，但利益这种东西在tpc这样规模的组织眼里，远远没有实际的力量来的诱人。
说一千道一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那位夜鸦首领必须死，他若不死，就算全世界都容不下夜鸦，这个黑夜里的杀手只会日渐壮大。
tpc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才会急切的想要消灭这个组织。而作为人间体，也是夜鸦最直接敌人的我梦，似乎不得不替他们解决那个最大的隐患。
“其实我们也很清楚，夜鸦真正的威胁不是那些所谓的高层，但有些事就算答案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你也只能循规蹈矩的去完成。”
我梦认真听完居间惠的话，仿佛察觉到什么，抬起目光和她对视在一起，“你们没有办法对付那个人？”
居间惠苦笑一声，“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而且我认为这对你来说也是一大难题。”
“为什么……”我梦不解，难道tpc内部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我也只是听总监提起过，这件事情似乎只有他知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相传在几千万年前，地球上曾经发生过一起毁天灭地的灾难，所有生物几乎都在那次的事故中毁灭，而在那场灭顶之灾后，幸存下来的生物开始发展壮大，最终形成了怪兽种群。”
“忽然有一天，黑暗风暴无端出现，吞噬了大量生物，而超古代文明正是在这个时期崛起，记载到此结束，后面是一段现今人类无法企及的历史。”居间惠将所知的一切娓娓道来，眼中夹杂着对神秘的未知与敬畏。
“这些都是那位泽井总监告诉你的？”
居间惠微微颔首。
我梦凝眉陷入沉思。
关于几千万年前的历史，他知道很多，比如之前联想到的齐杰拉花，又比如超古代文明以及远古怪兽，和他最接近的，自然是迪迦这个三千万年前遗留下的超古代战士。
按照居间惠所说，超古代文明是在一场黑暗风暴中出现，可据他所知，终结那段文明的也是一场巨大的黑暗，那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加坦杰厄。
关于三千万年前的事，他只不过是有模糊的见解，超古代文明的人类是怎样的存在，巨人以及怪兽又是从何而来，这些都是一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