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舟见情况不对，他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聊，我去买杯喝的。”
人一下就没影了。
“是你报的警吗？”
“是我。”
“你以前认识她？”
“嗯。”
“所以你知道她目的不纯。”
“是。”
林娜迟疑了两秒，点了点头:“好，我去做笔录。”
温宴舟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聊完。
见虞念念神色淡定，就知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几人很快就到了警局。
林娜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单纯是对来警局这个地方有些不太习惯。
有民警过来，似是看出林娜的不安，安慰道:“林小姐，我们做个笔录，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您如实说明情况就可以。”
林娜看了一眼虞念念，然后跟着民警一起走了进去。
虞念念则是被带到另外一个询问室。
笔录做了挺长时间，虞念念要早一些，在门口等林娜。
出了询问室的门，林娜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看的出来是受到了刺激，还没有从中回过神来。
“去车上等我。”虞念念拍了下林娜的肩膀，安慰她，“等我回来给你一个解释。”
林娜坐在车上，她遵纪守法，刚刚那一幕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
她忽然意识到，虞念念那句‘要相信世上好人多，但不代表没有坏人’的意思。
她除了刚开始不可思议，她有一点儿生虞念念的气。
后来她想明白了。
如果虞念念和她直说，照她的性子，不一定会相信，可能还会责怪虞念念没有同情心。
所以这样既能让她长记性，又能清楚梳理事情经过。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林娜的目光柔和下来。
她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问:“吃过饭了吗？”
因为余年的事，做笔录又耽误，他们原本想一起去商场楼上的一家西餐厅吃饭的。
不过现在看来，估计是没太可能了。
“还没有。”面对爱人的询问，林娜的声音有些小小委屈。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我这边已经结束了，要不要先回酒店，一会儿一起出去吃点？”
林娜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虞念念和温宴舟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好，那我一会儿就过来。”
车门被推开，虞念念坐了进来，林娜对上的就是她一双担忧的眼睛。
林娜冲她笑了笑:“我没事了。”
至于虞念念要给她的解释，她也不强求。
她单纯，却也不笨，既然两个人之前有过节，彼此都厌恶的态度，这中间肯定发生了很多她想不到的事。
虞念念道:“你给余年买的那些，有警方的证明，到时候可以去店里退了。”
“没关系，就当是吃个教训，我以后就记住了。”
温宴舟也上了副驾，看了眼坐在后座上的两个人。
“先送这位小姐回去？”
林娜身体前倾，抓着前椅后背:“送我去君豪酒店吧。”
温宴舟偏头看向虞念念。
那是厉氏旗下的高档连锁酒店。
虞念念没什么表情，倒是很淡定。
她扫了一眼温宴舟，一侧眉头微微挑起。
温宴舟耸耸肩。
林娜看向虞念念:“念念，一会儿你也没什么事吧，我们之前就约好要一起吃晚饭的，一起吧。”
虞念念思索了一下，还没回答。
生怕她会拒绝，林娜忙抓着她的手，“你今天帮了我，我肯定是要感谢你的，你就给我一次感谢你的机会，我爱人也在，今天发生的事太复杂，一会儿要我怕自己解释不清楚，你正好帮我一起解释一下？”
“还有温先生，也要谢谢你的帮忙，也一起吧。”
温宴舟没有拒绝:“姐，不如答应了吧，都好久没人请我吃饭了。”
虞念念无奈，现在她能说什么，这两人都已经替她把决定做好了。
……
另一边审讯室里。
余年从头到尾都没有配合，关于民警提出的每个问题，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坚定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对方就拿她没办法。
直到审讯民警冷冰冰的开口:“余小姐，你不交代也没关系，你同伙的，还有监控视频，加上受害者的笔录，足够定罪判刑。”
余年一听要判刑，整个人都慌了。
她不能坐牢，要是坐了牢，这辈子都毁了。
况且那些衣服包包首饰都是林娜主动给她买的，她怎么可能要坐牢？
她连那些东西都没有拿到手，凭什么就给她定罪。
她猛地看向民警。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我要找律师，你们不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给我定罪。”
民警起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余小姐，我们办事都是讲证据的。”
余年明显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她拍着桌子。
“厉泽聿，我要找厉泽聿，你们去找他，让他给我找律师，厉家你们知道吗？我是厉家的人，你们想想，厉家你们得罪的起吗？”
审讯室的两个民警面面相觑。
厉家他们怎么会不知，自然也没人敢得罪，可是这种女人，怎么都不像是厉家的人。
况且这还是温少亲自叮嘱，要‘好好查’的案子。
厉家和温家，都是得罪不起的。
其中一人小声道:“以防万一，还是得先确认一下。”
余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她安静了下来。
没关系，她有免死金牌，厉家一定会保她。
……
还没到酒店门口，林娜老远就扒在车窗口看。
一下车，她就冲着门口的男人奔了过去。
虞念念勉强才跟上她。
“卡尔，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设计师，她叫虞念念，是不是和Karalie一样，也很漂亮？”
卡尔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每次你都问我别的女孩漂不漂亮，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林娜嘟嘴:“她们是漂亮啊，我又没说错，你赞同我，那才证明我们审美一致，我不会吃醋，反正在你心里我没有人能比就行。”
卡尔摇头，颇有些拿她没办法的意思。
他朝虞念念微微颔首:“虞小姐，我爱人被保护得好，有点迷糊单纯，多谢你照顾她。”
金发碧眼，典型的西方人长相，中文没有太大的口音，大概是因为和林娜中文交谈的多。
林娜闻言，斜睨了一眼卡尔。
虞念念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客气，她也是我的朋友，照顾朋友是应该的。”
不是第一次见到别人在自己面前恩爱。
他们的爱意从不伪装，也不刻意，完全是彼此下意识的流露，已成习惯。
不过她却是第一次不觉得嫉妒羡慕，而是觉得美好。
而她余光也注意到，卡尔的身边，站着一个颀长身影。
日落十分的酒店门口，如同莫奈油画般的场景。
他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如同场景中添色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