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再次来到程功办公室，两人的心境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程功脸上是面无表情地状态，和上一次见面相差甚远。
他看到时光进来，头也不抬，仿佛面对空气一样。
时光也不说话，自己径直找凳子坐下。
不过，时光一进门 就发现了，时果果也在。
这两个人，估计是商量出什么幺蛾子来针对她吧。
啪——
就在时光坐下的一瞬间，一沓文件朝着她的脸庞甩了过来。
巨大的力道让时光耳边的头发都竖立起来，文件夹尖锐的边角堪堪擦过时光的嘴角，带出一丝红印。
时光还没回过身来，耳边就传来了程功的质问：“看看你做的好事！”
“还以为你多少有点东西，居然抄袭！”
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时光咬咬牙。
刚刚但凡她躲闪的速度慢上那么一点点，她的脸都破相了。
“程总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程功阴恻恻笑了声，“除了抄袭，难道你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事情？”
说完，他敲了敲还打着石膏的左手。
时光当作没看到程功的暗示，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女儿，那她也没有这个父亲。
不过现在程功毕竟是她的上级领导，职场上面该有的规矩必须要有。
“那个人明显是来闹事的，我会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程功追问。
“公司现在的声誉都被你败坏了，上周我发着高烧去谈的合作，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要取消！”
“把你卖了也填补不上这个窟窿！”
对于程功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要给自己立人设的话，时光懒得反驳。
但是她不说话，就有人认为她是害怕了。
坐在沙发上的时果果，红着眼睛开口：“姐姐你是不知道，爸爸最近有多辛苦。”
“受伤了还谈下那么大的生意。”
“结果因为你犯的错，一切都没有了。”
时果果这番话，想直接把抄袭这个事情钉在时光头上。
“我犯的错？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还说设计底稿是你放出去的呢。”
时光现在也不想讲什么风度了，对于无耻之人，就要用无耻的办法去治。
“你别血口喷人了！”
程功冷冷开口。
“你设计部的底稿，一直放在保险柜里面，只有你和那个李成蹊才能拿到。”
“不是你就是他！”
听到程功这么说，时光的眼睛眯了眯。
事实的确如此，但是，像这种小事，不应该传到程功耳中才对。她心里面有了些许思量。
“那你想怎么办？”
程功等的就是时光这一句话。
“你公开道歉，承认抄袭的事情。”
“然后把总监的位置让出来，果果顶上。”
时果果在一旁点头，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
“不可能！”
时光直接一口回绝。
她没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承认？！
而且，抄袭这件事情在任何行业都是被人耻笑的，她一旦承认，以后将永远无法在设计界立足。
程功这是想把时光彻底置于死地！
“不可能？你是想拖着公司跟你一起死么，你怎么这么恶毒！”
程功还没说话，时果果就已经语气激动地骂人。
时光没理会那个小梁小丑，“五天，五天之后我会给公司一个交代。”
程功沉着脸：“三天，这是底线！”
“否则我就直接通知公关部发道歉公告！”
时光嘲讽地勾唇，“行，就三天。”
程功这是完全没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
事情已经谈完，时光直接离开，来到李成蹊的办公室。
“核对得怎么样了？”
李晓明盯着比国宝还大的熊猫眼，“核对是核对出来了，但是没什么用。”
时光眉头一皱，“怎么说？”
李成蹊接过话头，“设计部几乎一半的人，都接触过这一版底稿。”
时光沉默了一瞬，“那也算是缩小了一半的范围。”
“no no no，你怎么知道，这一半的人，没有和另一半的人说过呢？”
李成蹊直接打破了时光的美好幻想。
“那监控呢，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时光还是不死心。
“查了，没看出什么不同。”
这下子，时光彻底沉默了。
没有一个办法奏效，全部都进入了死胡同。
“上面，”李成蹊指了指头顶，“找你什么事？”
“呵，”时光冷笑，“还能有什么事，兴师问罪呗。”
“我已经立下军令状了，三天之后给结果，否则你们就会有心得总监了。”
“三天？！”李晓明瞪大了眼睛。
“警察查案都没有这么迅速啊！”
时光没说话，习惯就好，反正程功从来没没有给过她任何支持。
她细细回想，上次她到程功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是装一装的，没有完全撕破脸皮。
是什么让他这么笃定自己这次毫无翻身之力呢？
就在时光沉思期间，李成蹊瞄了手机好几眼，直到一条心得消息进来，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好了，今天先这样吧。”
“也到饭点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李晓明头也没抬，“你们去吃，我再把监控过一遍，待会叫个外卖就行。”
他话音刚落，就被李成蹊一把拉了起来。
“吃什么外卖，跟哥哥吃大餐去。”
“老师没教过你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李晓明还想继续拒绝，时光出声了：“一起去吧，老是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李晓明这才没说话，不过他还是把桌子上的资料全部装进了文件袋，打算在去的路上再看看。
几人来到房间，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有人。
时光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顾墨辰，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最懵逼的是李晓明，他跟在李成蹊身边坐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摆：“这些人都是谁啊？”
也不能怪李晓明这个样子，主要是对方都是非富即贵的模样，他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
“喏，那个是你总监的丈夫，另一个是他的手下。”
李成蹊一边倒茶一边给李晓明解释。
“什么手下？”方非白不乐意了。
他堂堂一个副总，居然被称作手下，感觉级别瞬间降低了好几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