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了当然是要抓紧机会猛猛输出的。
孔炎显然很懂这个道理。
他得意洋洋，目光扫向烟霞派那边的汤显珍等人时，完全是一副“菜逼，再质疑哥一下试试？”的轻蔑神态。
这可把烟霞派那群人给气得够呛，偏偏事实就摆在面前，他们根本没办法反驳。
倒是其他一些门派的弟子，纷纷朝孔炎这边围了过来。
“孔炎道友，你刚刚这些话，不是骗大家吧？”
“道兄，你当真在首轮试炼中，就察觉到了那张小海的修为可能达到了金丹境？”
“孔师兄，快跟我们仔细说说。”
“……”
众人宛如好奇宝宝，七嘴八舌的打探起来。
孔炎本就是个健谈的人，见大家都想听，自然也乐在其中，当即详细的讲起了自己在首轮试炼中被“张小海”一招镇压的辉煌经历。
不远处，北荒真武殿所在的看台区域上，周傲雪静静观望着这一幕。
只是当孔炎越说越离谱，还脑补了一大堆他和张大川交手时所谓的心理博弈时，周傲雪就彻底失去兴致了。
她转而朝演武台那边望去，目光落在正一步步走向演武台的张大川身上，神色幽深，喃喃低语：
“按正常的情况来算，那北辰珩在你面前应当算不上对手的，所以，你到底用了几成实力呢？两成，还是三成？”
说着，周傲雪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情忽然有些惆怅。
说实话，北辰珩真的不是弱者。
三十五岁便走出了金丹大道的存在，怎么能算弱者呢？
而且其所修之传承，还是天灵界人族五域中最顶尖的功法，换做别的对手，他或许根本就不用暴露金丹境的修为，只需以先天实丹境巅峰的水平，就足以碾压了。
就像第三轮试炼中他与李鼎天对决时那样。
这次之所以败，也是因为遇上了张大川这个人间妖孽。
周傲雪扪心自问，换她登台与北辰珩对决的话，以她目前的实力，是绝对逼不出北辰珩的真实修为的。
反观张大川呢？
整场战斗，看似激烈，实则从头到尾都在那个家伙的掌控之中，轻轻松松就将北辰珩装进了圈套，而后一口气打废了对方。
别人或许相信张大川不是故意的，但周傲雪作为同样来自地球，且与张大川有紧密联系的人，岂能看不出真正的情况？
当北辰珩认输之后还莫名其妙被炸废时，周傲雪就知道，背后肯定有张大川的精心算计。
不过她显然不可能去揭发什么。
只是想到一个自己不可能打得过的人，就这么轻易的被张大川算计、打废，周傲雪便不由得生起一种无力感。
明明自己已经非常努力了，从在地球那边踏上修行之路开始，就一个劲儿的在追赶着。
十年不到的时间，她从一介凡人，修炼到了先天实丹境后期。
这样的修炼速度，任谁来，都必须得称一句“天资无双”。
可只要一跟那人比起来，一切就都显得很苍白。
越努力，差距却越大。
要不是知道自己没走错路，周傲雪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努力的方向错了。
相比于周傲雪的惆怅，在她旁边的真武圣子玄赦，此刻却还处于深深的震撼之中。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场中那道缓步离开的身影，近乎失神一般：
“太强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妖孽的人物？”
从旁人的视角看去，这位真武殿的传人，仿佛是被张大川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给弄得道心破碎了。
但实际上，没过一会儿，玄赦便忽然握紧拳头，粗犷桀骜的眸子里迸发出炯炯精光，战意高涨。
他沉声低吼道：
“越强越好！”
“只有这样强大的对手，才值得我去追赶、挑战，等着吧张小海，现在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最多十年之后，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这玄赦俨然是将张大川当成了自己修炼一途中的追赶目标和挑战对象。
也就是张大川不在这里，不清楚这件事，否则，高低得给周傲雪送去几个充满问号的眼神：
咋回事儿？
你传染他了？
……
如果说北荒真武殿这对圣子圣女，是都将张大川当成了证道路上的竞逐目标的话，那么南天域道衍宫的圣女司空微，则完全没有这个念头。
或者说，是与周傲雪他们南辕北辙的想法。
至少现在是。
当裁决使宣判比试结果后，司空微非常激动，如同自己的偶像获得了国际大奖一般，兴高采烈地同身边的蔺怀素说道：
“师父，你看你看，我就说吧，张小海他就是很厉害，我之前的感应一点儿没错，他比我遇到过的所有同辈修士都要强大！”
然而，蔺怀素却并未对她这番举动做出表态。
而是轻皱柳眉，目光遥遥打量着张大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状，司空微忍不住道：
“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徒儿跟你说话呢。”
蔺怀素这才瞥了身边这弟子一眼，幽幽地说：
“你是光顾着看热闹了，难道你就一点儿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
“有吗？”
司空微面露错愕，看起来莫名有些呆萌。
她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蔺怀素沉沉叹了口气，懒得跟这个傻徒弟绕弯子了，直言道：
“你仔细想想，那张小海打败北辰珩的整个过程中，有施展过他自身的金丹异象吗？”
司空微猛地一怔：
“诶？对哦！”
“好像的确是没有见他施展过，这……这好像是不太对哈，师父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难道张兄的修为已经远超北辰珩，所以都不用施展金丹异象就能打败北辰珩了？”
这姑娘挠挠头，满是惊讶之色。
蔺怀素轻轻摇头，道：
“那应该不至于。”
“再怎么样，他也才三十出头，修为能与北辰珩同阶，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想，应该是跟他修炼的功法有关。”
“有古籍记载，某些功法在修炼到先天金丹境时，并不会出现异象，或者说，是以身为种，他们的身体，就是他们的金丹异象。”
“所以看起来才会没有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