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时间还早，江月去洗碗了，纪行在堆满杂物的房间翻找可以用来教学的书籍，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字典。
“奇怪，我什么时候买了这书？”
他手中拿着一本带插画的故事书，忘了是什么时候买的。
旅途中经常会购买些东西留作纪念，时间一长，很多东西摆放的地方自己也记不清。
坐在地上翻阅着故事书，只是一本很普通的睡前故事。
“有拼音应该能用。”
纪行也没底，他只是想教会江月一些简单的字，这样离开后江月也能独自生活。
“什么是拼音？”
江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纪行转过头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口。
他从地上起身，把故事书递给江月。
“时间还早，找了本能让你看的书。”
抱着故事书，江月念着书名，“小兔子的...”
封面上的兔子她认得出来，字看不懂，只能念出认识的那几个。
“小兔子的睡前故事集。”
关上房门，纪行走在前面带路，来到吧台后示意江月坐下。
他从抽屉里拿出纸笔问道：“想先学什么字？”
教东西从爱好下手比较容易，这样一来江月也会产生兴趣，不然真从一二三四开始教，他还不如直接上楼睡觉。
“名字！”
江月翻看了几页，发现看不明白就合上了故事书，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盯着纪行。
之前签名的事情她还记着，学会以后就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好。”
纪行拿起笔在纸上工整的写下了江月的名字，“是江河的江，月亮的月？”
避免出错，写完纪行问了一嘴，他之前记在笔记本上的就是这两个字。
江月咬着手指发呆了片刻，“好像是。”
名字还是小时候族群里的狐妖姐姐帮忙取的，当时在江边又是夜晚，所以叫江月。
“别咬手指。”
想事情的时候江月就喜欢咬自己的手指，现在听到纪行提醒立刻把手放下。
“这个是江，另一个是月，不知江月待何人，挺好听的名字。”
认真解释名字时，纪行听到旁边的小狐狸在那傻笑，“不是夸你，别傻乐。”
“这是我的名字，不就是在夸我嘛！”
纪行有些无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你现在写一遍。”
收敛了笑容，江月拿着笔歪歪扭扭写着名字，写完后转头盯着纪行，眼神中充满期待。
字写得很大也有些东倒西歪，不过纪行还是夸赞道：“挺聪明的。”
听到夸奖，江月嘴边浮现浅浅的梨涡，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摇晃小脚。
“多练几次，写的时候字小一点。”纪行从旁边拿了几颗糖果放在桌上，“写完喊我。”
“知道啦。”
不仅被夸还能吃糖让江月信心倍增，纸笔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
看着认真写字的江月，纪行心中浮现一种带女儿的错觉。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江月的多动症很严重，坐在那写个字脚一直在踢腾。
写着写着，江月突然停下手中的笔问道：“纪老板，你的名字怎么写？”
“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学的。”
“有啊，你看。”江月从椅子上跳下来，拿着纸跑到纪行的身边，“我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接过纸张查看，字迹从一开始的潦草渐渐变得工整，最后甚至跟他写的一般无二。
看了看纸，又看了看江月，纪行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本想着今天江月能把自己名字写对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直接一比一复刻，不知道是不是妖怪的天分。
“你怎么做到的。”
“想着要写的跟你一样，然后就写出来了，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纪行这次夸赞是发自内心。
他最开始写的字也很潦草，还是这些年一直写日记才逐渐变好，对比起来江月真的天赋异禀。
江月乖巧的蹲在一旁，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写。”
“为什么想着写我的名字？”
“不知道，就是想。”
江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学会自己的名字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纪老板的名字写下来。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纪行只好从椅子上起身，一边写他一边说着：“纪行，是这两个字。”
江月看的很认真，没有开口说话，直至纪行写完还盯着那两个字。
脑子里想着刚刚纪行解释自己名字时的情景，绞尽脑汁才想到纪行的名字要怎么解释。
“是不是及时行乐的意思？”
纪行被她的话语逗乐，附和了一声：“对。”
相较于记录所见所闻，及时行乐听着也不错。
得到肯定，江月更开心了，得意洋洋的时候耳朵漏了出来。
刚好纪行正在看着江月，毫无征兆的冒出一对耳朵让他忍不住提醒：“你的耳朵。”
“嗯？”江月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摸到耳朵后急忙低头检查，幸好是站着，尾巴没有漏出来，不然就完了。
松了口气的江月解释道：“特别开心或者特别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冒出来。”
“出现的时候感觉不到吗？”
按理来说，要是自己脑袋上突然多出对耳朵肯定能感觉到区别，怎么每次这小狐狸都没点反应。
“感觉不到。”江月的耳朵动了动，“没出现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耳朵的存在。”
妖怪的感官在变化过程中，不会产生任何区别，所以很多时候江月也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冒出来了。
闻言纪行焕然大悟，“所以尾巴平时也能感觉到。”
聊到尾巴江月闭口不提，脸色有点为难。
“不想说也没关系，就是好奇问问。”
对于狐妖的变化只是好奇，看江月现在的表情，尾巴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纪行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就跟江月在这待到了九点多。
“很晚了，明天再继续教你认字。”
江月小心的收好桌上练字的纸，将其夹在故事书中，“这本书我可以带到房间去吗。”
虽然看不懂文字，但故事书上有精美插画，她想带回去仔细看看。
“可以，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