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后的晚自习一般都很松懈，正经看书做题的没几个，乔越是其中一个，庄昊居然也认真起来，已经把月考的错题整理出来，准备全都琢磨明白，转着笔，久久没有写。
“如果你想了几分钟还不会的，直接问我，一道题上不要浪费太多时间。”乔越小声跟他说。
庄昊抬眼看着他，“我会啊，我只是想不懂考试的时候我怎么就不会，这不都挺简单的。”
“当我没说。”乔越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课间铃响了后，后排那帮烟民又成群结队要去厕所，叫庄昊的时候他正解着题，头也没抬地喊了一句，“别吵我。”
一帮人不敢说话，你推我挤地从前门走了，后门被庄昊关上了，出不去。
“乔越，这个送你。”陈秋妮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乔越接过来这个长长的，厚厚的，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庄昊伸手把那东西拿过来看着，忍不住笑出声，“小泥鳅，你这手艺也太差了。”
“昊哥！不许笑我！”陈秋妮瞪了他一眼，又看着乔越说，“乔越，你看不出来是什么吗？”
乔越又看了两眼，这抽象的外表，上面还写着No.1，犹豫地说，“奖杯？”
“对啊！你看，我捏的还是挺像的吧？”
陈秋妮把自认为很像奖杯的东西从庄昊手里抢过来给乔越。
“知道的是奖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墓碑呢。”庄昊毫不留情地说。
乔越嘴角微微抽动了下，还真挺像墓碑。
陈秋妮拍打了两下庄昊的手臂，“别瞎说，明明就是奖杯。”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乔越捏了捏“奖杯”，还有点发软。
“月考学校没有奖项，我给你颁个奖，为你给十七班挣的面子。”陈秋妮说完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庄昊，补充道，“还有谢谢你替我昊哥出了这口恶气。”
“哦，谢谢。”乔越看着陈秋妮，这么喜欢庄昊啊。
“小泥鳅，你今天很反常啊，白天下来问乔越多少题了？晚上还送墓碑...不是，奖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乔越呢。”庄昊转着笔看着她。
这话一出，六目相对，空气安静了几秒。
“什么就喜欢乔越了啊！我就是想努力学习，以后谁再敢说你，我可以替你出头！”陈秋妮据理力争，脸都红了。
乔越差点被她努力学习的理由感动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还挺强大的。
庄昊抬手弹了下她脑门，“谁要你出头了，努力学习是对的，但不是为了给我出头，为了你自己出人头地。”
乔越点头表示赞同，又看看庄昊，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他是不是也想通了要为自己努力一把了？
“反正我努力就是了，管他为了什么，我就想跟乔越似的。”陈秋妮歪头甩了甩马尾。
跟乔越似的？有点难。不，是很难。
庄昊也懒得打击她了，转移了话题，“还有黏土没？给一袋我玩玩。”
“等着。”陈秋妮转身回去座位上，从桌肚里拿出几包不同颜色的黏土给庄昊。
“昊哥，你要捏什么啊？”陈秋妮好奇地问。
“瞎捏着玩，小孩快回去努力学习去。”庄昊把她打发走了。
乔越把那抽象的奖杯放在桌肚里，庄昊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么丑你还留着啊？”
“小孩辛辛苦苦捏的，扔了不好。”乔越说。
庄昊耸耸肩，随你咯。
下半节晚自习，庄昊先是把剩下的题给写完了，然后就投身到捏土大业，乔越想看他捏的什么，但又不想凑前去看，时不时用余光瞟两眼，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会捏个什么？乔越还有点期待了。
快下课的时候，庄昊已经把捏好的东西放桌肚里了，乔越忍不住问道，“你捏的是什么？”
“还没好，等干了给你。”庄昊说。
“送给我的？”乔越眼睛亮了一下，惊讶地问。
庄昊点点头。
“那现在就告诉我是什么吧，反正最后都是要给我的。”乔越看着他。
庄昊有点无奈，“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啊？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
乔越也无语了，这跟浪漫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情侣送礼物，还搞什么浪漫，这捏出来的东西不告诉我就是浪漫？
“我不喜欢等。”乔越垂着眼皮低声呢喃，莫名让人心疼。
庄昊抿了抿嘴，忽然就心软了，正想开口告诉他的时候，乔越抬起头又补了句，“再说了，我们俩跟浪漫这个词也没有关系啊。”
两人相对而视了几秒，庄昊破功笑了，“是，我们跟浪漫没关系。”庄昊把捏好的东西放在掌心给他看。
“是猫啊。”乔越看着那一团白色笑了起来。
“嗯，你不是喜欢猫么？”庄昊把小白团放在他手上。
“嗯，喜欢。”乔越点点头。
又疑惑地眯了下眼，等等，这猫怎么越看越眼熟啊？
全身都是白的，尾巴尖上有个黑色小爱心，这不是松叔捡的那只大白猫么？不会这么巧吧？
庄昊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想他应该是猜到了，问道，“看出来是哪只猫了么？”
乔越眨眨眼问他，“你见过松叔的猫？”
“松叔？就是门卫那大叔么？”庄昊问。
“嗯，你什么时候去的？”乔越满脸好奇。
去三水畔做什么？路过？找我？怎么没跟我说？
算了，管那么多。乔越心里问完这么多问题就放弃开口问他了。
“十一那天，路过你们小区门口，看到那只猫，就跟它玩了一会儿。”庄昊拿起手机给刘晓白发了条消息，约他一会儿翻墙。
乔越忽然想起那天早上小老头说的那个人，问庄昊，“你不会就是那个小伙子吧？”
“嗯？什么小伙子？”庄昊打着字停下来，看着他。
“给那只大白猫买了很多猫粮玩具什么的，是你买的吧？”乔越肯定地问。
“嗯，是我买的。”庄昊发完消息把手机装回兜里。
乔越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细腻一点，看着也更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