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回来的时候他一门心思想离婚，谁知道当初的小姑娘不但不怕他了，还敢跟他顶嘴，还记仇捉弄他。
时间没多久他就喜欢上了。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跟媳妇坦白心意，现在想着还怪不好意思的。
奚霆没注意到对方的脸有些红，只听到了对方刚开始说离婚。那股气一下子就顶了上来。
站起来就给正在害羞中的顾远寒一拳头，把顾远寒打懵了。
顾远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压低声音怒吼到：“你干啥？我都道歉了，你别仗着你是我舅哥就动手，老子告诉你，你过分了啊。”
奚霆没搭理他，一腿踢了过去：“我让你离婚！我让你老子！你跟谁老子呢？！”
坐在炕上的顾远寒被踢个仰倒，本来心里还都是怒气呢，毕竟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挨过这样的打？都是他踢别人，哪有别人踢他的份？！
但是听到对方生气的点在于他当初跟媳妇说离婚，那火气“咻”的一声就落下来了。
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那时候就是说说，我现在不是不说了吗？”
但是奚霆还是不解气，又不好继续动手，万一把顾家人吵醒了就不好了。
他教训顾远寒可以，但要是因为这个事得罪了顾家，受罪的还是他的妹妹。
气的他下了炕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忍不住指着炕上的顾远寒，声音低沉、饱含怒气：“顾远寒你可真是好样的啊！先不说配的上配不上我妹妹的问题。
就说当初我妹妹胆子那么小，刚结婚你就跟她说离婚，你也不想想她一个下乡的知青暂时又回不了城，要是跟你这个本地人离了婚，你们村里人怎么看她？她的处境会是怎么样？
甚至！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句话可能会让她想不开！”
想到当初妹妹的无助和恐惧，奚霆越来越气，鼻息越来越重，胸口剧烈起伏。
指着顾远寒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顾远寒也傻眼了，他当初也没想那么多啊，就觉得清清那么怕他，怕的都晕了过去。肯定是不想跟他过日子的。
与其等清清开口，不如他首先开口。不然作为被拒绝的一方，他多没面子啊。
但是听到舅哥说到最后那个可能，他不由得打个冷颤。
想到清清当初被他刺激的想不开，他心里就有些无限的恐惧。
被奚霆怒瞪的顾远寒重新坐了起来，低下了头：“舅哥，你打我吧。我当时有些欠考虑，我以后一定改，不会有下一次了。”
奚霆双目通红，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还想有下一次？！”
顾远寒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下一次，是没有！”
看着奚霆不说话了，顾远寒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
忽然，奚霆动了，顾远寒赶紧捂脸，本来脸就有疤，但是五官还能看。但是五官要是再让大舅哥打残了，就更不能看了。
等了半天一直没有动静，胳膊抬起偷偷往外看，就看到奚霆打开门朝四周观察着。
顾远寒小声的问道：“二哥，你看啥呢？”
奚霆没搭理他，环顾四周，没听到哪个屋里有动静才把身子收了回来，然后重新关上门。
捏了捏拳头，朝顾远寒走去。
一时屋里出现了拳拳到肉的声音。
“嗷！二哥，别打脸！”
“打脸怎么了？就你还能凭脸吃饭？”
“你别太过分！嗷！哥，我错了，我错了。”
奚霆怕他把人吵醒，随便找块手帕把他嘴给堵上了。
屋里只剩下奚霆揍人的声音和顾远寒的闷哼声。
隔壁的顾珍珠都已经睡了一觉了，被这动静吵醒了，睡眼惺忪的问道：“二嫂，什么声音啊？”
奚清清此时的眼神格外清明：“大概是隔壁闹耗子吧。没什么，你赶紧睡吧。”
顾珍珠点点头，继续睡了。睡过去之前还想着：冬天还能闹耗子吗？
东屋顾远山屋里，听到顾远寒屋里的动静，齐素梅就要起床去看看，被顾远山拉了回来。
“没事儿，老二屋里的，估计是因为清清的哥哥过来，老二太激动了。”
齐素梅心里想着就会瞎胡说，哪有激动的打人的？但最后还是重新躺下了。
睡在炕上的顾远山听到对面隐约传出的声音，幸灾乐祸的轻笑了一声。
你小子，让你能！终于遇到能治住你的人了吧。
堂屋里的齐兰花老两口也没睡着，齐兰花对着顾中华问道：“你说清清她哥不能下狠手吧？”
顾中华眯起的眼睛动都没动，无所谓的说道：“放心吧，人家有分寸，气发出来了就好了。谁让老二嘴欠呢。”
第一次见面就得罪舅兄的人，他这辈子也就见过他二儿子这一个。
齐兰花琢磨了半天，又重新睡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她管不了。
至于地位最低的顾远毅，自然是更不敢出去看看了。他地位低，管不了。还是继续睡觉吧。
翻了个身，蒙着头继续睡觉了。耳不听。心不烦。
顾远寒屋里，奚霆感觉差不多了，停下了手。
气喘吁吁的坐在炕上，拍了拍装死的顾远寒：“我自己用多大力气我知道，别跟我装。”
用胳膊挡住脸的顾远寒慢慢把胳膊放开，露出了被打后的真面目，简称——鼻青脸肿。
他还是没护住他的脸，毕竟他不敢还手，舅哥不愧是舅哥。比他三弟和远舟能打多了，还会使阴招，他没防住。
估计这下子脸更不能看了。
看着哼哼唧唧的顾远寒，奚霆没好气的斥道：“我都没使劲，你哼个屁！”
顾远寒也不理他，继续哼哼，你使没使劲，挨打的我能不知道吗？
奚霆打了他一顿，也消了气。看在顾远寒表现还算可以的份上，他就不跟他计较了。这妹夫还能换咋的？
坐在炕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说话过点脑子，也就我妹妹没事，不然你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顾远寒刚才被打清醒了，他都忘了自己媳妇的强悍了。
小声嘟囔道：“清清才不会想不开，她只会让别人想不开。”
就算清清平时看着再柔弱，但是一个文能把人忽悠沟里，武能抓特务的人，他不信当初他说了一句话就让人想不开了。
当然他也承认他当初的确是错了。
奚霆眼睛一眯：“你刚才说什么？”
顾远寒不服气，他说的没错啊。清清就是厉害，不是想不开的人。又把话强调了一遍。
奚霆眉毛一皱，忍不住爆粗口：“你放屁！”他妹妹才不是那样的人！
顾远寒这打是挨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