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0月1日，国庆节。
文理学院的大食堂依旧没有关门。
一家味道不错的小火锅店面前。
看着像服务员一般，不停帮自己拿这拿那的蒋敏，柳凡有些无奈，握住了她的小手，让她坐在身边。
“敏敏，坐下来吃饭，别忙了，又不是没手。”
“藕……”点了点头，默默的拿着筷子吃起了饭。
“凡子，这弟妹不错，哈哈哈……”兰存志坐在他对面，喝了口米酒，“这酒哪里买的？挺好，可以当做饮料喝。”
“敏敏带来的，好像是她外公自酿的。”见她不夹菜，拿筷子给她夹了菜，“敏敏，别这样，你可是我女朋友，咋那么客气。”
很是无奈。
和以前相比，她爸出了事情以后，变化太大了。
没有以前开朗了。
“这菜味道挺好的，难怪你要我直接在食堂吃。”又喝了一口米酒，“凡子，我爸的事情多亏了你啊，现在稳了。”
“确定了？”
“嗯。”兰存志面带笑意道：“已经宣布了，分局长，还在镇上挂了个副镇长的位置。”
“不错不错，这下，兰叔算是完成心愿了。”
“多亏了你啊，凡子，我爸可是蹉跎了好多年……”
“这话说的，志哥，就是没有我，以兰叔的资历，也应该上了。”
“没关系的时候，谁跟你谈资历这回事啊。”抱怨几句之后，笑道：“晓得新小学和新初中建在哪里不？”
“去往原派出所水泥路的道路两旁？”
“……你咋晓得的。”
“除了那地方，哪里还有别的地方啦，再说了，学校本就爱建在阴气重的地方。”
“倒也是……对了，我爸让我跟你讲，采石场那边他帮你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学校的石料都由那采石场供应。”
“嗯，麻烦了。”端上一杯米酒，“来一个。”
一杯接着一杯。
喝起来，与喝啤酒差不多。
“凡子，那边也松口了，电脑可以按季分期付款，三个月付一次，一次付百分之二十五。”
！
这才是利益最大的好消息啊。
“咋就答应了？这年月，要是能分期付款买电脑，一大堆人抢着要去开网吧啊。”
说实话，他也就是要志哥试一下，能行就行，不能就不能。
“嘿。”兰存志做了个手势，捻了捻，做了个要钱的手势，“这些私企员工哪里见过我们这样的金钱攻势，一砸下去，都签字了。”
“嗯……可以，花了多少？”
兰存志瞄了蒋敏一眼，见柳凡和她一样神色如常，小声道：“砸了五万人民币……我是这样想的，一百万的电脑设备，如果用银行贷款，利息也比这数高，更别说，银行贷款没那么容易下来。”
“是这个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省了这一百万，又可以多开一家网吧了。
“凡哥，做什么……还要送五万块钱的礼啊。”敏敏终于开口了，小声问道。
“都知道我赚钱，人家凭什么只让我赚，不得分润点别人？”
蒋敏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凡子，省下这么一百万，打算在哪里再开第四家网吧？”
“老家县里。”
“……那我可管不过来啊，现在就三家在搞，都有点忙不过来，更别说跑那么远了。”
“嘿，让兰叔安排人管呗。以兰叔现在的位置，照道理，可以在县局混个党委委员的位置吧？都不用开口，都能轻松罩……”
“是这个理，员工呢？村里能招的人可都招来了，除了……你那些叔伯兄弟。”
“不用理会他们。”既然做了决定，柳凡就不会轻易更改，说了不要他们就不要他们。
“那招谁？”
“嗯……”柳凡思索一番，笑道：“让兰叔安排呗，我相信，兰叔能够招去合适的人。”
“……的确如此。”兰存志赞同道：“也不能都用村里人。”
吃完饭，见食堂没多少员工。
兰存志又拿出了一大摞账本。
让柳凡查查。
自然不会推辞，再怎么信任，该查的账还是得查的。
时间缓缓过去。
账上的情况很清楚。
目前来看，柳凡倾尽全力搞网吧的效果还是很显着的。
这段时间，在网吧内开设了一些正规的“学生妹兼职陪玩游戏”的项目后，单日总利润已经稳定在+了。
真是正规的！不然，利润可不止这数。
至于饭店和采石场的利润，由老爸管着呢，且存在了一张固定的卡里。
“志哥，怎么没见公关开支？？？”
搞了陪玩项目后，公关费更高了。哪怕是正规的，一样高。
“凡子。”听到柳凡问这事，兰存志认真道：“你志哥我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以我的付出，是不能拿那么多钱的……以后，公关开支就交给我负责就是了。”
“行吧。”柳凡点了点头，说心理话，他的确有点舍不得给那么钱给志哥。
两人一开始商量好的利润分成……只是说的第一家网吧而已！
按照现在的利润比例，志哥一个月能拿+
很恐怖的数字。
这年月，就是那些外企的高管，职业经理人，也很难拿到这么高的薪水啊！
不过，如果主动承担公关开支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哪怕依旧很高……心理也能舒服一些。
他还是不愿意和某些事情沾染太深的……
继续查账。
天色已近黄昏的时候，才将最后一本账本翻完。
兰存志笑着将账本放回包里。
“凡子，那我先走了哈。”
将他送出门外。
见来人开着皇冠轿车离开，蒋敏小声问道：“凡哥，你对这经理真好，居然给他配那么好的车。”
“是他自己买的，不是配的。”
“凡哥……他……明着贪污啊……”
“傻丫头。”揽住了她的肩膀，“他那车的二手的。”
“那也挺贵吧。”
“敏敏，你就别管这些了。走，吃晚饭去。”
“去吃香肉锅吧！”
“成。”
入夜之后的酒店。
好久不见之后……
又是一个长长久久的夜晚。
曾经，不太好学的知识。
她也乐意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