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说过，会放我走的！”南栀愕然地看着他。
盛浮川淡笑，“我后悔了。”
他要困住南栀。
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的道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后悔了。
南栀被他逼得眼尾通红，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她在他的面前生气到了极点，可盛浮川却总是用那种淡笑着看着她——
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跳梁小丑，在他的眼睛里面掀不起任何波澜。
她很讨厌、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局面。
盛浮川见她红了眼睛，心软了一瞬，抬起手，指腹抵在她的眼角微红，轻轻摩挲，“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
南栀的声音哽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真的这么恨我吗……”
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气，盛浮川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
像是最睿智干练的国王，从来不会被任何谗言所蒙蔽。
“你的演技是越来越精湛了。”
盛浮川感慨地说道：“知道这一招对我有用，所以在我面前哭？”
南栀的眼泪顿了一下，在眼眶里面打转，却没有落下。
她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那阵疼痛让她清醒。
她的确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可她没有想到会被盛浮川一眼识破——
盛浮川看着她眼泪还挂在眼里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没关系，不用感到难为情，你这个样子也很可爱。”
南栀猛地僵住了身子，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好像自从上一次，她用尽一切办法要逼他离婚之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丝毫不吝啬甜言蜜语，却又对她步步紧逼。
南栀越来越想不通，他到底要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试探地问他，“盛浮川，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我以为这件事情，你早就清楚明白地知道了。”
盛浮川一点一点擦去她的眼泪，似乎又觉得不够，凑到她的脸颊旁边，轻轻的舐舔。
就像那天晚上，他逼着南栀舔掉自己脸上的血一样。
动作温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缱绻。
“我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不想跟你离婚，你难道还感受不到吗？”
南栀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离婚？我们都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早就回不到从前，只会互相伤害……”
盛浮川喟叹了一声，“是我做的过火了，不应该把程七月卷进来，她跟程怡芝毕竟是你最痛恨的人。”
南栀眼神猛烈地闪烁着，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她认识的盛浮川，永远都高高在上，固执己见，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事实上，他犯错的几率也很小。
从小到大的顺风顺水和众星拱月，让他很难做出错误的决定，即便有所偏颇，他也有绝对的能力将所有的道路都摆正到正确的方向上去——
譬如曾经的盛世破产，他也在最短的时间内东山再起，逆风翻盘。
这样一个，人他竟然说，是他做的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