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浮川转过身来，看着南栀陡然煞白的脸色，语气晦沉，“你的确藏得很好，但医院那边也不是密不透风。”
“南栀，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藏在这份冲动下，是怎样的紧张和期待。
他一直痛恨的那段背叛、无法释怀的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骨肉。
盛浮川曾经就在预想，要和南栀生个孩子。
男孩女孩都可以，都是他跟南栀在这世上的血缘牵绊。
但那个时候，南栀还在上学，他也舍不得让她还没有毕业就大着肚子遭受别人的冷眼和非议。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低谷破产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南栀大着肚子，被别的男人扶着产检的画面——
但现在，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盛浮川难以形容自己的这种感觉。
像是一个在沙漠中前行良久的将死之人，茫然前行，渴求一点水源，却始终只能看到绝望。
然而一转身，发现身后就是绿洲。
他用力地握着南栀的肩膀，视线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南栀目光沉痛，将他用力的长指，一根一根地掰了下来，心间好似有千斤重。
她摇头，一字一句地说：“不是。”
男人一下子就收紧了力道，几乎要把她的肩膀给捏碎，“还在撒谎骗我！”
他有些失控，用力将南栀摔在沙发上。
后背传来一阵沉闷的疼痛，南栀闭上眼睛，脸色煞白。
但还没来得及缓过那阵痛苦，盛浮川就直接将一堆照片甩在了她面前，“这是你三年前去医院检查，意外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
南栀猛地睁开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些……”
他竟然都查到了，怎么办？再继续下去，他是不是就要查到盛夫人头上？
“你还想骗我？”男人的脸色冷得有些可怕，“你别告诉我，你那个时候就已经跟别人暗度陈仓了，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南栀脸色苍白，“盛浮川……”
男人打断她，“我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你那个时候怀的就是我的孩子，时间也对得上，小择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他一声声质问，要将她逼到绝路。
南栀攥紧其中几张照片，良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真的不是……”
“那你怀的那个孩子呢？”盛浮川陡然卸了力道，声音几乎带着一丝哀求，“你那时候分明还怀了我的孩子……别再骗我了，让我见见那个孩子，南栀，让我见见他。”
“……你见不到他的。”南栀眼神茫然地看着某一处，心尖处传来一阵山崩海啸的痛楚，如同猛烈的冷风刮过，寸草不生。
可她知道，不能动摇。
她看着盛浮川的眼睛，仓皇地笑了一下，“那个孩子，打掉了啊。”
她的语气很轻，轻得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地上，却卷起万丈风云。
她看到男人眼中的眸色缓缓收敛，又迅速猛烈地炸开，万千风暴席卷而来——
盛浮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掐着她的脖子，“你说什么？”